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鬥毆
席爾娜一臉無可奈何：「小羅，人家吵架拜託你別無腦往裡面摻和，好么？」
「好，就去看看嘛。」羅德滿口答應，隨著看熱鬧的人群圍上去，看清了圈中發生之事：三名矮人，正和幾個人類對峙，雙方都面紅耳赤，激烈地爭吵著。
羅德總算聽進了點身邊人的提醒，站在人堆里準備了解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惜只聽見那幾個人大吼大叫，宣稱說骯髒愚蠢的矮人沒資格進入人類的城市，更沒資格參加什麼比武大會……等了半天、甚至問問了旁人也沒搞清楚是怎麼發生的爭執，只聽說好像是為撿同一個便宜而開始口角。
有趣的是，明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都一邊倒地吼著矮人滾出人類城市，難得見到人們這麼團結的場面。
羅德湊這熱鬧湊得一頭霧水：「伊力特國王的通告上不是寫著，任何性別種族的智慧生命，只要滿足條件都可參加比武大會嗎？」
「是啊。」
「那他怎麼說矮人沒資格呢。」
「嘴巴長他身上，愛怎麼說怎麼說唄。」莫爾凡毫不關心地哼了一聲：「說了不算的人，反而喜歡張口就來，什麼矮人滾出人類居住地啊，殺光矮人踏平矮人國家之類，甚至攛掇小國們主動對米德蘭開戰消除威脅什麼的。稍微有點話語權的，都不會不經腦子就發表言論。」
「這擺明了是欺負人嘛。」
「又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迪特無奈地嘆氣：「我還記得，帶你去買劍的時候，你看見店鋪里一個幹活的矮人就把他當成鑄造大師，典型的小說看多了。在與獸人爭奪生存空間的戰爭中，矮人和人類是盟友，而精靈又一向中立且愛好和平……因此，在文學作品里，這兩個種族出場必定是正面角色，這就是典型的政治正確。但你想想，如果不是混不下去，誰會喜歡背井離鄉跑到一幫外地人乃至異類中生活？因為生活環境的影響，矮人中會鍛造冶鍊的人口比例確實略高，但更多的是在自己家鄉混不下去出來討生活的底層矮人，這裡面可就良莠不齊了，矮人偷雞摸狗的事我可沒少聽說。」
「可他們吵架好像沒說誰偷雞摸狗。」
「嗯，就算沒做壞事、老老實實幹活，那也是搶走了本地人的飯碗，擠佔了他們的生存空間，肯定不受歡迎。」
「所以就明目張胆欺負人？」
「生存是第一要義，你錦衣玉食、溫飽不愁，自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這些人批判一番，說他們是欺負人。但他們可確實是在捍衛自身利益呢，仇視矮人的群體里，有些可能被外來者搞得生活質量下降，甚至丟了工作快活不下去了——矮人雖個不高力氣卻不弱，睡覺占的地方小要的工資也低，很多老闆寧可雇他們為員工。」
正在腦中糾結著這其中的關係，圍觀的圈子裡衝突再次升級，吵架無果，推搡間兩撥人已經開打，矮人們的力氣比看上去的個頭要大不少，奈何架不住人多，幾下之間就被摁倒在地，和他們吵架的，加上周圍一些按捺不住想上去踩兩腳的，十幾個人圍著中間三名矮人就是狠揍。羅德猶豫一下，看了眼希里，忽然想起她說過的話：袖手旁觀，等同於幫凶。
他原先打定主意不摻和吵架，卻沒法眼睜睜看著幾個無辜的人被毆打卻無動於衷，握緊拳頭站了一瞬，大喊一聲住手就擠進了圍觀的人群。
格羅姆和希里毫不猶豫地跟上幫忙，迪特搖搖頭嘆了口氣，示意一下，莫爾凡只好苦笑一下，和泡利席爾娜等人一起衝進去幫忙了。
場面雖然混亂，好在大部分只是圍觀並未發生暴亂，數名練家子的加入讓場面瞬間反轉，一名被羅德拉開的圍毆者氣血上頭，竟怪吼一聲抽出把匕首朝他捅來，卻還沒使上勁就被格羅姆提著衣后領扔飛出去，摔進人群把圍觀者嚇得後退一步，生怕再被誤傷。
雖然決定幫這幾個矮人，但羅德畢竟不知究竟誰對誰錯，對打架一方的同族人類也沒下重手，只是拉開按住，威脅了幾句便趕走，片刻后圈子裡就自己人和三個矮個子了。
「謝謝你，勇士。」被揍的一名矮人鼻青臉腫地站起來：「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們三個恐怕就交代在這了。」
「這幫流氓，其實只是找理由和我們打架，不管我們說什麼他們都會動手，趁亂下死手，十個里有八個就稀里糊塗被打死了。」另一個也贊同道，「官方來了，即使想嚴查，一大堆人里也根本找不到誰是真兇。」
「我早告訴你們別往人多的地方跑了！」第三個矮人生氣地吼道。
「不管怎麼樣，感謝你。」那名剃掉頭頂兩邊頭髮，只在中間留下一窄條雞冠似高高翹起，顯得比另外兩名同族更高些的粗壯矮人向羅德伸手：「霍克·黑石，你呢……咦，你是一號！」
「羅里克·哈特，你可以叫我小羅」羅德此刻也認出這名雞冠頭的矮人，他們在比武第一場初試的勝者區見過面。
「閣下不僅身手了得，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羅里克·哈特，我會記住這個名字，你將是黑石矮人永遠的朋友。」
對方如此正式的感謝讓羅德不知該如何回應，但圍觀人群外的一聲嬌喝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看在光明神的份上，你們為何要擾亂此處秩序？」圍觀的人群又讓開道口子，在不遠處護衛佈道者的教團武裝數人手持武器，排開眾人走了進來，那名神殿女騎士冷冷地質問道：「是什麼人在鬥毆？」
女騎士看見了羅德，眉頭一皺，這個給她印象極佳，年輕俊美舉止優雅的年輕男子，怎麼第二回見就是在和人打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目光一動，又看見了和他站一起的希里，失望之餘有了決斷：把他們逮捕，以擾亂治安的名義交給城市執法者，讓他們失去參賽資格，合法合理地減少兩名有力的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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