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家門口了,給你帶了禮物】
程湛兮看著這條消息皺眉,禮貌回復道:【放在門口就行了】
戚穗沒有回復,程湛兮把手機裝回口袋,不管她是依言放在門口還是帶著禮物走了。
喻見星湊過來,賊兮兮地問:「和誰發消息呢?」
程湛兮淡道:「戚穗。」
喻見星表情里透著惋惜:「你真要和她保持距離啊?」
「那不然?」程湛兮表情平淡,盤算了一下到自己生日的時間,還有半個月,郁清棠還有半個月就要來了,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她不要忘記這件事?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喻見星嘟囔道。
「嗯?你說什麼?」程湛兮心不在焉,沒聽清。
「沒什麼。」喻見星笑了下,不再提,既然她沒那個意思,就不用多說了。
正如程湛兮之前所說,越過朋友的界線就回不到原來的關係。這還是第一次她身邊的好朋友向她告白,程湛兮猶豫了好幾天,還是決定就此疏遠對方。那天戚穗在她家沙發留宿以後,程湛兮對戚穗的態度就變成了冷處理,不像以前那樣到哪裡都帶著她,戚穗想跟也沒辦法,因為程湛兮不和她說要去哪裡。
戚穗或許感覺到了,也不再頻繁地聯繫她,說出門旅遊去了。
兩周后,也就是今天,戚穗給她發消息說帶了禮物。
程湛兮心裡過意不去,但還是不想和她見面,免得徒生枝節。
程湛兮上了一天的課,晚上還有俱樂部的活動。
她和cindy——攀岩的同伴勾著肩膀聊天,說笑間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下。
戚穗:【你還沒下課嗎?】
好歹曾經是閨蜜,戚穗有她的課表。
程湛兮一個激靈,擰眉打字道:【你還沒回去?】
戚穗:【我想親手把禮物交到你手裡,放門口怕不安全】
程湛兮:「……」
從白天到現在起碼有六個小時了,她就這樣一直等著?
程湛兮心軟的毛病犯了,當即把cindy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臂拿下來,匆匆道:「我回家一趟。」
cindy拉住她,不放她走,笑道:「什麼事啊這麼急著走?」她用剛學的中文辭彙打趣她,「金屋藏嬌?」
程湛兮:「……」
學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詞?
喻見星看到這邊的動靜擠了過來,湊熱鬧:「怎麼了怎麼了?」
cindy哈哈笑:「她金屋藏嬌。」
喻見星眼睛一亮:「真的嗎真的嗎?」
程湛兮一巴掌按在她的腦門上。
喻見星捂著額頭哎喲,眼前突然多了一塊手機屏幕。她「咦」了一聲,就著程湛兮的手,把她和戚穗的對話看了一遍。
「你不能回去!」喻見星連忙道。
「為什麼?」
「你回去不就中了她的套路嗎?」喻見星一副「這場面我見得多了」的高人風範。
「那你說怎麼辦?」
「讓她等,她等不到你自然會回去的。」
「……」
程湛兮沒說話,但喻見星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不贊同。
程湛兮這人沒別的壞毛病,就是過分心軟,同情心旺盛,只要抓住了她的軟肋,她就被拿捏得死死的。迄今為止,第一個熟練掌握這項方法的人出現了。
就在她掙扎的時候,戚穗的新消息進來了。
【你家的密碼多少,我把東西放進去就走】
程湛兮凝神思索。
她家沒什麼貴重的物品,緊接著她驅逐了這個念頭,出於對戚穗人品的信任,她也不該懷疑她會動自己的東西。
戚穗:【我叔叔催我回家了】
程湛兮眉尖不安地跳了跳。
戚穗雙親早早去世,寄人籬下的叔叔家……不提也罷。若是她晚回去,後果不堪設想。程湛兮想起在戚穗手臂和背部看到的陳年傷痕,手下一串數字已經滑了出去。
程湛兮:【密碼6XXXXX,你把東西放在玄關,趕快回去吧】
戚穗:【謝謝】
程湛兮嘆了口氣。
程湛兮這夜到很晚才回到家,進門后玄關果然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程湛兮沒有打開,而是二指捏了捏眉心,徑直路過玄關,進了卧室。
她晚上和朋友喝了點酒,洗完澡就睡了。
早上被鬧鐘叫醒,洗漱一番后匆匆出門,快到學校門口她記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往手機提醒事項里加了一行字:「改門鎖密碼。」
頓了頓,她又在後面加上:「記得告訴郁清棠新密碼。」
這次……她決定設成郁清棠的生日。
***
程湛兮上學去了,此刻她的家裡,兩個女人相對而立。
「你是誰?」郁清棠質問的語氣平靜,並不嚴厲,更不歇斯底里,她一隻手邊還握著行李箱的拉杆,彷彿旅遊回來的女主人,理所當然看著房子里多出來的不速之客。
戚穗回視她,女性的直覺讓她升起強烈的警惕。
她沒有得到程湛兮的允許,自作主張到程湛兮家來給她做飯。眼前這個人恐怕比她和程湛兮的關係更親近。如果和自己一樣,她不會提著行李箱,進門的動作還那麼自然。
你是誰?她在心裡發出和郁清棠同樣的質問。
但戚穗面上沒有顯露分毫,淡道:「我是程湛兮的朋友。」
郁清棠把視線從她刺眼的圍裙上收回來,口吻淡漠道:「是么?」
言罷也不等戚穗回應,她拖著行李箱進了程湛兮的房間。
戚穗瞳孔驟縮,忍住了制止她的衝動,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良久,她劇烈起伏的心口平復下來,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
萬一她只是程湛兮的親戚呢?退一萬步說,就算她也喜歡程湛兮,沒到最後時刻,怎麼知道誰勝誰負?
見到太陽的人,是不甘心再回到那樣的黑暗裡的。
***
卧室里,郁清棠背抵著門,閉上了眼睛,被情緒裹挾的血液在血管里橫衝直撞,她太陽穴突突地跳著,青筋在白皙的額角凸起。
在見到戚穗的那一刻,她是有一種摔門就走的衝動的,但是理智阻止了她。她這次來,是為了向程湛兮攤牌的。不明不白了這麼多年,怎麼也要把話說清楚了,因為一個陌生人拂袖而去,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程湛兮,只要程湛兮沒有和她說過她有女朋友,郁清棠就不相信外面的人會是她的誰。
充其量是個曖昧對象,郁清棠舔了舔乾燥的唇,平復紊亂的心跳。自己難道會不如她么?
即使郁清棠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自己,在拿出手機給程湛兮發消息的那一刻,指尖依舊是顫抖的。
【你在家嗎?】
結束一堂課出來,程湛兮習慣性按亮手機,看有沒有新消息,便見到郁清棠莫名其妙的問題。
程湛兮打字:【不在,怎麼了?】
郁清棠坐在程湛兮的書桌前,慢慢打字:【你家裡為什麼有別人?】
她本可以循序漸進,但她受夠了這種鈍刀子磨肉的感覺,只要程湛兮說外面那個是她的女朋友,郁清棠立刻就走。
程湛兮霍然站定,心花怒放。
【你在我家?現在嗎?】
【我馬上回去!】
「幫我向教授請個假,我有急事!」程湛兮語速飛快地對身邊的同學道,同學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同學視野里掠過年輕女人奔跑的殘影,困惑地眨了眨眼。
從來沒見她翹過課,什麼事這麼急?
程湛兮在街道上發足狂奔,她腦子裡的喜悅冷靜過後,郁清棠最初的那個問題才浮上來。 -
你家裡為什麼有別人?
有誰?保潔?警察?還是房東?
程湛兮思考的同時沒有慢下腳步,幾分鐘后便回到了公寓樓。她指尖迅速地按了密碼,推門而入,掛在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客廳的女人後凝固。
程湛兮皺起眉頭:「戚穗?」
戚穗向她點頭,蒼白文弱的臉上略有一絲不知所措。
「對不……」
程湛兮禮貌地打斷了她的話:「不好意思。」她環視左右,揚起聲音,「郁清棠。」邁開腳步往卧室的方向走。
戚穗臉色慘白。
程湛兮沒注意她的異樣,喊著郁清棠的名字。
卧室門從裡面打開,黑色風衣、身量清瘦的郁清棠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程湛兮眼神驟亮,大步過去抱住她,把她抱得雙腳離了地。郁清棠拍了拍她的肩膀,程湛兮才將她放下來,握住她的雙手,聲音里壓不住的喜悅:「你怎麼一聲不吭就來了?我都沒有去接你。」
郁清棠淡淡笑道:「想來就來了。」
「虧我還在算日子。」
「現在不用算了,我請了一周的假。」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這麼有空。」
「是啊。」郁清棠輕笑,沒有給戚穗哪怕一個眼神,對待敵人,無視才是最好的打擊。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不遠處的戚穗眸光染上淡淡的陰鬱。
郁清棠聊夠了,勾了一下耳發,方看向客廳中央的戚穗,方用純真的眼神問程湛兮:「這位是……」
郁辭漂亮人緣好,自然免不了旺盛的桃花運,郁清棠見過她爸爸環著郁辭的肩膀,彬彬有禮地詢問郁辭對方是誰,一副「獨寵我一人」的驕矜,郁清棠暗道自己也算學到衛庭玉的七八分了。
程湛兮介紹道:「我的一個朋友。」她沒有報戚穗的名字。
程湛兮對郁清棠柔聲道:「你先進房間,我有點事要處理。」
郁清棠仰臉看著比她高出半個頭的程湛兮,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又拉著她的袖子,低柔道:「那你快一點。」
……越來越像個寵妃了。
程湛兮看向她清澈的目光,手抬起來,落在她發頂兩三公分的距離,指尖蜷了蜷,慢慢收了回去。
她低低地嗯了聲,允諾道:「很快。」
郁清棠轉身回房間,關門前還不忘給戚穗一個只有她看得見的挑釁眼神。
郁辭要是在這裡,一定會哈哈大笑,誇她有乃父之風。
程湛兮握住門把,替郁清棠帶上門。
接著她轉過身來,看向戚穗的目光驟然冷下來,不帶一點溫度:「你怎麼會在這裡?」
戚穗面色浮現近似失血過多的蒼白,低頭訥訥道:「對不起。」
放在往日程湛兮已經心軟了,但現在程湛兮實在沒有多餘的同情,她只想速戰速決:「戚穗,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就和你說清楚了,我不喜歡你。」
「我知道。」戚穗聲音越發怯怯。
程湛兮動了動唇,把涌到喉頭的重話咽了回去,沉聲道:「你走吧。」
戚穗沉默地解圍裙,到廚房關了火。
程湛兮送她出門,把昨晚留在玄關的禮物還給她。
戚穗看了她一眼,眸心哀慟。
程湛兮狠心關上了門。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兩下,回過身來。
郁清棠站在卧室門口,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程湛兮心裡咯噔一下,險些脫口出一句經典的影視劇台詞「你聽我解釋」。
但她為了預防「我不聽我不聽」場面的出現,直接開口飛快解釋道:「她是我一個朋友,知道密碼是個意外,我打算今天放學回來就改的,沒想到她上午就自作主張過來了,我事先不知道,真的!」
郁清棠靜靜地看著她。
程湛兮和她對視上一眼,手忙腳亂地從玄關翻出一張紙,邊看邊心慌道:「管理密碼多少來著?」
她看清數字,拉開門,說:「我現在就改密碼。」
她看向佇立在原地的郁清棠,局促道:「你不來看看嗎?」
郁清棠面無表情地過去。
滴滴——
輸密碼的聲音不絕於耳。
程湛兮當著她的面把密碼改成了她的生日,咬唇忐忑地看著她。
郁清棠唇角微微上翹,旋即恢復漠然,下巴微揚道:「我走了。」
威脅解除,她要耍寵妃的小性子了。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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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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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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