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誰主沉浮,自古帝王皆無情
仿佛是預感到皇上會過來一樣,明明是到了休息的時間,班恬卻還隻是坐在榻上。她的麵上有些複雜的神色。
為什麽,都這麽久了元兒怎麽還沒回來?
心中有了擔憂,便不住的向著殿外望去,卻終究沒有發現元兒的身影。
她不禁低垂下了眼瞼,濃密的睫毛仿佛翩躚飛舞的蝴蝶一般,在臉上留下了濃濃的陰影。微微張卡了眼睛,她卻看見了殿外飄進的黑色朝服。
黑色朝服,是皇上。
心中想著,班恬便迅速起身了。她望著麵前行走的男人,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欣喜。
她臉上的笑容卻在看見了劉驁臉上冷冷的表情之後凝固了。
“皇上,發生什麽事情了?”班恬小心翼翼的問出了聲,深更半夜的,皇上到這裏來,還會滿臉怒氣呢?
“你做了什麽事情?”劉驁拉下了班恬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怒氣衝衝的問道。
班恬被劉驁的表情嚇了一跳。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這樣對自己?他可是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的。
班恬想著,卻是止不住的委屈。
元兒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皇上又這樣對待自己……
班恬想著,便抽出了被劉驁緊握在大手中的柔荑。
“皇上,敢問嬪妾做錯了什麽事情,竟然會讓您如此生氣?”“雖然心中害怕,她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冷靜的問著。
“元兒呢?”劉驁突然出聲問到。
班恬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問驚到了,今天的皇上怎麽會這麽奇怪?他怎麽會關心一個小宮女?
“皇上……”她怔怔的望著劉驁,輕聲的說到。仿佛是要用自己的柔情蜜意來融化劉驁一樣。
“朕問你,元兒呢?”劉驁突然間厲聲的說到。
班恬望著劉驁,卻沒有說什麽。
“說不出來了,朕告訴你,你的元兒聽著你的命令,去給趙飛燕下毒了。”劉驁望著班恬,仿佛麵前的人是自己記恨了很久一般。
“什麽?嬪妾隻是……”
沒有等待班恬說完,劉驁便又接著說了出來。
“朕親眼看見的,那碗燕窩就那樣摔在地上,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隻貓吃了,一動不動的,連一點掙紮都沒有就死了。”劉驁說著,眼中湧出無限的憐惜。
他是在擔憂,如果是飛燕吃下那碗燕窩,她是不是就會像那隻貓一樣沒有掙紮的就死去了。
“皇上,嬪妾怎麽會害飛燕妹妹呢?”班恬無力的說著。
她知道,盛怒之下的皇上是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的。但是,僅存的一點驕傲告訴她,她不能這樣妥協,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不是你還會有誰?那燕窩和雪蓮都是朕賞賜給你的吧,你派元兒將下了毒的燕窩送去,難道不是這樣?”
此刻的劉驁早已經失去了平常的理智,他很難再靜下來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皇上……”班恬突然之間大聲喊道,她不能背上這樣的罪名,即使是死去,她也要清清白白的死。
班恬的這一聲吼,叫回了劉驁的心神。
“皇上,如果嬪妾真的要害飛燕妹妹,怎麽會用自己的貼身宮娥去害她?所有人都知道,是嬪妾送的燕窩,即使嬪妾再傻,也不會這樣的明目張膽吧。”班恬輕聲的說著。
她的語氣之中有著無盡的委屈。
會是誰,誰這麽想害自己?自己沒有去參與宮中的爭鬥,卻莫名的被卷入了這場紛爭之中。自己該怎麽做?
班恬想著,便越是覺得委屈。
她沒有再看站在殿內冥思苦想的皇上,隻是徑自走到了書桌旁邊。書桌上還有自己畫了一半的蓮花。
輕執起筆,便接著在錦繡的帛布上畫了起來。
劉驁想著,便也覺得有些問題。轉頭看向班恬,卻也沒有絲毫想要理自己的意思,便轉身離去了。
望著劉驁決絕離去的背影,手中的筆卻是再也拿不住,便掉在了帛布之上。
飽滿的毛筆暈染了一副即將完成的蓮花圖,暈開了無聲滴在帛布上的淚。
自古帝王皆無情,自己這樣又算是什麽。
不,她不能這樣,是誰想要害自己?她一定要找出來,讓她知道傷害自己的後果。
班恬在心中暗暗的下定了決心,她不能再這樣的軟弱了。自己對別人的忍讓,卻隻能讓她們認為自己是妥協。
如果不用點手段,是不是她們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
斂盡一生繁華,隻是為了陪伴在皇上的身邊,現在卻是被欺負成這樣。
心,莫名的硬了起來。
她慢慢的走向了床榻,將滿腔的委屈藏下,看著熟悉的暗紅色床榻,想著昨夜的纏綿。仿佛一切的一切就是剛剛經曆的一樣。
她輕輕的拿起了錦被,脫下木屐,便睡了。
隻是,今夜,注定有人無眠。
“愛妃,朕來了。”劉驁一個人慢慢的走到了合歡殿,他驚訝的發現,殿內的燭火還沒有熄滅。
“嬪妾參見皇上。”身著淡粉色紗衣的趙合德嫋嫋婷婷的跪下行禮。
本就身段婀娜的她,身著粉色紗衣,卻更加襯的麵若桃花。
劉驁癡癡的望著麵前的女子,是有多久沒有來這合歡殿了呢?如果不是今日過來,是否自己已經將這個女子忘記了。
“愛妃,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劉驁大手攬住了趙合德的肩膀,輕聲的說到。
趙合德別扭的轉過頭去,麵上有些微紅,看在劉驁的眼中卻甚是可愛。
“嬪妾每晚都是如此。”趙合德的聲音之中有這一點害羞,臉龐輕輕的別向一旁。
本就讓人噴血的身材,配上這一副不知人事的麵孔,卻更加是讓劉驁放不下手。
“你是說,你每天都這樣等我?”處在興奮狀態的劉驁甚至已經忘記了‘朕’這個自稱,而是改用了我。
“皇上,嬪妾知道您不會忘記嬪妾的,嬪妾之所以每天等,隻是想讓您知道,您在處理政事的時候,嬪妾也陪著您。”
趙合德的聲音軟軟的,又那樣的依偎在劉驁的懷中。
這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如今溫香軟玉在懷。
劉驁再也不去想今天白天所看到的一切,隻是想抱著麵前的女人上榻,做他們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