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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0章 情報

  江躍當然不是真要幹掉陳銀杏。


  讓她享受一下操控符的美好體驗,完全是為了提醒一下她,別以為過去一段時間,那個噩夢就消失了。


  這無疑是有助於江躍後續跟陳銀杏對話的。


  江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陳銀杏肉眼可見體內那股涌動之力迅速消散,鼓脹的皮膚也跟著平緩下去,片刻之後便迅速恢復原樣。


  陳銀杏俏臉煞白,美眸閃爍著濃濃的恐懼之色。


  死裡逃生的感覺顯然讓她驚魂未定。


  眼前這個好看到讓她一度饞人家身子的年輕人, 就好像一個恐怖的惡魔,讓她都不敢正眼去對視。


  可是,如果這年輕人是惡魔的話,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惡魔?

  江躍緩緩豎起一根手指。


  這個動作,讓陳銀杏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她知道,先前對方就是輕輕動了一下手指, 就搞得她欲生欲死。


  「一次機會。」


  「陳小姐, 你只有一次開口的機會。」


  「我希望當我開啟對話的時候, 你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一旦你花言巧語,打算矇騙我。這次機會就自動消失。」


  「後果,想必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這分明是世界上最恐怖的話,可江躍卻用世界上最溫柔,最和善的語氣說出來,彷彿兩人真是聊著家常似的。


  可聽在陳銀杏耳朵里,卻哪還敢有半點怠慢。


  結結巴巴道:「我原本也沒說謊。我跟老洪是有一些衝突,可我們的關係確實是合作大過分歧。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他的。」


  江躍不置可否,對她跟老洪的關係顯然也沒有絲毫興趣。


  畢竟,之前幾次「老洪」這個身份跟陳銀杏打交道,其實還是他江躍本人。


  他當然知道所謂的合作大過分歧,其實還不是因為操控符的緣故,讓陳銀杏徹底處於下風。


  所謂的合作,關係好,只不過是陳銀杏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陳小姐,我多說一句。你跟老洪關係有多好, 決定不了今晚你的命運。哪怕你是老洪的夫人,還是不管用。一旦你針對我,你就是我的敵人。對待不老實的敵人,必然是雷霆手段。」


  陳銀杏聽了這話,一點殘餘的希望也破滅,徹底沒了念想。


  「第一個問題,誰對你下的命令,讓你出手對付我的。」


  江躍的第一個問題就直指核心,容不得陳銀杏打馬虎眼。


  陳銀杏遲疑片刻,偷偷瞥了江躍一眼,見他神情淡漠沒有半點情感波動,但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那深邃神秘的眼神彷彿能洞悉一切虛妄。


  這讓陳銀杏壓根不敢有什麼僥倖心理。


  她知道,如果自己說謊,對方是真會幹掉她的。


  「是我背後的力量,它們通過秘法,把五洲公園發生的事情傳遞給我,下令我不管用什麼方式,一定要幹掉你。」


  「我很好奇, 到底是什麼秘法?」


  「這個其實很簡單, 只要我接受了它們的力量贈與, 彼此就會建立一種神奇的意識網路, 只要對方傳達信息,我這邊就能接收到。它能直接連接我的腦域,和我進行意識對話。」


  「哦?」這倒是讓江躍頗感吃驚,「那麼,這裡發生的事。它能直接讀取你的意識,實時監控到么?」


  「如果是我的意識佔據主導的話,它那邊無法進行實時監控。但如果它利用秘法佔據我的意識,操控我的身體,那麼它就能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江躍若有所思。


  根據此前的情報,地心族目前本身無法在地表大行其道。


  所以往往會選擇佔據廬舍這些方式,在地表進行活動。


  當然,最常用的還是培養代理人,像陳銀杏這樣,為它們在地表謀取利益,搞各種勾當。


  此前地心族力量對滄海大佬的攻擊,包括把汪麗雅掠取做為肉身媒介,這都是地心族探索在地表的活動方式。


  江躍推測,隨著時間的推移,地心族力量一定會越來越熟練,對地表的狀況越來越熟悉,越來越適應。


  久而久之,一旦突破了那種地域隔離,讓地心族徹底適應了地表環境,也就是地心族大肆入侵,奪取地表掌控權的時機到了。


  到那時候,或許才是這代人類文明的真正末日到來。


  「你說的幕後力量,到底誰才是幕後的主謀?是那棵樹么?」


  陳銀杏苦笑道:「其實在今晚之前,我也不知道它的具體形態是什麼。有時候它是一道綠影,有時候它是一棵樹,有時候甚至沒有半點形狀,只是一道聲音,一道意識」


  「那麼今晚之後呢?」


  「今晚之後,我知道,它是要具現化,打算從地心侵入地表。那棵樹,也許就是它的具現形態,但是不是究極形態,我也說不好。」


  陳銀杏是真的求生欲滿滿。


  哪怕她知道,招供了這些,可能會讓她後續遇到一系列麻煩。


  可不招供,倒是沒有後續一系列麻煩,但——


  會馬上就橫屍當場啊。


  相比之下,她顯然不喜歡自己像一個氣球一樣爆開。


  哪怕是死,她也不希望自己用這麼難看的方式死。


  江躍微笑點頭。


  至今為止,陳銀杏的態度他是滿意的。


  求生欲支配下,這個美艷婦人至少沒有玩任何花樣,話里話外也是從未有過的老實。


  「那麼,像你這樣的代言人,在整個星城,一共有多少?」


  陳銀杏美眸里有些茫然之色:「一共有多少?我曾經也以為它們選中我,是因為我很特殊。近來我才知道,是我想多了。像我這種代言人,其實有很多。但具體有多少數目,我也不清楚。」


  「你們之間,沒有聚會,沒有時常聯繫嗎?」


  「不可能聚會的,它們也不希望我們聚在一起。除非有行動需要,就近的代言人會偶爾聯手。」


  「你們彼此間沒有聯繫,又怎麼聯手?」江躍皺眉問。


  「我們都是同一個力量操控,它自然有辦法讓我們產生感應,甚至在需要的時候建立意識連接。但行動結束后,這種連接就會徹底中斷,我們彼此也無法再度聯繫對方。除非背後的力量再度幫我們建立這種連接。」


  「所以,你此情此景,自己並不能搖到幫手,只能是那背後的力量幫你搖人?」


  谷叧

  「是的。」陳銀杏也沒什麼好否認的。


  幫手什麼的,江躍自然是不怕的。


  目前來說,星城的人類,能夠對他形成致命威脅的人,至少他目前還沒有遇到過。


  哪怕強如暴君,江躍也沒落入下風。強如巨人,江躍都能滅而殺之。


  哪怕現在狀態不是最佳,但是江躍要脫身,想必目前能阻攔他的人類,還沒有出現。


  「最後一個問題。」江躍淡淡道。


  陳銀杏聽說最後一個問題,先是一喜,隨即又想起什麼,臉上浮起一絲明顯的擔憂。


  一雙會說話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著江躍:「小兄弟,我想請問一下,最後一個問題倘若我還是如實相告,你得到了所有想知道的東西,打算怎麼處置我?殺人滅口嗎?」


  陳銀杏有這擔心倒是很正常。


  她如果不擔心,那才不像她一貫的作風。


  「那取決於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陳銀杏氣哼哼道:「你覺得我回答了這麼多問題,最終是為了求死嗎?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想活,你必須給我保證。否則最後一個問題你也別問了,乾脆先殺了我得了。」


  這女人也是會審時度勢。


  知道最後一個問題必然是最關鍵的問題,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命運放在交出所有籌碼之後。


  那樣的話,她就等於沒有任何籌碼,任人宰割了。


  這當然不符合陳銀杏的風格。


  所以,她乾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既然都是死,為什麼一定要滿足對方所有要求才死?

  江躍啞然失笑。


  他當然看出來,並不是這女人真的多麼悍不畏死。


  這分明就是討價還價啊。


  江躍不怕討價還價,就怕她給不出自己想要的價。


  當下直截了當道:「只要你能回答出我最後一個問題,我保你不死。」


  「保我不死是什麼意思?說不定到時候來個生不如死呢?」陳銀杏既然開始討價還價,美眸中的狡黠也便不再掩飾。


  這才是印象中的陳銀杏。


  江躍悠悠笑道:「其實最後這個問題,問了多半也是白問,我也不是非問不可。」


  陳銀杏又是一陣愕然,心裡頭湧起一些不祥的預感。


  這是幾個意思?不是非問不可?那是要提前滅口了嗎?


  別這樣啊,既然是討價還價,好歹還個價嘛。


  「其實其實我真的知道很多的。」陳銀杏支支吾吾道。


  「好,那我問你,你為它效力這麼久,知道它的弱點是什麼?怎麼才能徹底殺死它?」


  這問題還真是當場把陳銀杏問倒了。


  江躍凝視著陳銀杏的眼睛,不容她的眼神躲閃。


  「陳小姐,這是你的機會。能回答上,我保證你毫髮無傷。回答不了,就別怪我沒給你機會了。」


  陳銀杏叫嚷起來:「這不公平,我要是知道它的弱點是什麼,怎麼會受制於它?如果我知道怎麼殺死它,我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被它奴役?」


  奴役?


  江躍冷笑:「陳小姐這個詞未免用錯了,我看你很享受它賜予你的力量。當初你勸老洪投靠的時候,樂在其中的態度,莫非就忘了?」


  陳銀杏又一次傻眼了。


  你連都知道?老洪到底跟你有多親密啊?

  「記住,唯一的機會。」江躍笑眯眯提醒了一句。


  陳銀杏滿嘴發苦,這讓她從何說起?

  江躍又道:「你跟隨它這麼長時間,我不信你沒有研究過它的實力,沒在心裡推演過這些東西。」


  陳銀杏苦澀道:「我是琢磨過,可我的力量都是拜它所賜,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可以對付它的。它也不可能賜予我們那種足夠威脅到它的力量。」


  她說的倒也是實情。


  「我並非要你對付它,你只要能提供線索,哪怕是一點點有用的信息,也能買你今天不死。」


  一點點有用的信息也夠?

  這麼說的話,陳銀杏絕望的心思稍微現出一線希望。


  搜腸刮肚,絞盡腦汁想了起來。


  許久之後,陳銀杏還是一臉沮喪,她悲哀地發現,她剛才想到的辦法不少,但真正行之有效的幾乎是沒有。


  可不管怎麼樣,她必須得爭取這一線生機。


  當下硬著頭皮道:「據我所知,它好像很厭惡火。也許火攻是一種選擇。」


  其實陳銀杏是耍滑頭,之前五洲公園那一戰的情形,她其實是收到了具體戰況的。


  知道江躍採取過火攻的,只不過最終沒能湊效。


  沒湊效的原因不是火攻不給力,而是那詭異之樹主動溜之大吉。


  江躍冷笑盯著陳銀杏,盯得她頭皮直發麻。


  「陳小姐,你真要耍滑頭,把這次機會揮霍點嗎?」


  「不不,火攻是我知道最有效的辦法。其他我真的不知道,無非是金木水火土這些屬性攻擊,金屬性是沒有的,它根本斬不斷殺不死,可以無限復原。木屬性是它最需求的屬性,用來殺它其實是給它送溫暖。水屬性它顯然也不怕,地底世界本來就很潮濕。土屬性是它的生存的環境,它肯定更加如魚得水。只有火屬性,是它最忌憚的存在。」


  金木水火土,陳銀杏都說道了一遍。


  可在江躍聽來,她是在灌水,相當於什麼都沒說。


  完全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陳銀杏見江躍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腦子裡靈光一閃,忙道:「據我所知,它現在是在嘗試侵入地表世界,現階段它對地表世界的一切其實都是不太適應的。包括空氣、風沙、雨雪、霧霾這些。尤其是霧霾,它好像特別忌憚。如果你們能在它剛進入地表世界的時候,利用它的一些弱點重創它,或許真的消滅它。」


  總算是說到了一些點子上。


  陳銀杏又道:「對了,它在吸收其他植物生命之源的時候,是它比較虛弱,比較容易出現問題的時候。每次吸收,它總會讓自己處在層層保護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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