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共商謀事,後位爭奪出狠厲
“太後娘娘,班婕妤求見。”
不消一會兒,班恬便來到了長信宮,她眼神虔誠的看著長信宮的匾額,微微的笑著,那是運籌帷幄的笑容。
“嬪妾參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常樂無極。”班恬拖著逶迤的裙擺,跪在了青石板的地上,低著頭,不願抬起。
“恬兒何時與孤變得如此生分了,快快起來,賜坐吧。”王政君輕聲的笑著,但是眼底卻沒有一絲絲的笑意。
班恬跪坐在華麗的錦墊之上,眼睛直直的望著坐在榻上的王政君。
“太後娘娘,嬪妾之所以來找您,隻是為了和娘娘商量一件事情。”班恬的笑容是一種運籌帷幄的姿態,皇上曾經對自己是那樣的寵愛,自己有信心重新奪回皇上的寵愛。
“你們都下去吧。”王政君抬起手輕輕的揮了一揮,然後看著班恬。
“嬪妾隻是認為,娘娘並不是喜歡趙昭儀的罷,嬪妾是想……”班恬說著,刻意的掩下了後麵的?她知道,以太後娘娘的聰敏是一定能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
“哦?你是想讓孤和你聯手打壓趙飛燕姐妹倆?”王政君輕聲的點出了班恬刻意掩去的話語,麵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多的開心。
王政君看著麵前的女子,仿佛是看到了那時的自己一般。那種運籌帷幄的眼神,卻也隻是在遇見了對大漢有害的女子時才會露出。
班恬的賢德在這後宮之中一向是有口碑的,當時,而自己遲遲不願肯定她的作為,隻是因為阿娥。現如今,阿娥被廢,看皇帝是樣子,是再也不願意看她一眼了。
既然如此,自己為什麽不將麵前的女子收為己用?
“恬兒,上來吧,和我說說話。”王政君想著,輕聲的說著。而她的稱謂,從‘孤’變成了‘我’。
班恬輕輕的笑了,但是嘴角噙著的始終是一抹諷刺一般的笑容。
這是為何,難道你真的隻是願意利用我達到目的嗎?
“太後娘娘,嬪妾隻要將兩女趕走的時候,您能允我皇後之位。”班恬嬌笑著說著,臉上的表情甚是嬌憨。仿佛那種淩厲的話語根本就不是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一般。
“恬兒,如果今日孤說自己從未對你有過敵意,你是否會相信孤?”王政君試探一般的問著,保養得到的臉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隻是掩蓋在廣袖下麵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班恬恰時的將頭轉向了一邊,打量著長信宮宮內的裝飾,這長信宮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但是今日卻是覺得,能夠坐在這裏的人,一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就像自己麵前的太後娘娘一般,隻是聽說,當時皇上並不是喜歡她,但是她卻用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走上了皇後的位子,最後,便是這母儀天下的太後。
“太後娘娘,嬪妾從未懷疑過您。”班恬的這一番話說的誠懇,她麵上的表情是那麽的認真。
隻是她的心中卻是在自嘲,在這後宮之中,在這永巷之中,誰願意相信誰?誰能夠相信誰?但願是不要對自己動了殺意,在這後宮苟且的活著罷了。
想著,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慈愛的笑容,雙手不自覺的撫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如若不是為了腹中的孩兒,她是萬般不願來爭奪皇上的寵愛的。
王政君看著班恬的表情,嘴角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如此期待著腹中孩兒的出生,隻是那時,自己經曆的太多了。傅瑤的幾次毒謀,後宮女人的陰狠毒辣她是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不願意再相信別人了吧。
“恬兒,孤不得不告訴你,這後宮之中,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一步錯,萬般輸。而你腹中的孩子,便是你日後唯一的武器了。”王政君輕聲的說著,眼光飄遠。卻是看到了那日自己痛不欲生的樣子。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想必便是……
哪個少女不懷春,但是自己的愛情卻是生生的被抹去。而今日的班恬,對驁兒的一片癡心,對腹中孩兒的疼愛,卻也隻能是讓自己羨慕了。
“太後娘娘,嬪妾先行告退。”班恬起身,對著王政君行了一個禮,然後便離開了。她的腳步走的堅定。
園中,荷花盛開。
班恬看著滿池的荷花,卻是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後宮之中的女人,不過是像花兒一般,花開花落之後,便是另一番爭鬥的開始。花開不敗,在這後宮之中還是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而太後娘娘,卻也算得是一朵奇葩。
喚來阿元取來琴,她對著荷花池,坐著錦繡的墊子輕輕的彈唱: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
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也許是她太過於入迷,沒有察覺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
“恬兒。”劉驁從身後輕輕的擁住了她。
這是自己第一次遇見恬兒時,她所彈唱的,轉眼間,卻已經過了這麽久。是誰把這段感情忘記了呢?
班恬輕笑著轉過了頭,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劉驁。
輕啟朱唇,她說了幾句話:“夜夜笙歌,佳人奈何,皇上還是去寵愛您的美人兒罷。”她的聲音有些飄渺,仿佛是不曾說過一樣,她的眼神空靈,仿佛未曾見到麵前的男子。
“恬兒,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朕?難道你不知道朕對你的心意?”劉驁的心瞬間就有些疼痛,他看著麵前的女子,憂傷的說著。
而這一切,後麵的女子,盡收眼底。
逶迤的牡丹裙擺記錄了她曾經的到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劉驁懷中的班恬嘴角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