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靈魂契約
老福克也道：「是啊，湯米少爺，布雷曼接下來還要參軍呢。新月帝國從來都是尚武的帝國，作為武士他是必定要到軍隊中去發展的，這才是他改變命運要走的路途。選擇臣服於您，那他的一輩子不就……」
話沒有說完，但老福克想要表達的意思，卻顯而易見。
布雷曼身為武士，唯有參軍在戰場上去建立功勛，才能擁有光明的未來。而如果選擇作為湯米的追隨者，那麼，他一輩子就沒有前途可言了。只能淪為湯米這樣的貴族子弟收下的奴僕而已。
「哼！」
一聲冷哼，從湯米的鼻孔中沖了出來，緊緊地盯著老福克，他用一種無可置疑的語氣，向著對方說道：「老福克爺爺，你覺得這位布雷曼武士，現在還會有別的選擇嗎？這麼跟你說吧，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湯米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治得了他現在所受的內傷了。縱然有，你能保證在十天之內可以找得到，並且為布雷曼療傷嗎？」
「要知道，如果布雷曼十天後把命丟了的話，那麼，什麼參軍呀，建功立業呀，給弟弟妹妹們準備的錢財呀，都知道不過只是妄想罷了。」
頓了一頓，湯米語氣變得又冷又硬了，「臣服，或者等死！你們，可以自行選擇。」
布雷曼使勁兒地揮了揮手，大聲叫道：「別再廢話了，湯米少爺！要治就治，不治拉倒。我布雷曼大好男兒，是絕對不會為了活命，成為別人頤指氣使的奴僕。大不了就是個死，我布雷曼不怕死！」
「胡說！」
老福克對布雷曼呵斥道，轉而向著湯米軟語哀求，「湯米少爺，您看，您能否發發善心，就救救布雷曼這一次，您要我老福克做什麼都行……」
湯米抬起手來，阻止老福克繼續說下去，面對布雷曼撇了撇嘴，冷笑道：「才多大年紀呀，就敢說不怕死了，你可真是勇敢呀！但是，你就不怕自己的這一身修為，全都因為自己的意氣用事而白費了嗎？想一想，你當初為了成為三階武士，花費了多少工夫，留下了多少汗水？想一想，自己為了成為高級魔法師，冥想了多少個夜晚，度過了多少差點兒走火入魔的險關？難道，還沒有好好發揮出自己天賦，就壯志未酬身先死，才是你最想要的嗎？」
「我，我……」布雷曼漲紅了臉道。
微微嘆了一口氣，湯米說道：「這樣吧，我就吃點兒虧吧。追隨一年，換一條命。只要你願意發誓，在一年以內效忠於我，我便出手救你一救。一年的自由，換一條命，你可是賺大發了呢。」
這已經是湯米所能做到的最大讓步了。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去完成心中的那個計劃，他必須快刀斬亂麻，用最短的時間去做完這件事情。
一年時間，他相信自己必將令那件事情取得突飛猛進的發展。而他也完全可以肯定，只憑自己所做的事情，在一年之後，縱然自己還布雷曼以自由之身，對方也絕對會心甘情願地留下來，守護著自己，絕不會離開。
「小布雷曼，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向湯米少爺宣誓效忠？」
老福克醫師對著布雷曼沒好氣地說道，他不得不趕緊催促呀。眼前的這個湯米少爺，性格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他實在摸不準對方下一步又會要做什麼。說不定一個不好，這位湯米少爺會立刻改變主意，再也不願意為布雷曼進行醫治了呢。
布雷曼深吸口氣，不情願地說道：「好吧，我布雷曼對天發誓，在此後的一年時間內，對湯米少爺言聽計從，絕不敢有任何違背。這樣總行了吧？」
「你這也算是宣誓效忠了？可笑！」
湯米頗不以為然地笑了，「就這樣的態度，不能體現絲毫的誠心，我怎麼知道你是否隨口說說，陽奉陰違？」
畢竟，兩人之間已經鬧出了矛盾，心中難免會有著一些嫌隙。將來的某一天，誰也說不準，這布雷曼是否會對自己生出異心。
湯米深知，自己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情，至關重要，還帶有一些危險性。作為一名身體素質較弱的魔法師，自己必然需要一名武士常伴左右，進行貼身的保護。這就需要自己這名追隨者，既要擁有足夠的實力，又必須對自己絕對的忠誠，甚至在某些關鍵時刻，必須要勇於犧牲自身來保護自己。
一個簡單的口頭承諾，無法令湯米對布雷曼達到絕對放心的地步。
布雷曼勃然怒道：「我布雷曼身為武士，向來是說一不二，說到做到，怎麼會騙你？既然已經答應了你，我就絕對不會食言而肥的。」
湯米鄭重道：「既然如此，你就按照我的方式，重新宣誓吧。」
儘管心裡很不情願，布雷曼卻不得不按照湯米所講的去做。在湯米的面前，他單腿跪了下來，雙臂交叉於胸口，身體向前彎曲，臉上凝重而認真，口中學著湯米所講的誓言，朗聲說道：「我布雷曼，今日在此向諸神宣誓，今後一年之內，追隨於湯米，盡忠職守，絕無異心。如違此誓，則身死魂滅，永世不得安生！」
布雷曼的話音剛落，湯米做了一個動作。他將自己中指咬破，屈指一彈，一滴鮮血恰好滴落在布雷曼的眉心之處。
陡然之間，一道薄霧般的血紅色光暈從那滴血液中散發了出來。血色薄霧瞬間便將兩人的身體籠罩在內，薄霧中，一個零星的白色光點，從布雷曼的眉心跳了出來，飛快地朝著湯米飛去。
伸手一抓，湯米便將那一個白色光點捏到了手中，朝著自己的額頭一抹。
剎那間，血色薄霧沒有了，湯米和布雷曼兩人之間彷彿已經建立了某種神秘的聯繫，若有若無，藕斷絲連。
「這是什麼？」布雷曼極為震驚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湯米笑道：「沒什麼，剛才你宣誓效忠於我，發下了追隨者的誓言。所謂追隨者，就是必須要對效忠的主人，訂立靈魂契約，一旦生有異心，靈魂便會剎那間灰飛煙滅。」
追隨者是湯米那個世界才有的一種依附身份，每一個追隨者都必須和主人簽訂靈魂契約，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依附到主人的身上。這種靈魂契約，和靈魂獻祭差不多。不同的是，靈魂獻祭對於獻祭者的限制更多，獻祭者的任何一個想法都無法瞞過他的主人。
而追隨者則不然了，追隨者的自由度顯然要更大一些，只要事事聽命於主人，便不會受到大的傷害。哪怕離開了主人，自身也可以自由行動。只能算是，將一個自己的把柄交於主人之手吧。
「什麼？！」
布雷曼大叫了一聲，一躍而起，目眥欲裂地瞪著湯米，「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發下了效忠誓言，你為何還要這般對待與我？」
老福克醫師也是一臉恐慌地看著湯米，喃喃道：「是啊，湯米少爺，怎麼還有什麼靈魂契約呀？這人的靈魂怎麼還能訂立什麼契約呢？」他現在是無比茫然了，這湯米少爺的變化怎會如此之大，做事如此的果斷果決，心性到了讓人無法捉摸的恐怖地步，自己一點兒也看不懂他了。
湯米冷聲道：「既然你已經選擇要了要效忠，當然要訂立一個契約，接受一定的限制。要不然，雙方空口無憑的，何以為證？一句話怎麼樣說都可以，翻臉不認賬的事情從古到今數不勝數。」
「那你也不該訂立什麼靈魂契約！」
布雷曼森然道，此刻他已經來到了醫館大門一側，那柄雙手重劍，已經被他高高地舉了起來，「快將這靈魂契約解除了，否則，我布雷曼立刻讓你死於劍下！」
湯米冷哼一聲，「你倒是可以動手試試看。」
老福克大驚失色地叫道：「布雷曼，快住手！」
但是，已經晚了，布雷曼的雙手重劍已然裹挾著風聲，向著湯米的頭頂劈了下來。眼看著下一瞬，即將令湯米的身體從中劈開，慘不忍睹的事情即將發生。老福克醫師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湯米還是那樣的淡定從容，神色如常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布雷曼的雙手重劍下劈到了湯米的頭頂，還有三寸距離的時候，重劍停在了半空中，再也落不下來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
布雷曼大驚失色地叫道，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就那樣做著持劍下劈的姿勢，如同雕塑一般站在那裡。他已然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湯米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這個世界的武士，都是這麼自大而無知嗎？你的一絲靈魂已經捏在了我的手中，竟然還想要對我造成傷害，簡直是瘋了！要知道，只要我心念一動，就可以立刻捏碎你的靈魂，令你瞬間命喪於此。」
說到此處，湯米沉著臉冷聲道，「這次把你定住，只不過是給你一個教訓罷了。若是再有下次，本少爺定然不饒。」
一絲靈魂掌握在自己手中，湯米當然可以間接控制布雷曼的行動。
這也是他必須要令布雷曼跟自己簽訂靈魂契約的目的，自己要做的事情，時間緊，任務重，危險性大，首先必須要有一個能夠自己可以絕對把控的人，聽命於自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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