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仍相見（6）

  何餘生七點和一些士兵坐在大堂，看新聞，部隊里一般都是在七點看新聞，何餘生對他的兵沒有那麼多要求，看不看新聞是自願的。


  他很低調，就坐在角落裡，他並沒有看電視，關心新聞，國家大事，而是從窗戶看著操場上跑步的鐘離。


  顧以城走過來，一隻手伏在桌子上，壓低身子，順著他的眼光看去，看到他看的是鍾離，輕笑出聲，坐在他的旁邊，打趣，「真是，念念不忘啊！初戀啊！總是那麼美好！」


  何餘生轉過頭，看著他，「找我有事？」


  「就是好奇，聽說你家小初戀成了你的兵了？」


  何餘生因為他的那句『你家小初戀』，突然心情變得美好，心裡笑笑，卻不表現出來。只是簡單的回了一個嗯字。


  「你不是不收女兵的嗎？怎麼？因為你喜歡人家，你就將人留在身邊？原來你這麼腹黑！」


  何餘生白了他一眼，「現在才發現？也不晚。」


  顧以城看著鍾離，「我只是擔心，你家小初戀在你那麼強訓練的幅度下，能不能挺住？」


  何餘生看向操場上跑步的鐘離，她看起來那麼瘦小，總有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慾望，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挺住。


  何餘生站起來，「在別人面前，不要再那麼叫。」


  「是是是，首長大人。」


  何餘生看了他一眼，走出大堂。


  顧以城看著操場，不久就看見何餘生的身影，跟在鍾離的不遠處。顧以城邪笑，在心裡默默鄙視了他一番，「我就說，你是個悶騷，還不承認。」


  何餘生一直跟在她的後面，就在不遠處，跟著她跑了一圈又一圈。她以前從來都不是這樣的，她不喜歡跑步，尤其是長跑，跑八百，就喊累死了。她很懶，懶得幾乎連早飯都不吃，每次都是他給她買麵包。


  鍾離跑了幾圈，有些累，停下來，躺在草地上，看著天。


  何餘生也停下來，站在她的不遠處，看著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就靜靜地看著她。


  其實，這樣淡淡的平靜也很好。


  不久，何餘生看著鍾離站起來，向外面走去，他沒有跟上去，默默看著她離開。


  他慢慢坐在草坪上，面無表情，他總是很好的掩飾他的情緒。


  鍾離走回家屬樓，開門，客廳是黑的，開燈，環繞一周，沒有任何人的氣息，她可以確定他並沒有在家。


  走到廚房，看見餐桌是乾淨的，盤子已經洗好放回櫥櫃，所以，今天的早飯，他吃了。


  她微微一笑，給自己倒了杯水，回房間。


  不久，就聽見開門的聲音，他回來了。她拿著杯子，走出房間。剛好碰見剛進來的何餘生。


  「才回來？」


  「嗯。」何餘生在玄關處換鞋，看她一眼。「喝水？」


  鍾離拿著杯子，看一眼，「嗯，剛跑完步。」


  「嗯，早點休息。」


  鍾離點點頭，走向廚房。何餘生也走回房間。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睜開眼，開燈，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錶，看了一眼，五點半。


  他爬起來，整理一下，下床穿上鞋，走出房間，還未走幾步，就見鍾離穿著運動裝從外面進來，用毛巾擦了一下汗，看他，「起床了？」


  「嗯，某人說軍人就應該最晚六點起床」


  鍾離挑眉，他還真記仇。


  其實並非是他記仇，而是她的話，他每一句都記得清楚，尤其十幾年前，那些拒絕的話，他每一個字都沒忘過。


  鍾離走到浴室門口，轉頭問他，「你先？我先？」


  何餘生手一擺，示意她先。


  鍾離不客氣的走進去，關上門。


  何餘生穿著睡袍躺在沙發上，頭枕著自己的胳膊，看著浴室的方向，在等她的出來。


  無聊，拿起手機，翻看新聞。


  不久，鍾離從浴室出來。何餘生坐起來，看著她走近。


  她站在沙發邊，看著他，「我好了，你去洗吧，我做飯。」


  何餘生沒有說話，站起來，走進浴室。


  鍾離對他家挺熟悉似得，從冰箱中拿出雞蛋，調料品，鍋碗調盆什麼的她都了如指掌。


  鍾離是女兵，卻一直混在男人中間，她的體能沒有男人那麼好，所以她每天都要跑步和一些必要的訓練，即便如此，他和男兵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她就只好訓練一些其他的能力，來補足體能的不足。


  她開始訓練自己的分析能力，她進入一個空間后，可以通過環境，對這個空間進行分析，可以分析人的生活習慣，卻不能洞察人的心裡想法。


  她不是心理醫生，她是一名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