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進宮赴宴
此後平靜的過了一個月,越是平靜越是讓人心裡忐忑。裴相一直在等著,想看南宮烈會有何行動,可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半點的風吹草動。裴相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心想事情也許並未有自己想的那般複雜!
而另一邊南宮烈早已悄悄部署好一切,只等一個相應的契機,可是這個契機只能人為,若是死等要等到何年何月。
「爺,這次的行動準備多久動手?」晉王府書房內,香爐中龍涎香的香味裊裊升起瀰漫著整個屋子,南宮烈坐在書桌前,案上擺著許多的奏摺,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沉思片刻才慢慢道:「現在還不到時機,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再等些日子,讓他們完全放下戒心就可。而皇后的生辰就是最好的機會!」
賈貴一臉的若有所思,時不時的看著南宮烈,糾結半響后才詢問道:「爺,為什麼要派人去監視裴相家的三小姐?」
南宮烈聽后卻是一聲輕笑:「此女子不簡單,而且單看她表面是看不出來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子頗有心計,且處事不驚。」
賈貴聽著似懂不懂,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女子有什麼顯露的才華,姿色也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性子也淡,並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而且還是庶出、為什麼卻讓爺對她如此的上心!??
「最近她都在做些什麼?」賈貴自是知曉南宮烈口中的她是誰,見自家的爺對這位小姐這麼上心也不敢怠慢,立馬道:「最近三小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也未見過任何人,只是在院中呆著,但是每天清晨都起得很早,圍著院子跑步,還做一些奇怪的動作,中午時分便是用膳,接著便是看書,午歇,晚間用完善後在院中小歇片刻便就寢,每天如此。除此這外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南宮烈眯著眼聽著賈貴的彙報,劍眉皺起,心想著這女子也真是沉穩,在這樣的環境下還這麼的淡定,似沒事人一般。但是最奇特的是她每天起的那麼早跑步,還做些奇怪的動作,這又是為何?看來這女人真的不簡單,就憑上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這女人文靜的外表下一定有著非凡的耐力。有趣!
「繼續監視,每天如實彙報。」說完南宮烈便低頭處理著案上的奏摺,賈貴應聲恭敬的退下了。
裴相府中,周氏一臉的悶悶不樂,皇後生辰就這幾天了,凡是有階級的官員以及各大家族權貴紛紛到場,一直被人遺忘裴安晴亦不列外。經過上次裴安晴的事情,周氏倒貼了許多的私房錢,這叫周氏怎能不氣。這次皇后的生辰定是大辦特辦,周氏心裡是不想帶裴安晴出席的,可是礙於皇上有命令,各大官員家族必須攜帶子女出席,迫於無奈只好遵從。
為了體面,周氏縱使再不情願也命裁縫重新給裴安晴定做了一套衣衫。
皇後生辰這天裴安晴四更天便被翠兒拉起來梳洗打扮,平時裴安晴是起得早,但是也沒起這麼早,翠兒一邊給裴安晴打扮一邊說著:「小姐,您怎麼能這麼的漫不經心呢,此次皇後生辰必定有很多的權貴到場,小姐您難得的進一次宮,一定要好生打扮才行!」
呵氣連天的裴安晴任由著翠兒在她身上肆意的打扮著、比劃著。半個時辰后翠兒驚呼一聲:「小姐,您看,您平時呀就是不注重打扮,現在一打扮顯得您人也精神了許多,也不見比大小姐差哪去了。」說著便傻呵呵的笑起來!
裴安晴看著銅鏡中這張陌生的臉,經過梳妝打扮后原本小巧的玉人兒顯得更加的楚楚動人,原本的小家碧玉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裴安晴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過了視線。
剛剛整理完畢,便聽見了門外的敲門聲,只聽見門外的婢女道:「三小姐,相爺和夫人都準備妥帖了,命奴婢來請三小姐過去。」
裴安晴在婢女的帶領下緩緩步入客廳,原本熱鬧的氣氛在裴安晴的到來時立刻鴉雀無聲。
只見廳中裴相坐在主位上不咸不淡的喝著茶,右下方坐著周氏與二夫人秦氏,這秦氏在相府是深居簡出,倒也是難得一見的,此刻見到秦氏一臉的清心寡欲,手中還拿著佛珠,一見便知是長期吃齋禮佛的人。
左下方站著兩男一女,女子是裴清,裴安晴是見過的,只見裴清看到自己后眼睛一瞪便轉過了頭,裴安晴也不在意,另外兩個男子年齡相仿,只見他們兩一個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手持長劍,一個一身青色衣袍手拿摺扇,相貌堂堂、裴安晴知道這是兩個未見過面的「哥哥」。
裴安晴細細打量一番后心中便明了,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正是相府大少爺裴天元,因為是禁軍副將所以劍是必不可少的武器,而一副公子哥摸樣的便是裴天恩,現在為太子出謀劃策。只見兩人一個面冷,一個面熱,卻都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裴相見到裴安晴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平時裴安晴並不注重打扮,而且在家中也無地位,上次見她時還面黃肌瘦,此時卻是面色紅潤,經過一番打扮后給人眼前一亮。周氏在一旁見了,不禁恨得牙痒痒,但是卻不能顯露出來。便笑著走到裴安晴身邊道:「真是人靠衣裝,這一打扮還真是傾國傾城呢,以前都是母親的不對,忽略了你,以後若有何短缺儘管告訴母親。」
裴安晴臉色並無半點不悅,不緩不慢的先是對著眾人行了禮再輕聲道:「母親說的嚴重了,相府家大業大,母親無暇分身,有所顧忌不到的地方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安晴並未怪罪母親分毫」
這話說的很是大體,給人感覺知書達理,周氏原本有所懷疑,但是看著裴安晴臉上淡淡的神情,似乎她此刻說的就是真心話一般。裴天元和裴天恩卻是一臉探究的的看著裴安晴,像似想從她身上看出朵花來一樣,裴安晴由著他們打量裝做沒有看見的樣子。
周氏尷尬的笑了笑,這時裴相也不禁對這個自己多年不聞不問的女兒刮目相看。正欲說些什麼,卻見裴靜安一身白紗飄地,踏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款款走來,恭敬的福了福身道:「父親、母親。」聲音清脆,嬌柔。
裴相見此笑容滿面,卻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此次進宮乃是為皇后賀壽,切不可做出失格的事,知道嗎?」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安晴,其實裴相這話是說給裴安晴聽的,裴靜安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自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這個小女兒自己不聞不問多年,這次進宮若是稍有不慎便會被人拿了話柄,若是衝撞了貴人更是不得了。
裴安晴自是知道裴相心中所想,也不點破,只是乖巧道:「請父親放心,安晴絕不會丟了相府的臉,讓人有話可說。」
裴靜安在一旁看著,雖然心想讓裴安晴出醜,可是在這樣的場合是萬萬不能的,家族臉面可是很重要的,再說了自己和太子的關係在那擺著,也不能丟了太子的臉讓人說三道四。看了一眼裴安晴才對著裴相道:「父親且放寬心吧,妹妹若是不懂女兒也是在一旁的,不會有什麼差池的」
見自己的愛女說了此話似是得到保障,再三確認並無不妥后便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