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初吻的感覺
甜蜜中帶點羞澀,
羞澀中帶點惶恐,
不知所措。
頭腦裏隻剩下對方。
其他思想都停頓了。
人整個“呆若木雞”
心整個“小鹿亂撞”。
我前麵走,曉燕在後麵跟著,慢慢的跺到操場。這是夜晚來臨之後,校園中最安靜的地方。有詩為證:
昨夜飲酒過度,沉醉不知歸途。
稀裏糊塗趕路,誤入操場深處。
嘔吐、嘔吐,
驚起鴛鴦無數。
這麽詩情畫意的地方,俺還沒有享用過,今天就理所當然也來湊個熱鬧。
我來到了小樹旁,站定。她來到我對麵,也站定。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大腦中剩下的隻是空白,難道是暫時性腦袋短路,老子以前可沒有這樣過。遭天殺的,這個時候耍我。以前一直聽說的一句話看來根本就是他母親的放屁:“戀愛中的男人變聰明,戀愛中的女人變傻瓜”。
默默的站著,微弱的星光,看不清她的臉。是羞?是怯?是幸福?是頭暈腦脹?
我回憶了所有電視電影中戀愛的鏡頭,好像都是從擁抱、接吻開始的,該死的天殺的毛片從來就不教俺怎麽第一次擁抱、接吻,不由得感歎:書到用時方很少啊,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啊。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向前一步走,一把抱住了曉燕的肩膀。電閃雷鳴一般,把自己的嘴巴按到她的嘴唇上。溫柔、濕滑、香甜.……,也就是0.1秒的親密接觸,還沒來得及享受。
盧曉燕一聲低呼:“滾”。她這個完全下意識的動作,一下子終結了我正在享受幸福的嘴巴。但她並沒有推開我,隻是把頭扭向一邊。於是我們就這樣又次陷入了安靜,耳朵裏隻有彼此的呼吸聲,我的手臂還摟抱著她的肩膀,拿開也不是,抱著也不是,就這樣拉開了摔跤的架勢。兩人一動都不動,雕像一般僵持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我先開口:“回去吧,外麵挺冷的”。
繼續沉默,我抽出兩個胳膊,往回走,她仍然是無聲滴跟在後麵。
送盧曉燕到了樓下,揮揮手,就走了。一路走一路自責,太失敗了,連接吻都不會,真丟人。就是不知道盧曉燕怎麽想的,她那下意識的一喊一嚷,說明她也和俺一樣吧,哈哈,五十步笑百步。我也為盧曉燕的清醇感到更多的欣慰,今生得此女,死而無憾矣。
睡到半夜,又開始發燒,隻得掙紮著爬起來吃了退燒片,才稀裏糊塗的迷迷糊糊睡了。早上很早睜開眼睛,頭痛的實在扛不住,就給小喬的桌子上留了個字條:“我又發燒,自己去醫院了。習一水即日7:00AM”。靜悄悄的出了宿舍門。
醫生又開了兩瓶水,我就躺在椅子上輸液,本來輸水後燒應該很快就退的,可是這次卻不退反而漲。
一瓶水輸完後,我覺得頭腦熱烘烘的,就讓護士量體溫。護士看了看體溫計,馬上一溜小跑的去找醫生了。
“同學,你先轉院去第一人民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吧”。醫生一邊停藥一邊安慰我:“首先讓他們檢查排除是不是病菌性心肺炎,然後最好做個CT,萬無一失,結核的可能性應該不大。我給你寫個單字,給那裏醫生看了他們知道具體怎麽安排”。
我也被他們嚇暈了,看他們如臨大敵的情形,難道說明我這個病的反複還不是一般的病毒性感冒、發熱。而是極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乖乖,要是這樣,我不是枉費了一世的心血,我的雙手還有嘴唇才剛剛碰到幸福,沒來得及享受呢。我胡思亂想著,在醫生辦公室給宿舍打電話,老五一個人在宿舍研究瓊瑤呢。我說你手上有多少錢,不夠的話先借其他同學的,給我湊1000過來,我要轉院去咱人民的醫院。老五也嚇慌張了,直接去教室將消息告訴了他們幾個,拉上小雨東挪西湊了1000塊錢就過來了。
打車到人民醫院,人很多,看病可真難。我歪在椅子上,小雨排隊掛號。老五坐我旁邊繼續看瓊瑤。
好不容易看到了醫生,是個年紀稍大的婦女,50歲的樣子。她看了我拿的單子,又問了之前的情況,給我開了堆檢查的項目。讓我檢查完再去找她。這通折騰,差點沒要了老子的小命。樓上樓下的抽血驗血、驗尿、驗便、拍胸片等。
醫生仔細看了看我檢查的一堆單子,拿著那張胸片說好像有陰影,把肺癌兩個字都拿出來了,讓我下午再拍個胸片,做個CT增強掃描。這下把我嚇得六神無主,雖然她隻是說:“有陰影很正常,需要再做檢查確診。”
我給盧曉燕打電話:“曉燕,我得重病快掛了,對不起你了。”
對方一頭霧水:“怎麽啦?又和我開玩笑耍我?別裝了”。
“真的,在人民醫院呢,醫生下午要給我判刑,看是不是肺癌”
“啊……你等我哦,馬上過去。”
盧曉燕和金言出現在我麵前,可以看出曉燕急的眼圈都是紅的,這麽多人麵前不好意思掉淚。看得我也心疼不已、幸福百倍、心猿意馬、腦子還是亂哄哄成一團。但我卻清晰的說:“你們離我遠一點,肺癌是可以通過呼吸傳染的”。掃了一下盧曉燕,我愧疚的向她皺了皺眉,是為昨天晚上那個0.1秒的衝動給她的道歉,萬一就這0.1秒我把她給害了,良心可不安啊。所以,現在的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背負著曉燕的靈魂附體,去麵對下午的進一步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