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宅

  「走吧，走吧。」在修道院無聊地轉了一圈又一圈的佟拉著剛忙完發放工作的吉吉。


  「別拽我的手啊，我自己能走。」想起上次在觀測塔給他複位的痛，就就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雖然說治療類的魔法很容易學會，不過這也是要分天賦的，而諸葛佟，正是沒有這方面天賦的哪一類。


  受傷以後的處理方法簡直和原始人一樣，雖然吉吉也沒有原始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這種印象，但他堅定的覺得佟絕對很像。


  聽佟說在大廳里遇到了一個奇怪的金髮大叔的事情，估計又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出去了。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的傢伙，比起自己，更像一個天真的孩子。為什麼十一歲的自己會這麼想，吉吉也覺得很奇怪，但他相信這一定和經歷有關。


  自己過去的經歷早就了現在的自己，而佟似乎完全沒有過去，這樣說也不是很準確，應該是不記得過去。


  紅頭髮，又很豪邁的女孩子，怎麼也無法和當初救下自己的諸葛院長所起的諸葛佟名字所對應起來。


  吉吉一直很憧憬修道院的諸葛御風院長，他就像吉吉的爺爺一樣時不時照顧著所有熊孩子，面對貴族與強權都不畏懼的那份氣魄，以及運籌帷幄的那份自信，無時不刻在吸引著他。


  然而吉吉的姓氏是季，這個是他母親的姓氏，如今對於母親的影像也只剩這個姓氏了，未來要如何尋找她這樣的問題雖然也挺令人頭疼，但當下吉吉所想的還是先去擁有能夠去找她的資本，而在這個計劃之中，她諸葛佟的強大魔力是必不可少的，也是將吉吉從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去生活下去的這份惶恐之中拉出來的希望。


  她與他，從一開始就與常人不同，不可能過上一般人的生活。


  然而，此刻的兩個孩子，依然像其他世俗的孩童一樣，開始了古宅或者說鬼屋之旅。


  自認為學識充分的吉吉並不覺得自己會對這些已經不存在於地界的東西感動恐懼，但當有些生鏽的大鐵門被生硬地推開發出清脆又略微有些刺耳的聲音時，冷汗悄悄地滑落了他那粉嫩的小臉蛋。


  在吉吉所知道的知識里，在千年以前，地界的廢棄的古宅之類的地方，總會擺著那麼些像藝術品一般的棺材，據說是吸血鬼的床鋪，而這個宅邸往往就屬於吸血鬼的領地，不慎踏入或好奇心過重踏入其中的人，大都會成為吸血鬼的食量。


  吸血鬼以人的血為食物，除了給自己產出下級的奴役，主要原因在於吸血鬼吸血主要是為了維持他們種族最大也是最神秘的魔法——永生魔法。


  吸血鬼在納科斯大陸還存在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在波嚕波魯斯大賢者將以吸血鬼為首的血族驅趕到他創造的血界去以後，再也沒有書籍上介紹說有哪些地方會存在吸血鬼了。不過不是教會的書，而是自己原先家裡的某一本書中，介紹了一種血族的黑魔法，可以通過某種方式，來傳輸魔力，雖然教會和地界的人都痛恨黑魔法，但這是吉吉現存的一個希望，也是暗藏的一個秘密，本質上來說，吉吉還是要感謝吸血鬼的。


  但感謝不代表遇上了實物就不會害怕，吉吉小心翼翼地走在沾滿灰塵的地面上。


  「害怕啦？」走在前面的佟用純粹的魔力製造出來的藍色火焰漂浮於半空中照亮了腳下，嘲弄似得笑著，「在姐姐的身後跟緊啦……膽小鬼的阿吉。」


  吉吉想著等我拿到你的魔力之後，真想看看你是什麼樣的表情。才不在乎這算不算背叛。


  只不過，還不是現在。現在的吉吉還沒有辦法使用魔法，只有一些微小的魔力，使用黑魔法的魔法陣很容易就學會了，但是驅動它所需要的材料都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至少在地界下層是這樣的。而且憑藉沒有訓練過的微小魔力，免不了產生多少意外，與目標維持一定的關係也比較重要。


  總之，吉吉決定在設計好一切之後再動手。


  沒有看出吉吉心裡估摸的東西的佟，一臉天真地在古宅里東看看西瞧瞧，登上了二樓之後，兩人發現了除了陳舊的灰塵與蜘蛛網以外，什麼都沒有。


  看起來還有些像樣的東西估計也就只有幾面鏡子了。


  鏡子上滿是灰塵，佟將吉吉隨身攜帶的方巾從口袋裡抽出來，隨手那麼一擦。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透過鏡子，發現倒映出來的東西雖然還是這個家裡的擺設，但是裡面有活動著的人，完全不是佟和吉吉的樣子。


  一個貴婦人模樣的女子一隻手拖著乘著紅酒的高腳杯，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臉，白皙的面孔，黑色的頭髮和紅紅的唇。一種說是艷麗也好說是詭異也好的感覺。


  在高挑的女子旁邊，是一名金髮穿著紅色制服的男人，像是將要準備遠行，在清點著自己的行李箱子中的東西。


  一個方方正正的酒壺，幾件襯衫以及其他的衣服，一兩本褐色的紙皮包裝的書。一隻懷錶也被男子掏出來看一看。


  女子放下酒杯，從背後抱住了男子，就這樣靠在背後，用途滿了紅色指甲油的指甲慢慢撫摸著男人的胸口到腹部。


  男子緩緩地轉過了身，四目相對，雙方都知道這個時候對方渴求的是什麼。


  吉吉和佟兩人只是這麼獃獃的看著，安靜的環境甚至可以聽到呼吸聲。至於這聲音是否是從鏡子里傳來的，並不清楚。


  面對著鏡子，金髮紅制服的男人和黑髮紅唇的女人抱在了一起。


  畫面中男人張嘴咬了下去，尖銳的牙刺入了女人的脖子，紅色的液體流了出來，男人又用舌頭貪婪地吮吸著。


  女人也同樣將嘴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之處，男人的眼睛越發的泛著紅光，女人的臉也越發的白了。


  畫面到這裡突然就破碎了，鏡子也是產生了裂痕，碎了一地。


  「觀賞」到一半覺著有些可惜的佟，決定去用手觸碰這些碎裂開來的鏡子碎片時，被吉吉給阻止了。


  吉吉從這面鏡子上聞到了不詳的味道，不能讓佟去犯這個危險。


  兩個人都沒有再碰這個鏡子的碎片，之見余光中看見碎片中出現了一個金髮雙馬尾的女孩兒，含者淚提著一個像是頭顱一樣的東西。


  隨後鏡子的碎片變像是融化了一樣，變成了液態的形狀，開始滲入地板，不知道要流向哪裡。


  不詳，太不詳了。探險就到此為止吧。吉吉如此想著。


  但佟仍然是一副饒有興趣，嫌沒有過癮的感覺，想要追上這泛著銀色光芒的液體看個究竟。


  吉吉扶著額頭，也是跟著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