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鬼草成了燙手山芋
第178章 鬼草成了燙手山芋
皇帝也是在氣頭上,如果真的就連院使都看不好於靜祺的病,那麼皇上就是把整個太醫院的人全殺了都無濟於事。
太后比較沉穩,點頭道:「去請院使來。」
等了兩盞茶的功夫,太醫院院使被請了來,進到裡面替於靜祺診脈。
眾人在外面靜靜等著。
院使「嘶……」的一聲吸了口涼氣。
這聲音不大,但是殿內很靜,所以這聲音尤為刺耳。
四名太醫好不容易才把院使盼出來,全都投去期盼的目光。
「皇上,小王爺這不是生病所致。」院使拱手道。
「那是什麼?」皇帝問。
「此乃蠱毒之症。」
青墨顏眉梢猛地一跳,望向院使的目光裡帶了三分凌冽。
院使自顧自道:「幸好微臣對蠱毒之病有些研究,不然定也看不出端倪,小王爺這是中了蠱毒,但並不嚴重,只需服下解除蠱毒的方子便能痊癒。」
「那就快去配藥!」皇帝下令。
院使一臉為難:「這解蠱毒的方子嘛……微臣倒是知道,只是所需的幾味藥材里有一味宮裡沒有。」
「是什麼樣的藥材宮裡居然沒有?」就連皇帝都覺得好奇,這世上竟有藥材他這宮裡沒有。
「那種藥材就連微臣都沒有見過,聽說它生長在陰氣極重的環境里,每年最多不過三、四株的產量……」院使滔滔不絕。
青墨顏垂下眼睛,隱住眼底翻湧的深諳,就像無底的寒淵。
皇帝跟太后聽了院使的話,全都驚訝不已。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藥材?」
「是,它名為鬼草,所生長之地莫不是陰氣極重之處。」院使道,「這種藥材極為難得,又不易保存,而且藥典上並無它的記載,它的療效也僅僅限於蠱毒,以及一些旁門左道的配方,故此宮裡從來不曾有過這種藥材。」
皇帝對身邊內侍道:「傳朕的旨意,張榜昭告天下,誰能獻上鬼草,朕有重賞。」
青墨顏靜靜站於一旁,看似面無表情,實則他背後都快被冷汗濕透了。
怎麼會這麼巧,小王爺於靜祺就中了蠱毒,而且還是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巧的是他手裡正好有鬼草。
「少卿在想什麼?」太后見他久久不語,開口問了句。
「沒什麼,微臣只是突然想起一人,他也略懂些醫治蠱毒的方子。」青墨顏扯謊道。
「那便請進宮來讓他看看靜祺。」太后道。
「遵旨。」青墨顏低了低頭。
院使忙著幫小王爺施針,暫時壓制住了蠱毒,皇帝心情不佳,與青墨顏草草說了幾句便允了他離宮。
青墨顏離開太後宮中時,天色已晚。
寒風吹過來,他身上的官袍早就被冷汗浸透,透心的涼。
事情簡直太過巧合,令他不得不懷疑起小王爺於靜祺所中的蠱毒,以及太醫院院使的那番話。
皇帝還不知道鬼草在他的手裡,如果這時有人把這消息透露給皇帝……
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青墨顏緊抿雙唇,深深吸了口氣。
寒氣入肺,瞬時令人清醒萬分。
鬼草不能再留在他的手裡了,他要儘快讓長恨把它製成他所需的配方。
前面就是三道宮門,黑暗的小路上突然走過來一名內侍,手裡舉著燈籠。
「是大理寺少卿大人嗎?」內侍問。
「什麼事?」青墨顏警惕的收住腳步。
「太子殿下新得了些好酒,想請少卿大人前往共飲。」
燈籠發出的微光照射在那名內侍的臉上,忽明忽暗。
青墨顏沉默了片刻,「我府上還有事,辜負太子殿下美意了,改日我再登門道罪。」言罷撇下內侍,直接出了三道宮門。
內侍見他走了也不阻攔,轉身回了太子宮中復命。
「他走了?」太子坐在後殿的小花園裡,皎月當中,銀光散在石桌上,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一隻白貂蹲坐在他的肩頭,圓圓的眼睛緊盯著太子手裡拿著的肉乾。
「是,少卿大人說他府中有事,不能來赴宴。」內侍低著頭,小心翼翼道。
一陣冷風吹來,太子輕咳了幾聲。
「殿下,外面風大,回去吧。」身後幾名服侍的宮人擔憂道。
太子置若罔聞,抬頭望向空中皎月,「不急,不急……等到時候,他定會主動來尋我,我想要的東西,如果我得不到……你們也休想得到。」
他猛地將手裡肉乾丟向站在他面前的內侍臉上。
白貂嗖地一下從他肩上躍下去,直撲到那名內侍臉上,嚇得那人大叫起來,癱倒在地。
白貂尋到了肉乾,大嚼起來。
在它身邊,那名內侍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抓痕,血淋淋的,顯然是剛才白貂所為。
太子微笑著看著他的白貂,笑的優雅,風輕雲淡。
青墨顏回到侯府時,醫官長恨還沒有回去。
青墨顏拉著他到了書房,將裝在盒子里的鬼草拿出來。
長恨驚訝的看著貼在盒子上的兩張符契,「這是什麼?」
「小囡貼上去的。」青墨顏解釋道,「有它在,可保盒子里的鬼草新鮮不壞。」
「好神奇的異術。」長恨盯著那兩張符,翻來覆去的看。
青墨顏將宮裡發生的事說了,長恨更是驚的目瞪口呆。
「少卿,你的意思是……」
「要解我的蠱毒非一日之功,還有幾味藥材我沒有尋到手,你先把它製成葯,我擔心夜長夢多,有人想逼我交出這東西。」
長恨接了盒子苦笑道:「難為少卿這麼信任我,你難道就不怕我拿著它去揭了皇榜?」
「你不會。」青墨顏低低一笑,「你與皇室有仇,如果我調查的沒有錯,你的父親當年正是因為用一張保胎的方子救了皇帝最寵愛的嬪妃,所以招致殺身之禍,你之所以會進大理寺當差,也是為了能在暗中追查當初你父親的案子吧?」
長恨拿著盒子愣在那裡,很快,他臉上的驚訝變成了苦笑,「不愧是少卿,這些事瞞不了你,你還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