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你可愛。」
「貓更可愛,你去養只貓多好。」
「我只想養你。」
「班長,我們今年才十六歲,你不覺得說這種話太幼稚了嗎?」
……
「你喜歡我嗎?」
畫面快進,連雅冰被推抵在了一中風雨長廊的廊柱上,熾熱的吻欺了上來。
連雅冰躺在床上,睡夢中抱緊了懷中的玩偶,胳膊一寸一寸地收緊,神情漸漸變得迷醉起來,隨著夢境的發展,呼吸越來越急促,藏在被中的兩條長腿也不安分地曲了起來。
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雨聲敲打在玻璃窗。
連雅冰醒了,睜開一雙濕潤迷濛的眼睛,看向窗口被掀動的窗紗。
認命地起來沖了個澡,連雅冰回到床上繼續蒙頭大睡。
翌日清早,連雅冰被鬧鐘吵醒,她眼睛睜開一條線,迷迷糊糊地按掉鬧鐘,大腦放空,任憑身體有自發意識地刷牙洗臉,對鏡穿衣。
鏡子里映出一張年輕女人的臉,她今年二十五歲,可能是不長心眼的緣故,看起來比同齡人顯小,五官清秀,有一種稚拙的靈氣。
十六歲到二十五歲,連雅冰的生活按部就班,高考考上一所重點大學,畢業出來當了一家外企的會計。
連媽媽打小管教得嚴,也像大多數傳統家長,高中不許早戀,大學也不準搞對象,畢了業就巴不得孩子立刻變出個對象結婚。連雅冰從象牙塔出來,一邊經歷社會的毒打,一邊聽從母命周末出去相親。
三年來,不是沒有連媽媽滿意的對象,但因為連雅冰工作太忙,加上她跟完成任務似的,抽空吃飯約會看電影,半點不走心,她本人又不想過早結婚,男方均主動提出分手。
上一任對象剛分手一個月,連媽媽覺得她「情傷」療得差不多了,火速給她安排下一場相親。
【明天就是周六,記得媽媽跟你交代的事嗎?】
連雅冰剛上地鐵,在擠成沙丁魚罐頭的車廂內艱難地從口袋裡把手機掏出來,按亮屏幕,眸中閃過一絲說不出的複雜和惆悵。
連雅冰:【記得】
連媽媽:【打扮得漂亮一點】
連雅冰:【知道了】
地鐵抵達目標站,連雅冰放鬆自己,被人潮裹挾著出了地鐵,她拉了拉挎包的肩帶,步入擁擠的人流中,一出地鐵站,整座城市便如同蘇醒的巨獸,貪婪地吞噬著一個個邁進它口中的人。
cbd某棟甲級寫字樓。
連雅冰打了卡,坐到自己的工位,趁著上班前幾分鐘,爭分奪秒地解決從樓下帶上來的早餐。
她塞了一口包子,腮幫子一鼓一鼓,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連雅冰兩口將包子用力咽下,梗得臉色通紅,她抬頭看過去,是隔壁部門的同事。
同事說:「雅冰,嵐總讓你過去一趟。」
她說的嵐總是李嵐,上周空降的市場部總監,聽說是斯坦福畢業的高材生,和老總認識。
連雅冰就職的這家外企部門眾多,李又是大姓,叫李總的不計其數。為了區分開,底下的員工都稱呼李嵐為嵐總。
連雅冰入職三年,她雖然某些方面遲鈍,但工作能力很強,在部門算得上中流砥柱,新總監來的時候開了個會,連雅冰就在現場。
她當時跟在部門經理旁邊,聽大家小聲聊天,新總監年紀很輕,還是個女的,話里話外透露出對方上位不正的意思,連雅冰在心裡嗤之以鼻,卻礙於職位和同事間的情面,只能閉口不言。
提到新總監大家說的都是英文名,所以連雅冰沒有想過,新來的上司stephanie竟然是她的高中同學,確切來說是高一的同學,李嵐。
這英文名她都念不順溜,可以,這很李嵐。
連雅冰聽到李嵐在會議做自我介紹,一時有些恍惚。
她的外貌和十六歲時相比已變了許多,藏青色的職業套裝乾淨利落,指骨直如玉竹,握著鋼筆的姿勢很有精英氣質,當年那顆鼻尖痣,漂亮得幾乎有些風情。
會議結束,她跟著人流陸續走出會議室,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清咳:「連……」
連雅冰回頭,李嵐低頭收拾桌上的鋼筆,自始至終視線都沒有向她投過來,彷彿剛才是她的錯覺。
連雅冰疑惑地眨了下眼睛,將目光收回來,繼續向前的腳步。
同一天,她在茶水間碰到了李嵐。
李嵐在沖咖啡,連雅冰在她後面排隊,眼睛看著地面。
雖然不是一個部門,但上司畢竟是上司,誰見到上司不躲著點。況且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們只當過一年的同學,李嵐應該認不出自己了……吧?
身前的人影離開,連雅冰上前,一邊接咖啡一邊鬆了口氣。
她就說,李嵐肯定不認識自己了。
隱約的,她似乎湧上一種難言的失落,憑什麼自己認出她,她卻沒認出自己。明明她變化比自己大多了。
連雅冰一轉頭,就看到剛剛還腹誹的對象,就站在她身邊,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連雅冰一個激靈,面上沒什麼波動,尊敬道:「嵐總。」
李嵐懶懶地嗯了聲,往後靠在落地窗前的扶手上,和氣道:「我見你有些面善。」
她還有臉說?!
連雅冰險些氣不打一處來,但她依舊沒表現出來,只是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連雅冰端起咖啡,顧不得燙,一飲而盡,道:「嵐總,我還要回去工作。」
李嵐頷首,面容溫和:「去吧。」
連雅冰腳下步伐不由加快,離開茶水間,在即將踏出門前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李嵐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抱臂,另一隻手端著咖啡,陽光給她修長的身形鍍上了一層金邊。
連雅冰說:「我叫連雅冰。」
李嵐似乎沒料到她去而復返,神情微愣,旋即點了點頭,禮貌笑笑。
連雅冰離開了,在李嵐看不到的地方,背影像是落荒而逃。
明知她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自報姓名,不夠自取其辱的嗎?
在連雅冰看不見的地方,李嵐放下自己的咖啡杯,低下眼眸,唇角勾出了淡淡的笑容。
兩人不在同一部門,連雅冰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能意外碰見對方。茶水間、電梯口、打卡處,還有走廊里時不時地偶遇。
連雅冰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以前她碰見別的上司或者同事都不會注意,偏偏現在來了個前同學,而且是向她告白過的前同學上司。
連雅冰在大學也被人告白過,男生女生都有,但第一次總是記憶深刻,何況,她當年……似乎扇了李嵐一巴掌。
往後兩人形同陌路,高三李嵐出國,她在國內參加高考,數年未聽聞對方音訊。
連雅冰強迫自己不要去注意李嵐,人都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有什麼好在意的,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如果讓李嵐想起來說不定她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李嵐以前就是班級凝聚力的核心,平易近人,性格又很好,天生具有領導才能。兼之她越長越好看,在公司妥妥的司花,有能力還漂亮的女上司,向來是員工茶餘飯後的談資。
連雅冰坐在辦公室里,聽著旁邊工位的同事說今天上班在電梯碰見了嵐總,嵐總沖她笑,該同事捧著心口一副被擊中的樣子,其他同事紛紛表示羨慕,該同事看向面無表情的連雅冰。
同事:「???」
同事:「雅冰,你不高興嗎?」
連雅冰往excel里敲了一行數字,說:「沒有啊,我想說審計快來了。」
同事們頓時垮下臉,個個如喪考妣。
大好的摸魚時光,說什麼晦氣話。
辦公室里的嘰嘰喳喳聲沉寂下去,整理文件和敲擊鍵盤的聲音不絕於耳。
午休。
同事們又開始了。
「你們說嵐總結婚了沒有?」
「嵐總才二十六歲,結什麼婚?再說我也沒看到她戴婚戒啊。」
「那她有對象沒有?」
「那誰知道?不如你去打聽打聽?」
「哈哈哈我去就我去,嵐總脾氣那麼好肯定不會生氣的,萬一她沒對象我就上了。」
同性婚姻合法已經十幾年,女人追女人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連雅冰把手中的蘋果三兩口吃完了,出門去了露台。
巧了,露台門一拉開,裡邊站著八卦的主人公。
李嵐換了白色的職業套,比先前少了一分嚴肅,多了一份親和。
連雅冰:「……打擾了。」
她拔腿就要走。
李嵐從身後叫住她:「等一下。」
連雅冰轉了回來。
李嵐和顏悅色道:「露台屬於公司的每個人,你盡可以坐在這裡。」
連雅冰面露糾結:「這……」
李嵐:「如果因為我的原因讓你不想呆在這裡,我可以迴避。」
話說到這份上,連雅冰再走就是不識抬舉了。
李嵐站著看風景,連雅冰坐在凳子上玩手機,30層露台的風愜意舒適。
連雅冰玩了會兒,見對方始終一動不動,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林立的高樓,涌動的車流,地上螞蟻一樣的人影,年年不外如是,沒什麼特別的。
連雅冰把手裡的遊戲通關便走了,李嵐一直背對著她,到她離開,聽不見腳步聲,才回頭看著她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連雅冰站在辦公室門口,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快。
她放下手,放輕呼吸,緩步走進門,坐在工位再次感受自己的心跳,已經恢復了正常。
奇奇怪怪。
更奇怪的是她開始做夢,十六歲的事在夢裡循環上演,強吻之後的劇情卻與現實不同,她沒有甩李嵐一巴掌,鏡頭一晃來到了現在,二十五歲的她被二十六歲的李嵐推在門邊,捏著她的下巴吻她,衣物散落在地上。
極盡纏綿。
春.夢這種事,做著做著就習慣了。連雅冰好歹也是個身心發育成熟的女人,只是以前做夢另一個人都沒有臉,有時候是男有時候是女,甚至不拘於人類。越是壓抑,就越是在想象里放縱。ŴŴŴ.biQuPai.coM
現在不過是李嵐代替了無面人,成為了她的春.夢對象。李嵐長得漂亮,手指還長,誰不想和她這樣那樣,做夢和現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抱著這樣的想法,連雅冰心安理得地在夢裡享受,甚至開發出了不同的姿勢。
時間回到現在。
同事叫她去李嵐辦公室。
連雅冰指了指自己,漲紅著被噎得通紅的臉,道:「找我?」
同事點頭。
連雅冰邊收拾桌子邊問:「她有說什麼事嗎?」
同事給她一個「這我哪知道」的眼神,連雅冰灌了一大口水,把食管里的包子徹底咽下去,終於長長地吐了口氣,道:「我現在過去。」
連雅冰站在總監辦公室門口,不自覺地理了理頭髮,正了正天藍色小西裝外套里的白襯衣領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緊身鉛筆裙,方抬起手敲門。
「請進。」
裡面傳來的聲音有些清冷,也有些陌生。
連雅冰推開這道門,也推開了十年光陰流水,她站在門口,對著遠在辦公桌后的女人道:「嵐總。」
李嵐從文件里抬起頭,臉上自然而然掛上笑意,說:「進來吧。」
「是。」連雅冰回身帶上門。
她走過去,在李嵐的眼神示意下坐在了她辦工作對面的椅子里。
「嵐總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李嵐開門見山道,「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不是周末嗎?她問這個幹嗎?
連雅冰幾不可察地皺眉,道:「明天我有事。」
「什麼事?」
連雅冰眉頭皺得更深了,按照她的性格本來不會回答私事,鬼使神差的,她看著對面女人的眼睛,將實話說了出來。
「相親。」
啪一聲,李嵐合上了手裡的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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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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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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