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盛會第一夜
「巨龍？就算我們老闆有本事抓到，也沒法帶著展覽啊，那麼大一坨。」
那人將收錢的盒子舉到少年面前，羅德只好扔進去幾個銀幣才繼續問：「那就是見過咯，哪裡有？」
「海外的一些島嶼上，還有界限山的那幾座高峰下。很多，只是不出來活動罷了。」
海外的島嶼未免也太模糊，但界限山卻是確定的地點——其實就是中央山脈的別稱，因為將這片大陸分為東西兩片，所以也有界限山、分界山等的外號。
那是極危險的魔化區域，處於跨度數千里的無人區中，人跡罕至……羅德只能暗暗記下，以後有機會再去了。
腰間包中的小狐狸探出腦袋來，蹭蹭他喵喵叫了一聲，羅德會意，立刻又問道：「您在哪裡見過狐人嗎？」
「見得多了，不過我們是馬戲團，不是捕奴隊，不會去獸人領地的。」那人瞧了一眼小狐狸，用誇張的語調問：「會貓叫的銀狐？你怎麼調教出來的？」
「呵呵……」羅德伸手把銀兒的腦袋按回包里去，笑著解釋：「沒什麼，這是她的一點個人愛好。」
「真有趣。」馬戲團成員還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躲著銀狐的包，走開去找別的觀眾討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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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編個你去不了的地方告訴你那有龍，我也會。」莫爾凡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可別腦子一熱便上路前往那裡了，無人區之所以是無人區，不是沒原因的。」
南北縱貫一萬多里的山脈系綿延起伏，東西跨度也有五六千里，這片地帶把兩大帝國在地圖上一左一右遠遠隔開，歷來就是統一大陸不可能的最大地理因素。這條雄偉山脈以及附近的廣闊原始森林是魔力回涌發生的主要區域。魔力回涌這種在有人區極為罕見的天象，在那片橫跨大陸的無人區卻像颳風下雨一般正常，長時間浸泡在紊亂激烈的魔力流中，那一帶的山川大地、動物植物甚至空間都發生了變化，與世界其他地方的極為不同——這種變化俗稱為魔化。
動物植物變得強壯兇殘，一部分甚至具備了法師那樣超自然的力量，加上可能存在的異界生物，中央山脈成了進去多少人死多少人的恐怖區域。艾瑞肯帝國建國年代最鼎盛時期曾作出過統一大陸的嘗試，在數十年間先後派出了一萬多人試圖尋找打通穿越這條山脈的捷徑，但除了還未深入時就當了逃兵的怯懦者，繼續前進者一個個杳無音信，巨大的損失迫使艾瑞肯放棄了對西大陸的直接控制，也給了米德蘭崛起的空間。
……
「不許亂來。」迪特也皺了下眉，開口警告羅德：「沒人會為作死成功的傻子譜寫傳說，明白么！」
「我盯著你呢。」格羅姆沉聲道：「如果不想逼得我連你上廁所睡覺都跟著，就別一再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明白么。」
「哦哦，知道啦！」羅德不敢無視格羅姆的話，點頭答應。自己只是順便問了句，結果搞得這幫大人這麼緊張，真神經質。
看了會馬戲團的展覽，他們又開始表演各種障眼法和雜技。新鮮感消退，羅德和眾人向廣場另一邊逛去，路上瞧見了一個奇怪的小帳篷，一個扎著黑頭巾的老婦坐在帳篷門口，朝他招手：「來，只要一個銀幣，就能進來玩一回。」
「那是什麼？」羅德好奇地問：「裡面有什麼好玩的？」
「沒什麼好玩的，走吧。」迪特面色不善道。
席爾娜等人面色古怪，泡利則冷冷一笑，莫爾凡見羅德實在是一臉好奇，只好憋住表情告訴他：「聽我說小羅，如果你缺女人，我帶你去高檔一點的場所，怎麼也不用吃這種路邊快餐。更別提……這邊無論是席爾娜還是你的小獵魔人朋友，都會很願意陪你共度良宵。」
席爾娜鄙夷地白了同事一眼，沒有說話。希里則羞怒得連左眼下的疤都紅得發亮，狠狠地呸了說話者一口，罵了句顯然是來自她自己世界、誰也聽不懂的髒話。
「原來是這樣。」羅德已經因見識少鬧過許多笑話，這點小事也懶得尷尬了，聳聳肩和眾人一起經過了那個帳篷，果然瞧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從帳篷里鑽出，歪歪扭扭地遠去。「可是，一個銀幣，吃飯都不夠吧？」
「首先，一個銀幣已經夠一家三口一天有葷有素地吃到飽了。另外，付一次錢只能進去一次，最多十分鐘！」迪特受不了了，和羅德聊一個在路邊搭帳篷的野妓讓他感到不適，但不和這未來的佛斯特公爵說清楚吧，又怕這孩子好奇跑進去看，強忍著解釋完，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讓我們結束這個不體面的話題，好么？」
「噢……明白了，好吧。」
他們繼續向前逛，然後瞧見了一場佈道會，一名牧師打扮的人站在高高的木台架上，讚美太陽，稱頌光明神，宣揚著祂給世人帶來的和平與恩賜，號召大家投入祂的懷抱……這本來對羅德沒什麼吸引力，但巧的是遇見了個算不上是熟人的熟悉身影：那名參賽的女神殿騎士正容貌冷峻地肅立於牧師身後，迎著無數圍觀者或打量或猥褻或好奇的目光，警惕地盯著台下眾人。
一旦有人干擾或打斷佈道，她就會和其他幾名神殿武士出手懲戒……傳播神恩是牧師神父和主教們的事情，他們教會武裝的主要職責，是保護前者、懲罰冒犯者、乃至送惡徒們去見光明神。
羅德好奇地看了那名少女幾眼，她和自己年紀相仿，卻已在艾瑞肯國教的武裝力量中占著重要地位，而自己，卻還在父母安排的護衛保護下旅行……唉。
女騎士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扭過頭來，表情微微軟化，意味不明但友好地朝他點點頭，這才繼續肅立正視前方。
「奇怪，雖然是破格提拔的神殿騎士，但在教會中的階級地位也比一地的主教要高啊，怎麼會在這種普通的傳教中站崗放哨？」席爾娜疑惑地問：「感覺就好像一名公爵替某地市長當手下。」
「展示。」迪特下定論道：「說話的雖然是本地的主教，但主角卻是她。」
「搞得這麼複雜，拿下冠軍，不就是最好的展示。」希里頗帶敵意地說：「不過我可不會讓她如意。」
羅德當然是無條件挺朋友了，正想說點什麼，卻聽到另一邊傳來一陣吵架聲……眾人皆臉色一變，他們知道：熱鬧，羅德是肯定要去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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