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路向南
古語有云：兵貴神速！
蘇格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類似的兵法，但大賢者顯然已經將一宗旨貫徹到了行動中。從大賢者的法師塔出來沒多久，蘇格便在某位精靈的長槍脅迫下踏上了飛船。
是的，飛船！
當蘇格為了拒絕這個差事，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以自己身體柔弱無法遠行為借口時，大賢者微笑著指了指窗外。在那裡，不知何時起，停泊著一艘十數米長的帆船。
帆船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不是繩索吊起，也不是巨柱頂起來的，它的船身外面裹滿了厚厚的一層綠色的、肉質的管狀物。
觸手！
蘇格當時就震驚了，這些法師絕對是科學家來著。
「你們真是太牛了！所以這就是你們收集樹魔觸手的原因？」
大賢者點點頭，「經過我們數百次的實驗，終於模擬出了樹魔凝聚的那種『魔法氣體』。這是第一艘試飛成功的飛船，如果你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麼它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蘇格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樹魔真的擁有了智慧，以現在的規模，各族聯軍很快就將抵擋不住，到那時候地面上將再無立足之地。
……
「出發！」
巨大的三角帆升起，被命名為偵查者1號的飛船在大賢者以及十數位各族領袖的注視下緩緩地向著南方飄去。此去，他們承載著偵察敵情的重要使命！
蘇格被敢死隊出征般的場景感染了，忍不住吟起詩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飛船上其餘幾人紛紛對其側目而視，搞不懂這麼莊嚴肅穆的時候，這人怎麼一點都不消停——剛剛都是看著他被長槍逼上來的。
此時的飛船上除了蘇格他們三人，還多了一個獸人和一個矮人。這獸人蘇格曾見過，而且印象非常深刻。他長得高大威猛，容貌醜陋，和艾琳一樣背著一桿長長的鐵槍，正是昨日帶頭衝鋒，一槍轟碎無數樹魔的狼騎兵首領莫桑。
另一個矮人據說也是矮人軍隊中一位高級將領，名字叫做提姆。和蘇格印象中的矮人一個樣，不到一米的身高，粗壯的身軀，還有勉強從一大堆紅鬍子里露出來的粗礦五官。
這五個人便是英勇的偵查小隊成員——當然，蘇格只是成員而已。
飛船在送別中漸漸升高，很快，大賢者他們便成了一個個小點。升入高空之後，空氣流動的速度很快，巨大的風帆被吹得鼓脹脹的，飛船也隨之加快。
偵查小隊的成員們在互相介紹后，便熱絡的交談起來。只不過他們是分成三撥人，作為各自軍隊中的高級將領，莫桑和提姆顯然很有共同語言，兩人坐在穿艙內熱切討論著各自對於排兵布陣的理解。對於這話題，剩下的人完全插不進話，為了避免尷尬，羅德和艾琳便開始回憶起過去滿世界跑當傭兵的日子。
而作為第三撥人的蘇格，自上船之後他便一直無精打采，這時已經是尋了個舒服的角落睡起覺來——畢竟昨晚沒睡好。
「快！看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蘇格迷迷糊糊地聽到周圍有人在大聲叫著什麼，睜開眼睛，船艙內空無一人。
「人呢？」蘇格揉了揉眼睛，艙外傳來了好幾道倒吸涼氣的聲音。他出了艙門，飛船邊上，其餘四人正排成一排扒著船舷往下看，不時發出驚訝的呼聲。
什麼情況這是？
蘇格不明所以，學著他們的樣子往下一看，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下方是一片樹魔的海洋！此時，飛船剛出沙漠沒多遠，在這沙漠邊緣處的戈壁灘上，無窮無盡的樹魔大軍正在慢慢地向著北方進發。
「這得有多少？」此刻，蘇格的聲音都在顫抖。
「看著規模，不會小於十萬的。」一旁的獸人將領莫桑顯然是經驗老道，「以它們的腳程，最多傍晚就能到達黃昏要塞。」
聞言，羅德滿臉的震驚：「真的說中了，這些樹魔在不斷增加，這樣下去，我們磨也被磨死了。」
「是啊.……」艾琳他們也都明白到了這意味著什麼，一時間對未來充滿了擔憂。
「我說.……這樹魔將要進攻，我們是不是回去報告一下啊。」蘇格提議道。
莫桑嚴肅地盯著他，那張醜陋的臉孔變得更加猙獰，「大賢者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我們的使命是偵查樹魔增多的詳細情況，不完成任務絕不返航！」他頓了頓，接著說：「另外，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很珍惜你的性命，但我要警告你，如果你有任何逃跑的行為，我的鐵槍會像撕碎樹魔一樣撕碎你！」
「呃……」蘇格咽了口唾沫，乾巴巴的笑著，「我這不是擔心要塞嘛，瞧你說的，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像！」艾琳和羅德異口同聲地潑著冷水。
蘇格臉上掛不住了，轉身就鑽進了船艙，「得！愛咋咋地吧，爺爺我還不伺候了！」
「嘖嘖，真是從沒見過這樣的法師。誒，他真是個法師嗎？」一直沒說話的矮人提姆看著羅德問道。
羅德老實地回答：「他確實是個法師，這點是大賢者親自確認的。只不過他頭上受過傷，是個腦……」
「嗖！」
一道淡藍的光束自船艙中射出，準確的射在他的胸口上——經過昨晚的練習，十米內的目標準確率已經大大提高。
提姆看著一個「殘」字愣是說不出來的羅德，喃喃自語：「看來真是個法師。」
「你怎麼能對羅德施法呢？」艾琳跑進船艙沖著躺在角落裡的蘇格吼道：「快去把他解開，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不好意思，我只會施咒，不會解咒。」蘇格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怕他掉下去，你可以把他拖進來，一個小時后法術自行失效。」
「你……行！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