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少女心機

  新的一周開始，張懷仁又步入了規律的生活。


  他感覺自己的教學狀態越來越好了，每次上課，頭腦清晰、邏輯縝密，課堂秩序也保持良好。


  他有意識地通過調節聲音、動作，讓學生達到腦頻共振，但效果並不是太好，只有幾個學生能達到理想狀態，比如高一（七）班教室後排的小胖子袁飛朋、前排的眼鏡女生宋曉薇等，每次聽起課來都表現出痴迷的狀態。高一（八）班、（九）班也有幾名同學表現不錯。


  看來腦頻共振也不是那麼簡單啊！


  想讓所有的個體都達到這種狀態還任重道遠。


  不過，有這麼幾個進入狀態的，也讓他頗為欣喜，這就表明腦頻共振通過實踐檢驗是可行的，以後自己慢慢探索，必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通過這幾天批改作業，他也感覺到學生進步很大。絕大部分學生作業出錯的幾率越來越小了，不再像以前，他一改起作業來就生氣，很多學生滿篇都被他畫上「紅叉叉」！

  作為一名負責任的老師，這一點也可聊以**了。


  星期五的下午，張懷仁沒課，他正準備批改作業，這時麻主任來了，對他招了招手，然後告訴他，下午嚴老師有事，后兩節高一（一）班的化學課由他代課。這也有找回上次嚴老師為他代課的事兒。


  張懷仁頓時壓力山大，這個高一（一）班可不象其它班，在學校里可以說地位十分特殊。


  雖然上級教育主管部門從來都不讓各個學校劃分什麼試驗班、重點班。但在附中，一直以來，高一（一）班都是個特例，不是名義上的重點班，但卻是實際上的重點班。這裡面的學生組成也比較特殊，有優秀的尖子生，中考排名靠前的學生幾乎全部囊括其中；也有關係生，一些領導的子弟經常被安插到這個班來當作重點培養對象……所以這個班的任課老師都是經驗豐富、能力素質比較強的。


  當然，作為一名優秀的老師，至少張懷仁自我認知上很優秀，他是不畏權貴的，不會因為學生有什麼關係背景而膽怯。讓他壓力山大的是高一（一）班歷來有個傳統——那就是有轟老師下講台的習慣。如果感覺某個老師講得不好，他們就會集體「彈劾」，轟老師下講台，弄得老師名譽掃地，很下不來台。附中歷史上有數的幾名老師最後被迫離職，大多都可以追溯到當年為一班代過課而被轟下講台。


  據張懷仁所知，有很多老師，尤其是年輕老師都視給高一（一）班代課為畏途，只要為一班代課，各個都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特別是那些枯燥無味的理課功課。


  雖然學校後來專門為一班做過思想工作，要對臨時代課的老師保持寬容，情況有了一些好轉，近期沒有再出現過轟臨時代課老師下講台的現象。


  但誰又真能保證呢？


  中學生可是最容易衝動的群體。


  不過壓力歸壓力，對於代課張懷仁還是比較自信的，目前自己授課的水平還說得過去，又有腦頻共振這個這個「大殺器」，相信臨時代個課倒不至於出現被學生轟下講台的情況。


  他開始認真地研究嚴老師的教案，熟悉她講課的進程，第一節下課後又專門叫來了一班的化學課代表，了解了一下情況，心裡倒是有了些底氣。


  第二節下課後，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正打算離開辦公室，這時突然有人在辦公室門外打報告。


  招呼了一聲，只見兩位女生走了進來，張懷仁有印象，這兩名女生正是自己所帶課的一（七）班前排的兩位女生，一個戴著眼鏡的叫宋曉薇，另一名長相清秀可愛的叫莫蘭雅，兩人是同桌。


  「兩位同學，你們有什麼事嗎？」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不在，張懷仁問。


  「張老師，您好！」莫蘭雅眼神有點兒閃爍，她慌張地說：「我們是來找余老師的！」


  「哦，找余老師啊，她應該馬上就要回辦公室了」，張懷仁急著要去上課，也沒留意兩位女生的表情，隨口道：「我就要去上課了，你們自己在這等一會吧！」


  「好吧！」莫蘭雅有點兒不甘地應道。


  張懷仁拿好講義，準備起身去上課，剛要邁步，突然另一位眼鏡女生宋小薇從莫蘭雅的身邊閃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張……張老師，我叫莫……莫蘭雅，是一……一（八）班的……您走……走了，我們自己……在這兒……不好……好吧？」


  咦，什麼意思？

  這小丫頭，還不讓人走了？

  不過，你至於這麼緊張嗎？見到老師，不但班級說錯了，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報錯……


  這也實在是……讓人醉了。


  老師有這麼可怕嗎？


  「宋小薇！你不是叫宋小薇嗎？」他哭笑不得地糾正，並指著旁邊的女生道：「她叫莫蘭雅才是！你們不是七班的嗎？什麼時候成八班的了？」


  聽了他的話，兩位女生面上立即升起了紅雲，宋小薇面紅耳赤，好像十分羞愧，「老師，見到您，我太……太……」


  「不用緊張，老師又不會吃人！」


  看到兩名女生緊張的樣子，張懷仁心中暗道，現在的學生還這麼怕老師嗎？不過此時他也無心糾纏，說道：「沒關係的，你們自己在這呆一會兒吧，余老師應該很快就到了。老師有課，先走啦！」


  「謝謝老師！」


  「老師再見！」


  兩位女生向他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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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耶！」


  張懷仁剛剛離開，辦公室內突然傳出了一聲興奮的低呼。


  「小雅，我就說張老師肯定知道我的名字吧？你還不信，現在怎麼樣？」宋曉薇的聲音道。


  「切！張老師那麼聰明，也許全班同學的名字他都知道」，莫蘭雅不以為然地道：「你沒見，他也知道我的名字。」


  「哼！」宋曉薇道：「還是本姑娘機智，故意說錯了班級和姓名，要不然現在你能弄清楚張老師知道咱們的名字？」


  「切，這有什麼了不起？」莫蘭雅打擊道：「看你剛才那緊張的樣子？」


  「本姑娘那是故意的！」宋曉薇得意地道。


  「可是，張老師會看不起我們的」，莫蘭雅不滿道：「你沒聽張老師說『不用緊張，老師又不會吃人』嗎？明顯在嘲笑我們……」


  「去……那有什麼？只要達成目的，這點犧牲怕什麼？」宋曉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摘下自己的眼鏡，用嘴呵了口氣，小聲道：「不過……小雅，我倒是希望張老師吃……吃了我！」


  「啊？！……」辦公室內傳出了莫蘭雅的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