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人仍相見（9）

  吃過飯，鍾離已經出去跑步，何餘生坐在客廳，看著新聞。


  鍾離穿著運動裝，帶著耳機，一邊聽著歌一邊跑步。


  顧以城跑到她身邊。和她打招呼，保持著和她一樣的速度跑步。


  鍾離看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鍾小姐，這麼快就忘記我，那我再自我介紹一遍，我叫顧以城……」


  顧以城才介紹完自己的名字，話還沒說完，鍾離就已經加快速度，跑遠。


  顧以城停下來，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嘖，就這脾氣，除了何餘生誰能收拾得了，這兩個人，還真是配。」


  鍾離開門，換鞋。何餘生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把她叫到身邊。


  鍾離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有什麼事？」


  「我和我媽說明天回去。」


  「明天？」鍾離想了一下，「那我應該買些什麼？」


  「明天，我會搞定的，我媽見你，也是因為很久不見了，買不買東西都是無所謂的。」


  買不買東西都是無所謂的，到了就好。


  但她一定會買的，這是禮數，小輩的看長輩，總要帶些禮的，只是她不知道他爸媽喜歡什麼。「你買了東西，我給你錢。」


  何餘生聽到她說會給他錢，轉過臉，她將界限劃得那麼清楚，不想欠他人情嗎？


  可是十幾年的情債還是欠下了。


  何餘生關掉電視，站起來，輕嗯一聲，回到自己房間。


  第二天。


  鍾離坐在何餘生的車裡，她和何餘生都穿著便服，從部隊出發。


  「你家還在軍區大院？」


  「嗯，他們不想走，還有一群老戰友在那。」


  「嗯，我想我爸不退伍，也會一直在那的。」


  何餘生看她，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如果當初沒有退伍，是不是就不會走，是不是就會答應他，他在心裡想想，沒有問她。


  何餘生開車到一大型超市。買了一些禮物，鍾離搶著付錢，何餘生也沒謙讓，既然她要劃分的這麼清楚，那就順她心意。


  到達軍區大院，何餘生從後座拿出大包的補品，先將左手的交給鍾離，「這是給我媽的。」又將右手的交給她，「這是給我爸的。」


  怎麼感覺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架勢。


  鍾離瞪他一眼，居然都讓她拿。他自己則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鍾離無奈的只好拿著東西跟著他。


  剛進大院，就見一個長發美女跑過來，挽著何餘生的胳膊，仰頭看著他。


  「餘生哥，我爸說你今天回來，還真是。」


  「嗯。」


  鍾離走到他身邊，沒有任何錶情，心裡卻鄙視了他一番。他何餘生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長發姑娘，還是這麼吸引女人，十幾年了，魅力沒減反增了。


  美女看向她，語氣帶著排斥，「你是誰？」


  鍾離看向何餘生。


  何餘生向她介紹，「這是莫若楠，住在原來你家的地方。」


  「你不用和我介紹，我不好奇。」


  何母梁雨聽見何餘生回來的聲音，從屋裡跑出來，打斷了何餘生想要說的話。


  梁雨疾步走到鍾離身邊，打量著，「阿離啊，都這麼大了，十幾年沒見都成大姑娘了，快，快進屋。」


  鍾離笑笑，叫了聲，「伯母。」要將手中的東西交給她。


  梁雨看見鍾離手中的東西，瞪何餘生一眼，用手打他一下胳膊，「你怎麼能讓阿離拿東西，你還是不是男人？」


  何餘生接過東西。鍾離看他一眼，眼神充滿挑釁。


  梁雨牽著鍾離的手，把她拉進屋。何餘生默默在後面進去，完全忽略了莫若楠。


  梁雨拉著她的手，坐在沙發上，就開始濤濤不絕的說話，和她媽真是一模一樣，如果她媽在這，一定和她關係最好。


  「阿離啊，你父母怎麼樣了？」


  「挺好的。」


  「哎呀，已經十二年了吧，都這麼多年沒見了，就連個電話都沒有，要不是幾天前阿生說你調動到海城，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一家了。」說著，都有些傷感。


  鍾離趕緊說：「伯母，這也怪我們，當初剛到肥城，生活不算很好，每天都很忙，就沒聯繫，現在輕鬆點了，結果聯繫方式也沒有了。」


  鍾離突然想到莫若楠，就順帶問了起來，「以前我們住的地方？」


  「你們搬走後，你伯父的一個戰友就搬進來了，都在這住了十幾年了，剛才那女孩，就他家閨女，叫若楠」


  「哦！」鍾離答應著，看向何餘生，他倒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對她們之間的談話並不關心，在那和父親何棟樑下棋。


  她收回眼睛，繼續和梁雨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