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往事如風（1）

  鍾離和何餘生回家，簡單洗漱完。


  鍾離就躺在床上，她先是給石傳玲打了電話，將今天拜訪梁雨和何棟樑的事情告訴她，順便將自己是何餘生的部下也說了。


  石傳玲先是說了她一頓，說什麼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之類的話，然後就打聽了一下，他們的狀況，看他們生活的也不錯，就放心了。


  鍾強也向她詢問了何棟樑的情況，也問了問她在那訓練的狀況，她都一一回答了。


  半個小時后，才聊完，掛掉電話。


  回想起今天，她想：她若一直住在軍區大院，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富裕，但一定會比現在開心。


  她和何餘生也許就不會這樣。


  她比何餘生小兩個月，整個軍區大院就何餘生最大，她就喜歡每天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何餘生最大，就保護著她。


  從小一直到她離開。


  她記得她六歲之前，和何餘生並不熟，她也不是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她總是和大院里的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玩，和何餘生關係好，還是在那一次。


  那一天，她正在軍區大院里和比她小的男孩女孩玩，有兩個男孩拿著玩具槍玩，當時她也想玩，就和他們說：「我也玩玩。」


  結果兩個男孩，就說她，「你一個女孩，玩什麼搶啊，一邊玩你的芭比娃娃去。」


  鍾離不樂意，非要玩槍，就去和他們搶，其中一個男孩把她推倒在地，開始拿槍射她，另一個也拿著槍打她，子彈全部打在她的身上，有的都打在了臉上，子彈打過的地方紅了，她疼的哭了起來。


  這一幕剛好被何餘生看到，他跑過去，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高大的身軀，擋住所有射過來的子彈。


  等到他們的所有子彈射完，才停下來，何餘生將她扶起來，對著在場的所有人，「我不管你們男的女的，以後只要欺負鍾離，就是在欺負我，她鍾離就是我的妹妹，誰要是敢欺負她，就別怪我不客氣。」


  何餘生在軍區大院，就是孩子頭，老大，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聽他的。


  他拉著她的手，到她家裡，拿出何棟樑給他買的玩具槍，交給她，一副老大的樣子，「以後這把槍就是你的了，以後跟著我，沒人敢欺負你，我保護你，我就是你的大哥哥。」


  鍾離擦乾眼淚，笑著點點頭。


  從那天起，別人都知道何餘生保護著一個丫頭，叫鍾離。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欺負過她。


  她小學上學是和何餘生一個學校，一個班級，何餘生就每天和她一起，不管是上學還是放學。


  她很懶，還不是一般的懶，還嗜睡貪玩。


  何餘生則不一樣。


  何餘生是軍人家庭，何餘生的爺爺就是軍人，他爸何棟樑從小就被當成軍人苗子訓練，所以何餘生爺爺的思想就貫穿給了他爸何棟樑，何棟樑也希望他能成為一名軍人，再加上他們就何餘生一個兒子，所以對他期望很高，對他就比較嚴格，每天都六點叫他起床，帶他跑步，有時候還會帶他去拳擊館，所以何餘生看起來比軍區大院其他年齡差不多的孩子成熟些。


  何餘生每次吃過早飯，就會在鍾離門前，喊她的名字，鍾離這個時候才會起床，簡單刷個牙，洗個臉，不吃早飯，背上書包就走。


  每次都是何餘生從自己的包中拿出包子或者雞蛋給她，有的時候，他會在上學的路上給她買個麵包和酸奶。她要吃的話，還得給她打開包裝袋。


  上小學的時候，何餘生和鍾離一起，走在路邊上，何餘生總是走在外面，讓她走在裡面，有時候，大貨車經過，會有塵土飛揚，他就會立刻捂住她的口鼻和眼睛。


  她問過他，「餘生，你怎麼不捂住自己的呢？」


  他總是一副大哥哥的樣子，「我比你大，身體比你強壯，你小，呼吸多了，會得病的。」


  「我不要。」


  「所以要好好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能生病。」


  鍾離重重的點點頭，「嗯嗯。」


  所以到現在，在路邊揚起灰塵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的捂住鼻子。


  何餘生會像大哥哥一樣照顧她，明明只比她大兩個月而已。


  過馬路，紅路燈，他會主動牽起她的手，拉著她。


  每次寒暑假的作業，都是抄的何餘生的，有時候自己懶得寫，就直接扔給何餘生，讓他幫她寫完作業，自己則就在那看著他，或者玩著其他的。


  何餘生也是真的很寵她，她的要求幾乎都會答應。


  久而久之，她就有了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何餘生倒也不介意，依舊是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