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演戲?!
事實上,對布雷曼這樣的武士,不管對方如何對待自己,他也只會對他使用「定魂術」,讓其失去行動能力罷了。
再嚴重一些的,湯米本心也不願意去懲罰了。
當老福克睜開眼睛的時候,湯米已經從布雷曼的劍下,走出了醫館的門。湯米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湯米家的人了。把你的重劍帶著,青翼風虎就放在這裡,讓你的那幫兄弟收拾處理,現在跟我走。」
布雷曼忽然發現自己能動了,站在那裡獃獃發愣。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令這位魁梧健壯的武士驚訝萬分,特別是湯米所做的那些事,真的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直到看見老福克醫師朝著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布雷曼才恍然醒悟了過來,趕緊背上重劍,跨出了醫館的門。
老福克醫師站在門首,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的複雜之色,忍不住嘆了口氣,「小布雷曼呀,你好自為之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湯米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真是正好口渴的時候有人送來了水,正想要睡覺呢,有人送來了枕頭。自從重生以來,發現自己被他人燒傷,他的心裡就有了一個決定。從今往後,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
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深刻體會到了生命的寶貴。
尋找強有力的人來保護自己,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且刻不容緩。
恰在此時,便遇到了受傷而來的布雷曼,湯米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沒想到,只不過幾個簡單的手段而已,在前世的世界里根本就是小兒科的手段,就令這位強悍的武士俯首稱臣了。
十六歲的三階武士,同時還是一位土系高級魔法師。
就這一點,湯米幾乎就可以肯定,今後再也不會有什麼人可以突破布雷曼,傷害到自己了。
正是因此,湯米才會那麼快刀斬亂麻,不管對方能不能接受,便已最快的速度,先把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先迫使對方成為追隨者再說。力量,唯有真實地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力量。這是他重生之後的最大感受。
當然了,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虧待布雷曼,大家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不一會兒,沿著青石小路回到了初心莊園,布雷曼亦步亦趨地跟在湯米的身後,走了進來。
讓對方將地面上的牛皮毯收拾起來,湯米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是否感覺到,做了我的追隨者很委屈?」湯米用一種怪異的表情望著對方道。
布雷曼昂然立著,低了低眉,「布雷曼不敢,主人!」
聽這語氣,明顯是心中有氣不得已而為之呀,湯米歪著腦袋笑了笑,「別主人不主人的,還是叫我湯米少爺吧,我還是感覺這個稱呼比較拉風,嘿嘿!」
「是!」布雷曼面無表情地答應一聲。
湯米道:「咱們還是把事情攤開了說吧,你布雷曼只能是一個武士,而且是那種很正直很忠厚憨直的武士,你真的不適合演戲。」
「什麼演戲?我沒有啊!」布雷曼大聲道。
湯米笑嘻嘻地道:「布雷曼,你敢說,今天在老福克醫館的所作所為,不是你和福克爺爺一起配合著,在跟我演戲?」
布雷曼的臉色變了變,「我,我沒有……」
湯米說道:「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是嗎?你也照照鏡子看看,就你這張臉,哪有一點兒的兇惡兇狠之色?在你故意裝作蠻橫無理、傲慢自大、狂妄發怒的時候,你就沒有發現,其實你的表情很僵硬,語氣很生硬,一看就讓人覺得很假嗎?」
「我,我,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布雷曼愕然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湯米哈哈哈地笑了,「很簡單呀,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就對你十分了解。我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蠻橫無理,並非是真的無禮,你的發怒,你並非是真的發怒,你要拿劍砍我,也絕對不是真的要砍死我。」
「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是你和福克爺爺配合著,在我面前唱的一齣戲。縱然我站著不動,不用定魂之術將你定住,我相信,你的重劍也絕對不會落下來。」
隨著湯米所講的話,布雷曼的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
湯米每說出一句話來,布雷曼的臉色便會相應地變幻一下,直到湯米說到最後,布雷曼終於頹然長嘆了一聲,失落地低下了頭,再沒有了方才昂然不懼的氣勢了。
他的心裡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這位湯米少爺的面前,竟然會有一種完全被對方看透的感覺,自己的任何事情,心裡的一點點兒想法,似乎都很難逃脫的過對方的眼睛。
湯米看上去很隨意地說道:「據我所知,你布雷曼一直生活在聖泉城內西北處的貧民聚居地,那裡還有九個跟你一樣都是父輩犧牲在戰場上,而自身卻無家可歸的孩子。你們沒有背景,沒有金錢,也沒有多少實力。你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將來能夠像父輩們那樣,通過參軍,去某得一個可以向上晉陞的通路。」
「但是,布雷曼,你早在一年以前,就已經十五歲,達到了帝國軍隊招兵的最低年齡限制,為什麼卻沒有到軍隊中去呢?」
說道此處,湯米略微聽了一下,臉色鄭重地盯著布雷曼,「我相信,原因之一肯定是和福克爺爺說的一樣,你是牽挂著那九個異性兄弟們,想要多照顧他們一段時日,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多獵殺一些魔獸,為他們多存一點錢。但是,我湯米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你想要在軍隊中,擁有一個比較高的起點,而不是僅僅跑過去當一名普通的士兵。是不是?」
看著布雷曼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湯米嘆了口氣,「是啊,你們的父輩們就是吃了那樣的虧,一生都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作戰的時候,永遠都是最英勇的,永遠都沖在最前方,永遠都是死的最快的一批人。哪怕在戰場上死去了,得到的撫恤金也是最少的,甚至都不足以養活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所以,即便選擇了要去參軍,你們再也不想像父輩們那樣,去做最底層的一名最普通的戰士了。你們想要有一個稍微高一些的起點,至少,能夠讓你們看得見希望的起點。而這個希望,卻必須是那些有錢有勢有爵位的貴族們,提供給你們的才行。」
深吸了一口氣,湯米繼續說道:「在聖泉城內,有錢有勢有爵位的家族,想要讓他們給予你們一些方便,基本上是先要讓你們自己付出一些什麼才行的。比如自由,比如尊嚴,這就是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武士心甘情願地跑到那些家族中,去給他們的少爺小姐,擔當護衛僕從。」
「只有一家,聖泉城內,唯有一家是不需要你們付出任何代價,不用你們來充當護衛奴僕,就可以給你們提供方便的。那就是初心莊園。」
湯米看著布雷曼笑了笑,「而這一家讓你們給發現了,是不是?老師艾迪森乃是大師級的天啟法師,本身便受到帝國的封賞,有爵位在身,屬於貴族階層。但他老人家一生從不依靠爵位為自己謀福利,也不去欺壓旁人,他只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對魔法魔技的研究和創造當中。所以,十餘年以來,偌大的初心莊園,才會一直都只有我和老師兩個人。」
「早在半年之前,福克爺爺就在老師的面前,提起過你們的事情,而我也恰好聽到了。但是,由於那時候老師已然病入膏肓,生命力枯竭,並沒有來得及將答應你們的這件事情成行。」
湯米身體後仰,找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讓自己靠在了椅背上,「但是,我卻在老師的吩咐下,對你們用了很多心,親自對你們考察了一番。」
「你布雷曼一直都是忠厚正直的人,有實力,肯努力,重承諾,從來就不會說什麼謊話,又怎麼是那種憑藉著自身的力量,對一個傷者做出無禮事情的人呢?所以,在你一見面便選擇推我一把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你和福克爺爺配合著,在跟我演戲呢。」
「我清楚你那一推,看上去勁力十足,其實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要不然,就憑你肢體的反應程度,怎會容得我這虛弱的身體輕易多開呢?」
湯米看著布雷曼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種玩味的笑意,道:「其實,我明白,你這樣做,不過是想借著衝突,讓自身在我心裏面,留下一個抹不掉的印象罷了。同時,也是顯示自身,哪怕是身受重傷了,也是一個堅強不倒、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我敢肯定,你們一定覺得,艾迪森大師故去了,而他的弟子又躲在初心莊園內,大半年都不見出來,答應你們的事情肯定黃了。所以,才會想著,從我的身上入手,讓我以老師的名義,向著軍隊對你做出一些推薦,是不是?」
「不過,無論是你,還是福克爺爺,誰都沒有想到,你們今天遇見的這位湯米少爺,竟然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他非但沒有按照你們的心愿行事,卻出乎意料地一次次令你們吃驚,最終,竟然將你布雷曼逼迫的成為他自己的追隨者,失去了一年的自由。」
說到此處,湯米背靠著椅子,閉口不言了,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布雷曼。
眼前如同黑塔一般站立著的武士布雷曼,早已經面色蒼白,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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