第127章 情難自禁
知識量有限的希里無奈放棄了解釋：「好吧，我也說不清楚，那你到底想怎樣呢。知道自己是人造人，然後就自暴自棄、失去活下去的動力了？」
「也沒有啦，就是有些鬱悶……還是要謝謝你，留下來為我冒險，我不會想不開亂來的。」羅德見希里為難，也擱下了這個話題，微微偏頭偷瞧對方，只見月光由頭頂葉間透入，照得女孩唇色淺粉，面頰上紅暈微染，身子輕晃。
夏天早就過了，夜晚好像有些冷？羅德從包里取出條薄毯想為她披上，想起上次這般做時沒能成功，遲疑下動作不由放緩了些，還好這回總算沒引起反對……隔著一層毯子的掩護似乎心安理得，按捺不住地又摟住了希里。
「你幹嘛？」希里沒想到下了馬男孩依然不放棄騷擾自己，扭頭看他一眼，翠綠眸中閃過些許訝異和羞澀。
「擠擠……暖一些。」羅德在質問下差點就縮手了，但硬著頭皮沒放，只依靠這樣一個直覺：兩人這麼要好，就算有些小小的冒犯，她也不會太生氣吧？
他緊張起來，擔心希里下一秒就滿臉怒氣地推開他並甩出一耳光。以她的性格脾氣，如此不無可能……誰知女孩看了他一眼便扭過頭去，只是臉上紅暈更深：「嗯，是有點冷。」
……
羅德喜歡胡思亂想，但即使在最荒誕的夢裡，他都沒想象過希里竟能露出這般表情，在他的印象里，她這樣帥氣酷炫無所不能的女獵魔人，表情庫就不該有「羞澀」這一項。可現在她偏偏露出了這表情，一陣失神后心中竊喜，這是默許了？
確認希里並不討厭自己，他頓時大膽了許多，略微使勁一攬，把她摟入懷裡。
片刻之前那個化作流光肆意瞬移、手握寶劍大殺四方，瀟洒得敵人連她衣角都摸不到的女獵魔人，此時卻面露羞澀地被自己摟在臂彎里。這強烈的反差感一時沖淡了羅德得知自己是人造人的鬱悶，希里對自己和對別人不一樣！
他拋開心中其它念頭，左手也悄悄環上去，頓時成了側抱著少女的動作。
……
即使面對恐怖的魔獸或殺人狂，希里都沒這般緊張過，羅德靠得太近了，一股熟悉好聞的香氣飄進鼻腔……她聳起肩，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希里，一天一夜了，你要睡一覺或打個盹嗎？我精神好著呢，可以守著。」
「不必，還沒徹底安全，我們休息一會就繼續走吧。」
「嗯。」
然後兩人又沒話說了，只是這樣擠在一起，聽著彼此的心跳。
羅德未曾這麼近地看過希里，也沒見她的臉這般紅過，空氣開始升溫，漸漸的……吸進鼻腔里的每一絲都發燙似，明明說是要休息，可少年男女的身體卻都本能地提升心率、迅速張開肺部更快地攝入氧氣，以便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
……
希里確實比羅德要大上一歲，見識經歷又多許多，往日在男孩面前自然可以擺出一副老氣橫秋、胸有成竹什麼都難不倒的大姐模樣。但歸根結底她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若是羅德做了某些明顯不成熟的傻事，她或許還可以仗著大上一些瞪他一眼眼呵斥一句「幼稚」並教他該怎麼做，可現在羅德膽大包天起來想親近她，難道她還能板起臉來說「想女人也是幼稚的一種」？
被他灼人的目光盯得全身發熱，希里心慌得手足無措，回想起剛才馬鞍上的親密接觸，心中冒出一個念頭：要是羅德又像馬上時那樣……死命貼過來，該怎麼辦？
一時間得不出答案，只好別過頭不去看他，心臟「砰砰」跳動著，害怕中隱約有一絲難言的亢奮與期待，睫毛頻扇臉頰發燙，以往的隨性大方全然不見。
氣氛越來越凝固，必須得打破，羅德湊近希里耳邊，輕嗅她身上的少女體味，小聲開口問：「暖點沒。」
「嗯……」希里輕輕點頭，聲音蚊子似：「你背上衣服都破了，自己不冷嗎。」
「沒事，靠著你就不冷了。」羅德何止是不冷，簡直渾身發熱，將少女柔韌緊緻的嬌軀環在臂彎里，奮力歙動鼻翼，注意力完全被希里身上散發出的混雜微澀汗味和少女清香的氣息吸引，恨不得把臉埋入她領間。胸口壓著將要窒息的衝動，幾秒后再也按捺不住：「希里，我……我好喜歡你。」
＊＊＊
不管你信不信，但這真是羅德第一次向女孩表白。一番話昨夜比武大會慶祝晚宴上就到了嘴邊，卻被突如其來的毒酒和刺殺打斷。歡愉眨眼間化為殺機，驚心動魄的一整天過去，還能活著說出來都是無與倫比的幸運，他不想再猶豫了。
原以為男孩還會繼續東拉西扯沒話找話，哪怕繼續得寸進尺毛手毛腳也好……誰想他變了人似地直截了當單刀直入，希里冷不防下像受驚的兔子似身子一顫，腦中頃刻一片空白。摟在一塊還能用取暖的借口自欺欺人，這下該如何是好？
「嗬，一場半夜裡的……激烈戰鬥后，」她結結巴巴地說，第一次感覺自己居然能這麼嘴笨：「一個精疲力盡一個遍體鱗傷，躲在野外小樹林里，可確實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呢。」
「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希里羞怯的模樣如此誘人，羅德心一橫，擁緊了她，身子扭動毫不掩飾地朝她貼近過去。
「傷員應該安靜地坐或躺著，別亂動！」希里像被蛇纏上似地頭皮發麻，她當然不是真的怕羅德，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男生有什麼好怕的？她緊張，是因為作為女性的本能讓她覺得應當有所抗拒，潛意識裡卻又怕自己太凶太粗魯嚇到了羅德讓他不敢繼續做他想做的事情……也是自己希望他繼續做的事情。
「我不亂動，你剛才問我想怎樣。」羅德心癢難耐地央求道，「我只是想抱抱你，如果能親一下的話……」
「我看你是力氣沒用乾淨吧。」希里慌張地躲閃著羅德的親近，腦中忽覺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記憶深處泛上來的往事浮現到眼前，霎時間驚得渾身一震汗毛倒立，語氣驚慌地大叫起來：「你真沒事嗎，快給我看看你傷到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