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賭約
「砰砰」孫凡敲響了茅屋門，久敲未見有人開門，只好領著幾人進去了。
入眼，擺著一盆盆的植物，在屋裡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茅屋很大，但也只有一張不起眼的床擺在角落裡面。
四周掛著很多晾乾的藥物，奇形怪狀，各式各樣。
五人往裡走去，直到一處角落。
一個背影映入幾人眼裡，有些微胖，頭髮花白，此時正蹲在一盆不知名植物面前。
細細觀察著變化。
「師尊。」朝著蹲在地上的微胖老者行了一個禮。
「嗯？」老人聽見，轉過身來，才發覺有人臨近。
「小凡啊，不是我說你，你若是肯全心投入煉丹，日後的成就必定不會差你大師兄多少，但你唉。」
老者一看孫凡回來，立刻就開口規勸，不過說著又嘆了一口氣。
「師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性子毛躁，根本就難以集中精力。」
孫凡苦笑，他何嘗不知道師尊對自己的期望，但他學的東西太雜，難以專註。
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成就不低，傲世眾人。
「罷了罷了，隨你去吧。」
老者露出惋惜，輕輕搖頭，眼裡還有些失望之色。
「師尊，不要說我的事了。」孫凡立刻換了一副表情，笑吟吟的說道。
「你看，我給你帶來一個好苗子。」孫凡拍拍張小川的肩膀，示意向前。
老者這才注意到張小川四人，剛剛盡顧著跟孫凡說話了，根本就沒有瞧見。
「哦，鄒輝你怎麼又來了，你修鍊的天賦是不錯，但你煉丹確實沒這份天賦，你還是走吧。」
之前他聽其他幾位長老說過鄒輝，是個好苗子，意志堅定，可對煉丹一點天賦也沒有，讓他們不禁遺憾。
但孫凡這次又把鄒輝帶過來是幹什麼，煉丹天賦是天生的，根本無法改變。
難道是旁邊那兩個人？細看之下，觀察到了張小川。
張小川骨骼清秀，眉目頗為俊俏，只是身材消瘦。
看著有些木訥，觀其根骨，看不出來什麼天賦。
倒是後面的楚青玉與李阡陌看著有些聰慧，天賦不錯。
「不不不，吳長老我不是來學煉丹的。」鄒輝連忙解釋，還有些尷尬。
「小凡，那你是準備給我介紹誰？」吳濤看向李阡陌和楚青玉。
剛剛來的路上，都已經告知了孫凡師尊的名字，吳濤。
「師尊，他便是我向你推薦的弟子。」孫凡將張小川推了出去。
吳濤略微皺了皺眉頭，對於張小川，他覺得沒有什麼好的煉藥天賦，根本就是個廢柴，而楚青玉和李阡陌天賦都不錯，他還能勉強接受。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孫凡，孫凡可以說是他座下天賦最高的人之一，所以對這個弟子還是很疼愛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一般都會答應。
疼愛是疼愛，但孫凡說要給他推薦個弟子，可張小川身上根本看不出天賦，這讓他如何收徒。
「晚輩張小川拜見吳長老！」張小川抱拳，規規矩矩的施了一禮。
吳濤則是充耳不聞，臉色有些不悅，對孫凡道：
「小凡啊，你要真給我尋來一個好苗子，我自然是欣喜萬分，可你現在卻給我尋這麼一個一點煉丹天賦也沒有的普通弟子來，你叫我如何收徒？」吳濤不禁又對孫凡頭疼幾分，孫凡天賦是高，但卻不是一門心思在煉藥上，更是結交些亂七八糟的人，是個人都想要推薦過來讓他收做弟子。
「就是退一步講，你帶來的後面兩名弟子資質都還看的過去，看你的面子上我也就收做記名弟子了。」
「這……」孫凡遲疑，不知道師尊為何拒絕的這般決絕，連多看張小川一眼都不願意。
「師尊，小川他的天賦很好，即便比不上大師兄，跟我也不會差很多吧？」孫凡只要再次勸說吳濤，覺得吳濤只是憑著眼力看人實在是太不入心了。
「不知道吳長老是憑什麼斷定我沒有半點天賦。」不等孫凡繼續開口，張小川先一步發言，站在一旁不卑不亢道。
「老夫這一雙眼睛，雖然不能說百分之百不會出錯，但看人這一方面來說，從未出過錯！」吳濤眼睛閃著精光，眯眼看著張小川。
「既然不會百分百正確，那長老是不是有些盲目武斷了？」張小川毫不示弱，不畏懼吳濤的眼神。
「武斷？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無非就是給了小凡些好處，讓他做一個引薦人，好拜在我的門下，從而獲得更大的好處！」吳濤一甩衣袖，看不不多看張小川。
「小凡，你把這些人帶走吧，我是不會收徒弟的，連天賦都沒有還想要學煉丹？還有，收好處可以，但煉丹絕不能魚目混珠！」
孫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吳濤的脾氣一直都很古怪，這他也是知道的。
但這次吳濤是以為他收了張小川的好處，所以生的氣，直接轟人。
「師尊，你是完全誤會我了，我這次是真心來給您推薦好苗子的，一點兒好處也沒有收。」孫凡苦笑，也很無奈，他是給自己師尊留下了多差的印象，以至於一推薦人就認定自己受了好處……
「吳長老真的不需要再確認一下我的天賦？」張小川再問，雖然孫凡打過招呼，告誡他們吳濤脾氣很差，提前做好準備，但沒呀想到這吳濤竟然如此的瞧不起人，連個機會都不願意多給。
「不需要了，你沒有半點煉丹的天賦。」吳濤已經轉過身去，觀察起來了盆栽。
「還有，我勸你最好不要再打煉丹這方面的算盤了，煉丹根本不適合你，你還是留著資源給自己去修練吧！」吳濤轉過身去冷笑，有些不屑於張小川，覺得沒有真材實料，卻偏偏要做些無用功的事情來掩飾。
「算了，我們走吧。」
孫凡嘆了一口氣，自己師尊的這種語氣是已經生了氣，再過多停留也只是多挨幾頓罵。
說著就要去拉張小川的手走，豈料張小川渾然不動，根本不想走。
吳濤發覺張小川不願意走，眉上的不悅更是加重幾分，道，
「你還不離開這裡，莫不是要我找人請你離開這裡？」說著，就要去外面叫弟子了。
「師尊不要動怒，我們馬上就走。」孫凡立刻拉住吳濤，一邊向張小川使眼色。
但張小川面無表情，走近兩步，對吳濤沒有了剛剛那種尊敬，不咸不淡的道，
「吳長老，既然你說我沒有半點天賦，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哦？」吳濤強忍著怒氣，想要聽張小川把話說完，看他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你說，你想要打什麼賭？」他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這麼跟他說話了，平日里那些弟子徒弟哪個見了他不是尊尊敬敬的，即便是院長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現在張小川這麼一個普通弟子居然都敢這麼跟他說話，他自然生出了幾分玩味之心。
「剛剛你不是斷言我沒沒有半分煉丹色天賦，我的要求很簡單，你讓我呆這這裡就好。」張小川頓了頓，繼續又道：
「而我要賭的，就是我這一年中，不需要你的教導，只是靠我自己，看我能不能成為煉丹師！」張小川盯著吳濤的雙眼，臉上露出了堅定！
「你想待在這裡？還不需我的指點，一年就可以成為煉丹師？」吳濤冷笑，愈加覺得張小川不但沒有煉丹的天賦，連腦子都沒有。
不需要任何指點，一年就成為煉丹師？可笑！若是其他人說這話，他還能相信幾分，但剛剛他觀張小川面相，手相，根本就沒有半點煉丹天賦。
就是有他親自手把手的指導，他張小川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邁進門檻。
但現在居然敢大放厥詞，揚言靠自己一年就成為煉丹師！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妄自尊大！
「哼，就你這廢柴天賦，還成為煉丹師，恐怕連燒柴都用不著你！」吳濤毫不掩飾的譏諷。
「那長老是不敢跟我賭了。」張小川不為所動，語氣很平淡。
「為何不敢？老夫是怕當期限來臨的時候，你恐怕連藥材都認不全。」
「那長老是要跟我賭了？」
「賭，當然要賭，就是不知道你想要賭些什麼了。」
吳濤一臉玩味的笑，只不過笑容裡面還帶著不屑與嘲諷。
「小川，你這是在做什麼！師尊沒有收你就罷了，為何非要與師尊叫板。」
孫凡不敢再看下去了，兩人已經火藥味十足了，接下來不知道還要發生怎樣的矛盾！
但張小川是個倔脾氣，根本不理孫凡，執意要與吳濤做賭。
孫凡無奈，頭都大了，隱隱有些後悔，不該帶張小川來學什麼煉丹的，也就不會引得矛盾發生了。
而他師尊他更是勸不了，因為脾氣古怪，不勸還好，勸了更是難辦。
張小川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不過很快消失，不露聲色的道，
「若是我能夠在一年之中成為煉丹師，我要你為我劈柴生火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