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仍相見（10）

  梁雨從下午一直到吃晚飯，都在那和鍾離聊天，大部分聊的都是父母之間的，什麼生活過得怎麼樣的？事業啊什麼的，也問了她有沒有對象，有沒有喜歡的人之類的，將很多的問題一一問了個遍。


  鍾離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她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何餘生，何餘生就像沒看見一樣，和父親一直在下著棋。鍾離無奈的笑笑。


  她想她媽在這的話一定和她聊得來，這嘴皮子的功夫，真和她媽有的一拼。


  終於，到了晚飯的時候。


  梁雨也依舊說個不停。何棟樑實在忍不了，就呵斥她，「你還讓不讓人吃飯，怎麼那麼多話？」


  梁雨這才停下來，「吃吃吃，就說個話還不行了？」


  「都說一下午了，你不嫌煩，人家都嫌煩了」


  鍾離只好笑笑說：「沒有。」她總不好真的表現出來，雖說梁雨是挺能說的，但她還是挺喜歡她的，和她母親挺像的。


  吃過晚飯，梁雨又和她閑聊了幾句。


  梁雨握著她的手，「你說，你們都走了十幾年了，現在都沒你們的聯繫方式，想找你媽聊天都沒機會。要不是你在海城，都不知道你們過得怎麼樣？」


  鍾離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讓何餘生找了紙和筆，在上面寫下來她的和她媽石傳玲的電話號碼，交給她，指著上面的一串數字，「這是我媽的電話。你想找她聊天的話，就打這個號碼，她一般沒事，都是會接的。」指著下面的數字，「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你是何少校的媽，我又是何少校的部下，何少校沒時間的話，你來找我就行。」


  梁雨聽她叫的那麼生疏，不像小時候一樣那麼叫他餘生，有些不太樂意，拍拍鍾離的手，「叫什麼少校啊，就像以前一樣，叫餘生就行。」


  鍾離看了一眼何餘生，何餘生剛好也看向她，兩個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鍾離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眼睛，沖著梁雨笑笑，「嗯。」


  何餘生看一下手錶，已經晚上九點了，再晚點回去，門禁時間就到了，就提議要回部隊。


  梁雨趕緊攔著，「今天就住這吧，明天再走？」


  「媽，明天我和鍾離還有訓練，明天就遲了。」說著，就和鍾離往外走。


  「孩子還有任務呢，你別耽誤了他。」何棟樑本來就是軍人，對他來說，保衛國家才是大事，從來都不會耽誤他，反而，倒是希望他多待在部隊，出任務。


  梁雨追出來，一邊走，一邊說，「以後每次周末休息都帶著阿離回來，媽給你們做好吃的，下次就不要買東西，不缺」


  何餘生與鍾離坐進車裡，沖著梁雨拜拜手。


  「路上小心，開車慢點。」


  何餘生答應著，踩著油門，車開了出去。


  梁雨對著旁邊的何棟樑說：「我挺喜歡阿離這丫頭的，從小就好看，人也很好，你看，做咱家兒媳婦怎麼樣？況且她從小和阿生就熟，阿生到現在也沒個對象，我看，阿離這丫頭，就很好，我喜歡。」說完，碰一下何棟樑，看看他的態度。


  「你喜歡，那也要看看兒子喜不喜歡，你也真是，孩子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就行了，你就別操心了。」


  梁雨一聽這個就來氣，「要不是你把咱兒子扔在部隊，他能現在都沒談過戀愛？你也不關心關心，就說應該讓他上大學的，都怪你。」


  「你懂什麼？都十年過去，還提，你看孩子混的不也挺好。」


  「好好好，哪好了？哪好了？」


  何棟樑不愛搭理她了，朝著屋裡走去，都已經過去十年了，每次都提這個，一講到這個話題，他就不願和她說話。


  鍾離回想起今天和梁雨的談話，笑道：「十幾年沒見，你媽還是老樣子。」


  「嗯。」他媽沒變，他呢？在她心目中，他是變了還是沒變？

  也許，十幾年過去了，她早已忘了他當初的模樣。


  「何餘生。」


  「嗯？」他歪頭看她一眼。


  她極少叫他的名字，以前就喜歡叫他餘生。十幾年沒叫過他的名字，都已經不習慣了。


  不僅她叫著不習慣，他聽著也不習慣。


  「那個若楠，是不是喜歡你？」


  何餘生開車，又看她一眼，她沒有任何情緒，完全就好像八卦一下，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他沒有回答她，專心開車。


  許久，沒有等到他說話，她也不再追問。一撇嘴，看著窗外。並沒有看出有任何的不滿。


  喜歡還是不喜歡，好像和她沒有任何瓜葛，她只是他兒時的玩伴，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