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意念離體

  周日清晨，張懷仁又如同往日般來到湖邊，在小白的幫助下進入了湖心亭，開始一如既往的晨練。


  隨著動作越來越純熟，他感到四周的精純清新甜美的空氣向他體內湧來，不久，他便感到自己彷彿被這清新的空氣包圍，一時忘記了周遭的一切，忘記了身體上的動作，只是閉著眼睛，放慢動作，一遍遍地按照青衣女子講解示範的呼吸要領，深深地吞吐著周遭清純的空氣。


  周圍的空氣隨著他的呼吸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循環。


  直到過了許久，他才停下了身體的動作，雙目微閉，感應著周遭的一切。


  「啾！」


  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從湖心亭的古樹上飛馳而下，在湖面上一掠，轉眼飛向了遠方。


  湖面上漾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撲！」


  一截枯枝從古樹上墜下，在空中晃了晃，飛快地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周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鮮活明艷。


  張懷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咦？！不對呀！」他突然驚奇地道：「小白，我剛才明明閉著眼睛，為什麼能夠看到周圍的景象？」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小白平靜地道：「人類的身體是十分奇妙的，尤其是大腦，您現在通過一段時間的鍛煉開發，已經達到了那套煉體功法的第一重境界——意念離體，當然，現在功夫還很淺顯，只能通過大腦初步感知外界。」


  「這套功法還分境界？」張懷仁詫異地問。


  「當然！目前，銀河星球對人腦的開發共分九重，你這不過是最基礎的而已。」


  「九重？」張懷仁吃驚地道：「這第一重就出現了神識感應，那到了第九重該會是多麼厲害？」


  「第九重嘛……」小白說：「到了第九重，據說人類自身就能形成一個小宇宙。」


  張懷仁不解地問：「形成一個小宇宙？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你可以把這個人看作一個星球！」小白道。


  「看成一個星球？這有什麼意義？」張懷仁更加糊塗了。


  「哦，怎麼說呢？」小白似乎在思索著怎麼解釋，最終道：「打個比方來說吧，就是……這個人能夠像一顆星球一樣，在宇宙中自由地遨遊……」


  「等等，小白，你是說在宇宙中遨遊？據我所知，星球也不是隨便運行的吧？都有著各自的軌跡。難道人類比星球還要厲害？能夠自由地遨遊在宇宙中？」


  「當然了，老大！您知道的，星球的質量都很大，每顆星球的運行，都需要很大的引力，同時也影響著其它的星球，在相互作用之下，它們的軌跡是相對固定的。但人類就不同了，其質量相對於星球來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因此他就更加自由。」


  「原來是這樣……」他無限神往地道：「小白，我是不是也可以通過練這套功法達到遨遊宇宙的程度？」


  「哼！」小白輕哼了一聲，「老大，您就別做白日夢了，據我了解，第九重，目前在銀河星球上也不過是一個設想罷了！」


  「哦，還只是一個設想？沒有人練成嗎？」張懷仁道：「我就說吧，人類哪能那麼厲害，能夠憑藉自身遨遊宇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頓了頓，他又問道：「小白，我能達到第幾重？」


  「這套功法是最基本的功法，您將這套功法練到極致，也最多只能到第三重？」


  「才三重啊？」張懷仁不無遺憾地說：「那第二、第三重都是什麼？厲害不？」


  「只是一般的神遊功能而已。」小白道：「第二重是意念入微，也就是如何精妙地控制自己的意念，對外界達到入微的感知，只不過是第一重功能的增強而已。」


  「那第三重呢，第三重又是什麼？」張懷仁迫不急待地問。


  「第三重是神遊天外，就是在第一、二重的基礎上，擴大感知範圍……總之，這前三重說白了，也就是個神遊功能。」


  「神遊天外？這貌似很厲害呀！你竟說只是一般的功能？小白，我現在感覺你倒不像是什麼未來光腦，而是一個修真者的靈魂！」張懷仁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說。


  「切，什麼修真者？」小白不屑道：「那是你沒認真看我給你發的那些信息，尤其是未來人類歷史的發展信息。」


  「嗯？！什麼信息？」


  「老大，人類歷史的發展和人類的需求是息息相關的。在人類未來悠長的發展歲月中，人們終於發現，通過開發外物，掠奪攫取外界資源這種方式是根本行不通的，就如同古地球的破滅。從那時起，人類才意識到從外到內的修鍊才是根本，人類本身才是最大的寶藏，尤其是人的大腦，充滿著無限神秘。於是人類才轉移了發展方向，注重於對人腦的開發，這才有了越來越強大的文明……」


  「竟然是這樣？」張懷仁聽得有些糊塗，「你是說人類放棄了科技文明，轉而注重大腦的研究？」


  「當然不是，這也是科技文明，在生物科技基礎上，更高層次的科技文明！」


  「哦……」張懷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小白，我什麼時候能達到第三重，想想能夠神遊天外，真是讓人期待啊！」


  「切！」小白打擊他道：「老大，您不要好高騖遠好不好，就您現在這種程度，第一重還未完全達到呢？」


  「嗯！？還未完全達到？」張懷仁疑惑地問：「我剛才不是已經能夠意念離體了嗎？」


  「老大，您那是剛剛起步，連鞏固都沒有，談什麼意念離體？您再試試，能始終保持住嗎？」


  張懷仁不信，於是他閉上眼睛，認真地感受外界。


  但這次除了聽見一些聲音外，什麼也「看」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剛才明明感應的很清晰的，這次為什麼就不行了呢？


  他不信邪，繼續感受。


  但已然如故。


  「這是怎麼回事，小白？」他詫異地問。


  「這是你的功夫還未達到而已，剛才只是偶然現象。」小白平靜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好好地修鍊？」


  「當然！直到你達到隨時都能感知到外物的時候，第一重才算是小成。」


  「這樣啊？」張懷仁感到倍受打擊。


  於是他二話不說，繼續按照動作開始訓練起來。


  直到天際大白，張懷仁這才結束了晨練，但再也沒有進入到剛才那種意念離體的狀態。


  回到宿舍，他便繼續讓小白保持靜默，開始認真地查看他留下的資料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