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分析和組隊
蘇格一樂，心道看來是真把我當成法師了。他按下心中激動，笑著說：「大賢者，我最近腦袋受了傷，丟失了一些記憶。」他迫不及待地說出緣由，一是打消對方可能存在的疑慮，另一個便是害怕艾琳搶著介紹自己的病史。
「原來如此。」大賢者眼中閃過一絲釋然，「難怪你的名字如此陌生，想必是你受傷后隨意取的吧。」
「是是是。大賢者英明。」蘇格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這樣一來，自己真的要混入法師隊伍了。
大賢者面上露出遺憾之色，「可惜最擅長精神魔法的格林大師兩個月前戰死了，不然他應該能幫你解決現在的困擾。」
「沒事，沒什麼困擾。」蘇格連連擺手，「我是說我現在挺好的，不知道大賢者叫我們過來有什麼事？」
聞言，大賢者神情嚴肅起來，「昨天白天和夜裡，要塞接連遭受襲擊。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你們是親身經歷過這兩次襲擊的，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這個問題，之前蘇格便聽羅德說起過。自從在沙漠之中築起壁壘后，樹魔經常會襲擊過來，每次襲擊的時間都會間隔三到五天的時間。
樹魔是沒有智慧的！它們一切都依靠著殺戮本能，它們不懂得排兵布陣，也不懂得集中兵力，所以這樣的接連攻擊顯然是不正常的。
羅德很乾脆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沒有想過。」
艾琳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也說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想法來。大賢者也沒什麼失望，只是把目光看向了蘇格，「那麼蘇格法師，你怎麼看？」
「啊？到我了？」蘇格也是一臉茫然，「他們兩個說完了？」
他倒不是故意嘲諷兩人，剛剛他一直沉浸在冒充成功的喜悅中，根本沒聽到他們說話。
「嗯，你先說一下你的看法吧。」大賢者沉穩如常。
蘇格站起來，無視艾琳兩人忿忿的眼神侃侃而談：「對於樹魔我了解不多，但從這兩次襲擊和你們所說的資料的來看，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們——這些樹魔究竟有多少？」
大賢者微微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艾琳和羅德看著她的模樣一臉茫然，搞不懂為什麼一個普通的問題就把大賢者難住了。
略一思考後，大賢者問道：「你想問的是樹魔為什麼還有這麼多？」
「不錯！」蘇格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覆：「據我觀察，昨日兩次襲擊，來犯樹魔的數量差不多都在十萬左右。如果這是正常規模的話，按照以往三到五日一次的襲擊頻率，那麼黃昏要塞半年來消滅了多少樹魔？」
「至少五百萬！」羅德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錯，五百萬！」蘇格聲音不由地高昂起來，「那麼在退入黃昏要塞之前呢？你們見過多少樹魔？」
「從樹魔出現到退入沙漠，加起來也沒超過兩百萬。」大賢者言之鑿鑿：「我的法師塔有真實之眼，它可以記錄周圍的一切，這點我可以肯定。」
蘇格點點頭，自信無比：「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羅德震驚道：「你的意思是說，樹魔一直在不停繁殖，而且速度還在不斷加快？」
「沒錯！」蘇格再次發出一個炸彈：「甚至我還懷疑樹魔很可能是有智慧的，只不過它們有可能是群體智慧。」
「什麼是群體智慧？」新名詞引起了在座的包括大賢者的注意，以至於「樹魔有智慧」這個根本問題都被暫時忽略了。
「所謂的群體智慧就像是蜂群中的蜂后一樣，它決定著整個蜂群的走向。而樹魔之間如果有一個類似於蜂后的角色，那麼它們昨日的襲擊，我們就得擔心了——這其中很可能有什麼陰謀。」
「不可能的！樹魔就是來自地獄的低級惡魔，它們怎麼可能會有智慧？」羅德大聲質疑：「如果它真的有智慧，我們根本堅持不到現在，早就被殺光了。」
歷時兩年多的戰鬥，殘餘的人們早已認定樹魔是一種本能生物。
大賢者也是眼帶疑惑，低聲自語：「這可能嗎？」
蘇格見他們反應這麼大，忙笑道：「這只是猜測，猜測。不過樹魔一直在不斷增殖，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不採取行動的話，我們面對的將是無窮無盡的樹魔大軍。」
「這正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大賢者微笑著起身，「我打算派出一個小隊前往南方被樹魔佔領的區域查探一番。」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去？」蘇格試探著說。
「不錯，你們是最合適的人選，當然還會有其他人加入。」
蘇格果斷而堅決的回復：「不去！打死也不去！」
大賢者微微一笑：「我知道此行兇險，我本想親自帶隊，但這裡離不開我，甚至任意一個法師都不能輕易離開。所以作為現有防禦體系之外唯一的法師，你必須去！」
蘇格認真地坦白：「其實我是個假法師來著。」
「不用客氣了。我看過你施法，你所使用的遲緩術威力強大，恐怕你的魔力絲毫不遜色於我。」
尼瑪！要不要這麼坑爹啊？蘇格心中懊悔至極，早知道說什麼也不冒充法師了。
「不去行不行？」他近乎是在懇求。
「你說呢？」
蘇格覺得上當了，眼前容貌秀美的大賢者在他眼裡也變得陰險狡詐起來。
且不提蘇格這邊懊惱著，羅德站起來詢問：「大賢者，蘇格法師去也就是了，我和艾琳也要去嗎？倒不是不願，只是害怕幫不上什麼忙。」
對此，大賢者顯然早已想好了，「羅德你是老傭兵了，南方的一切你都熟悉，由你做嚮導再合適不過了。你們如果順利的話，最好去一趟綠蔭森林，調查一下樹魔出現的原因。艾琳，你.……也很想知道吧。」
「是的！」
艾琳摘下頭盔，露出一雙標誌性的尖耳，她緊咬著下唇，神情堅毅，「精靈公主艾琳·卡蓮娜願意加入！」
「公主？」蘇格失聲叫了出來：「你還是個公主？」
大賢者看著艾琳的面容，眼神遊離了一會，似乎是在追憶著什麼，「你一進城我就知道了。這個時候還在外面遊盪的精靈估計也只有你這個不喜歡待在森林，一心想當個傭兵四處遊歷的精靈公主了。」
「也辛虧這樣，我才能活下來，不是嗎？」艾琳低聲述說著。
大賢者也很感慨：「是啊，真是難以想象當時綠蔭森林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