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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救師一命

  什麼?讓她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那條怪蛇上?她能有什麼事?而他又知道了什麼?

  九音臉色有些白,楞楞地看著他。扶疏看到她眼中的驚恐,心中一澀。可才要說話時,雙弈已經是出來了。眼光在二人之間那幾乎不剩什麼距離的位子上掃過後,便停在了九音那蒼白的臉上,眉頭略皺,走了過來。


  先與扶疏打過招呼,然後便故作訝然地看九音:「你怎麼了?臉色這樣白?一謹師祖有這樣可怕嗎?咱們都是劍谷的弟子,怕誰也不該怕著自家師祖才是啊。」


  九音收了收神色,揚起一個微笑:「也不是怕,只是……又出了這樣的怪事,心裡總是沒底得很。」


  雙弈點頭:「也是,我也瞧過不少書冊了,卻真沒聽說過你這樣的。不過既是想不通的事便不要多管了。我瞧師祖怕是一會兒就有決斷了,趁著這個時候,不如多休息,稍後就怕是要忙起來了。」


  雙弈這個解圍來得正是時候,九音自然趕忙應了,只是隨行來的築基修士當中竟無一名女弟子,雙弈瞧見便把她扯到了自己帳中。只是在回身時,雙弈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視線。回頭看,正是扶疏。他雙目微眯,神情冷然地看著這方。


  *

  一謹真君在帳中與隨行五個結丹真人商量一番后,很快定好了接下來的步驟。將帶來的弟子分成五隊,每個結丹真人各帶十名築基弟子行動。方位是在回春谷為中心,向外的方圓五百里。凡舉象此處一般或地動,或發生異相之處皆要探查。一有發現,立即回報。至於他,則帶著對九音,雙弈還有扶疏,一起前往了那處山谷。


  地動結束已經半月有餘了,山巒處坍塌的地方甚至因為兩場春雨的緣故,滋生出了一些青苗。可走在其上,卻仍能感覺到腳下土地的鬆軟。只是靈氣,卻是微弱得幾乎不剩什麼了。


  雙弈按照記憶中的方位指出了那山谷冒煙時的位子,一謹真君在上面走了兩圈后,突然一揚手,便有一道利劍自天際而來,猶如一道閃電一樣,直直地便衝進了地面之中。強大的靈力與驚人的速度,讓那柄劍不過在九音面前一晃便消逝了,可是那劍身上的花紋卻不知為何就象是神刀鬼斧一般,只是從她眼前一掠而過便深深地銘刻在了她的腦海里。


  三寸高,兩尺長,劍身銀白如雪,便如那雕在劍身上的那尾銀龍一般,看似溫和不顯,卻實力內斂,優雅威猛。那劍,真是美得無與倫比!


  她嘴角含笑,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正在回味著那一瞬間的震憾,卻不想雙弈竟然狠狠掐了她一記:「走什麼神呢?這麼好的機會,不緊盯著看,發什麼呆?」


  九音臉上發燒,趕緊回神來看。結果便見那山谷顛處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深孔。不大,只有三尺左右。但卻似乎是活動著的,一直在不停地往大裂。而一謹師祖就站在那邊緣之處,低頭往下探望。


  這便是師祖的劍衝出的裂口嗎?師祖這莫非是要探查出底下的真正動靜?九音也忙將神識往下探,初初時分並無異樣,可是當神識下探到一定的地步后,卻感覺到……風翼虎在靈獸袋裡打了一個哆嗦?

  嗯?

  「怎麼?你感覺得到此地還有那食魂霧嗎?」


  風翼虎不敢欺瞞,連連點頭:「是的。剛才還沒有,可當這位真君把這裡劈開一個槽子后,那東西卻出來了。」


  糟糕!


  九音大驚,趕緊一把便抓住了雙弈,然後又扯了就站在她身後的扶疏,一起跳到了一謹真君的旁邊。


  一謹真君微愕:「你這是怎麼了?」


  九音張了張嘴,卻又停下。倒是雙弈似乎明白了,掃了一眼她腰中的袋子,面色凝重道:「難不成,是那食魂霧又出來了?」


  既已被說破,九音便咬牙認了:「是的,那霧出來了。真君……嗯……您最好不要離開弟子一丈之外。弟子,只有這麼大的本事,再遠就不管用了。」


  連他都無知無覺之處,這孩子怎的便這樣神奇?一謹真君聞言自然沒有不允的,卻是馬上坐下開始內視調息。雙弈和扶疏也馬上開始內視。結果,雙弈和扶疏還好,他們兩個一直跟在九音左右,並未出得一丈所以身上倒無異樣。可是,一謹真君這裡,卻覺得丹田之處竟有一股詭異的氣息已經盤踞在那裡了。它無形無質,卻瘋狂的吸收著自己的靈氣!而他,竟然驅趕不得?不到幾息的時間,他體內的靈氣竟然已經失了大半?


  再這樣下去……


  一謹真君睜眼便抓住了這小丫頭的手:「丫頭,本君已經被那霧氣所侵,你可有辦法?若你救得了我,本君立時便收你為徒,如何?」


  啊?

  九音讓驚得說不出話來,可就在她楞神的功夫時,一謹真君那裡卻是已經臉上發黑了。


  雙弈在旁急催:「九音,你快點。」


  九音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哪裡知道救人的方法?有心想去問風翼虎時,卻不想扶疏一把抓住她的另外一隻手,然後指間一道風刃彈出,她左手的食指便被劃開了。鮮血湧出的同時,扶疏將她的手指按在了一謹真君的唇上。


  一謹真君楞了一下,卻馬上含住了這丫頭的手指,幾下吸吮處,便有一口鮮血流進了口腔。而隨著這血流在他身體內的逐漸流淌開來,那股已經從丹田處瀰漫開來的死寂之氣卻是如同受了驚嚇一般,快速的從他身體內退散出去了。


  逃得乾乾淨淨!


  竟是一絲也不剩。


  當然,他身體內的靈氣也一絲不剩了。不過,至少,命保住了。一謹真君睜開眼睛,便看到這丫頭獃獃地看著她的手指。而在她旁邊,雙弈臉色陰沉地看著師兄的那個小弟子,扶疏。


  *

  「你是怎麼知道她的血能救真君的?」


  一謹真君周身靈氣全無,元氣大傷,只得回到山腳處調息。雙弈與扶疏負責在外守衛。而此地既然再無他人,雙弈也便不廢話了:「扶疏,你覺得你知道很多事,很多連九音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這小子這是在指責他嗎?

  扶疏嘴角輕彎,斜眼看他:「我倒覺得你對她關心得太過了!」


  太過?雙弈懂了:「你對她有意思。」


  「沒錯。」扶疏答得很坦然。只是這份坦然在雙弈眼中卻是妖異:「扶疏,我不得不懷疑你這份喜歡背後的居心。」九音的外貌也好,來歷也好,都沒有任何出彩之處。扶疏是掌門的小弟子,風靈根的天才,雖然說這些年他故意收斂自己的光芒,可那些事也不過是哄哄那些不開眼的人罷了。真正長眼的都不會因為他遲遲沒有築基而小看這小子,甚至會更加謹慎。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偏偏看上了什麼也沒有的九音。這怎能不令人懷疑?

  雙弈直接把話挑明了,扶疏也不廢話:「我為什麼不能喜歡她?雙弈,我與她早就認識了。在我們還是凡人小童的時候就相逢。她是長得不漂亮,可那又如何?我最痛苦的時候,是她陪著我。我傷心茫然的時候,是她守著我。你只看到我如今在門中的所謂風光,世人眼中都知我曾經的身家地位,所有人都覺得我似乎從生下來就一帆風順,要什麼便有什麼。可那不是真的。」


  「我曾經過的是怎樣的生活,這世上活著的人里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沒有向別人哭著賣可憐的愛好,可她卻偏偏知道,而且十分有趣的竟然又與我重新相逢。這實在是種古怪的緣份。可我卻覺得這樣的緣份十分歡喜。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她從來不曾因為我的地位便高看我一眼,也不曾因為我之前古怪的家世而輕視我半分。我是小王爺也好,我是父母雙亡的孤子也好,在她眼裡並沒有任何區別。在她眼裡,她是一個孤孤單單的人,我也是一個孤孤單單的人,僅此而已。世人都覺得她不漂亮,沒來歷,什麼也不懂。可我卻覺得就算那些全是真的又有什麼關係?我找的從來不是什麼道侶。」


  「而你這般懷疑我……難不成,是你也看上了她嗎?」


  扶疏說前面那些話時,語調從容而坦然。可當最後一句話從他嘴裡逸出來時,他周身的氣息,挑起的眼神卻是突然換成了另外一種神態。


  他在以他為敵,雙弈知道。他討厭他和九音在一起,雙弈更明白。


  但那又如何呢?


  「我對她有沒有意思,與你有關?」


  雙弈沒有回答扶疏的問題,而那小子似乎也並不需要他的回答。


  *

  一謹真君在休養了三天後,靈氣總算是恢復了。而他靈氣恢復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九音叫到了跟前:「你這次救了本君的性命,那麼本君便收你為徒,如何?」


  被一個元嬰修士收為徒弟嗎?


  這種好事九音在這之前是想也不曾想過的。自她進入修真界后,行路一直不暢,究其原因便是她知曉得太少,又無人真正用心地教導過她。幹什麼事情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自然亂無章法,進展不大。而如今,終於有人肯收她為徒了嗎?還是一位元嬰修士?

  九音歡喜的立馬便要跪下磕頭。可一股強勁地力道卻是阻住了她下跪的動作。


  難不成是這位真君後悔了嗎?


  九音小心抬頭,臘黃的小臉上全是緊張和惶恐。一謹真君知道她的擔憂,但有一件事,他卻要事先講明白:「我這此生只會收一個弟子,今日收了你,那麼你便是我一謹此生唯一的弟子。九音,我不介意你有你的小秘密,你對不對我言講其實並不重要。但有三件事,卻是做我的弟子必須要守的規矩。你若能做到,還則罷了。若是有一日,你敢違反這三條規矩,那麼便是你有萬般理由,為師也一定會親手將你血刃五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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