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人仍相見（7）

  吃過早飯，何餘生與鍾離一起出現在訓練場地。被一些士兵看見，但也沒人敢說什麼。


  何餘生站在他們十一個人面前，開始講話。


  他們每一個人立正，抬頭挺胸，目視前方。


  「相信你們對我，對我的部隊已經有一些了解了，從現在開始就是你們的訓練時間，有沒有信心達到我的標準？」看了一眼鍾離，她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沒有看他，他立刻移開自己的眼睛。


  十一個人全部異口同聲，「有。」


  「大點聲。」


  「有。」一聲比剛才還要宏亮的聲音響起。


  「負重五公斤，跑步十公里」


  「是。」


  看著他們腿上綁著沙袋，尤其是鍾離，她原本就瘦小，腿上還綁著五公斤的沙袋，看她抬腿都有些困難。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下來。


  顧以城走到他旁邊，順著他的眼光看向鍾離，「嘖嘖，太不憐香惜玉了。」


  何餘生沒好氣的轉過臉，看著他，「你過來幹什麼？」


  「好奇，你是怎麼訓練你家小初戀的？」


  「沒事，就滾。」那個『滾』字加了一下重音，完全可以聽出他的不悅。


  顧以城忽略掉他的情緒，繼續調侃他，「雖然不太懂憐香惜玉，不過，這已經是你訓練的最輕的一次。」


  「你也想試試？」


  顧以城立刻改口，「我那還要訓練兵，沒時間，沒時間。」說著，離何餘生遠遠的。


  何餘生看著他們，眼光不離鍾離，這確實是他訓練最輕的一次，他上來，最先就是看看他們體能如何，尤其是鍾離。


  鍾離綁著沙袋，跑起步比平時困難不少，但她也不會放棄，前十五圈還好，一直保持著那個速度，雖然比那些男的落後，但在女兵當中已經是很好的了。


  第十六圈的時候，速度已經慢慢降下來，她感覺腿特別沉重，沉重的都有些抬不起來，也已經開始口乾舌燥，在她前面的幾個男兵，有的已經停下來，她還是慢慢的邁著沉重的步子。


  何餘生看見了那幾個停下的男兵，用手指指著，開口就朝著他們大喊，「那幾個，再有一次停下，加跑五公里。」


  幾個男兵聽見他的話，又開始跑起來。


  鍾離跑的也不快，就在後面慢慢跟著。


  終於，十公里跑完了。


  她還是堅持了下來，他以後確實不能小看了她。


  所有人一下子攤在草地上，連沙袋也沒有拿下來，就躺了下來。


  何餘生走到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都給我站起來。」他的話帶著不可質疑的威信。


  十一個人全部立刻站起來，臉上還帶著剛跑完步的疲倦。


  「剛跑完步，能坐下嗎？」


  「不能。」說話聲音有氣無力。


  「能不能？」


  「不能。」這一次聲音比前一次響亮。


  何餘生看一眼鍾離，她的腿抖得厲害，微微前傾的身體，有些搖晃。他知道她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他讓他們解開沙袋，繼續站著，沒有人敢違背他。


  何餘生走到顧以城身邊。


  「你去打桶水過來。」


  「就知道欺負我。」顧以城招呼了兩個兵，一起。


  何餘生走到他們面前。「庄國強、付傑。」


  「到。」


  「你們兩個，再有一次，從哪來的就滾回哪去，我何餘生不需要你們這樣的兵，明不明白？」


  「明白。」


  都不是新兵，都知道，如果在戰場上，誰跑的慢，誰有可能就是死的那一個，這個道理，他們都懂。


  顧以城帶著兩個人，抬著一桶水過來，他手裡拿著十一個水壺，倒上水，分發給他們。


  何餘生這才讓他們坐下。


  「你這閻王稱號還真不是白給的，連女兵都不放過。」


  何餘生白他一眼，最佳損友，絕對就是給他的。


  「這是我自願的。」本來打算不說話的鐘離喝了幾口，開口道。她不想讓人誤會了何餘生。


  顧以城走到她身邊坐下，痞笑著，伸出手要和她握手，「顧以城。」


  鍾離並沒有和他握手的意思，只是淡淡看他一眼，「鍾離。」


  顧以城把手收回去，挑眉看向何餘生，卻對著鍾離說話，「知道，何少校，手下唯一的女兵。」加重一下『唯一』兩個字的語氣。


  鍾離什麼沒說，又喝了幾口水。


  顧以城無趣，就站起來走到何餘生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看著鍾離，小聲道：「你家小初戀，可不好搞定，估計全團除了你，沒人能拿下她。」


  「該幹嘛幹嘛去。」


  「是是是，首長大人。」顧以城轉過身，帶著兩個男兵往回走，回頭看他一眼，嘀咕一聲，「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