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騷亂中的偷盜
韋斯特家的二公子羅德·g·韋斯特怨氣十足地躺在冰冷的民房中，過了許久，就想著看一看不遠處的修道院的動靜。
這所修道院位於大道的另一邊，上層的人通過運輸車或者階梯可以來到這裡，不用像當地的人一樣需要從迷宮一樣的巷道中走出來。
不過聽說這些巷道的地下以前的的確確是存在著迷宮城的和傳說中的魔王的，只不過傳說中的大賢者波嚕波魯斯將其全數摧毀掉了。
對於大賢者的事情羅德知道不是太多。
波嚕波魯斯他創造了「真實之書」，讓原先完全沒法施展魔法的人類體驗到了魔法的滋味，也是傳說中的天界的創造者，甚至有天地都是由波嚕波魯斯大賢者創造的這一假說存在，但時間過了上千年的了，信奉者怎麼添油加醋都不為過。對於這位大賢者，羅德不帶一絲好感，因為他確立了作為魔法適合者的孩子需要在他設立的教會中接受洗禮，並在滿十一歲時交由各大魔法學校教育，並且魔法不可用在國家的戰爭之中等等的理念。
魔法，這是一種危險的力量，不要妄圖去追求它。羅德被父母時刻這麼教育著。
羅德的哥哥埃索就是從小的時候就被帶走了。望著哥哥所擁有的強大的能力，羅德覺得有一天自己也會擁有。
可命運並沒有眷顧他，雖然血脈相連，但韋斯特家族，除了哥哥以外，家中再無魔法師了。
教會宣揚這是具有隨機性的，並不是每一個凡人都能夠得到眷顧。
羅德才不會相信那些神棍們的那一套呢，力量這東西，既然無法擁有，那就只好剝奪了。
羅德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想法會與另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一拍即合。只不過後者掌握的知識和情報以及做出的準備明顯要來的比前者多。
羅德堅信只要自己能夠獲得「真實之書」，必然可以引導戰敗的普羅耶士聯邦再次奮起，打到布庫克斯王國以及左拉比索王國這群「烏合之眾」，將茉雅公國的公主獻於國主，自己必將飛黃騰達，比起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的哥哥，自己起碼能夠在這地界的一方獲得至高的榮耀。
金錢，美女以及地位。沒有一樣是自己不能取得的。
白日做夢的羅德情不自禁口水流了出來。
用方巾擦乾口水后，外面的情況有了變化。
顧老爹帶著他那群因為沒有魔力適應性就被教會和修道院放置不管的小兔崽子們開始在流民當中開始鬧事了。
「啊……你的粥比我的多，這不公平！」
「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先給我來一點吧。」
「嘿！幹什麼呢小子，瞎了眼了？沒看見都在排隊呢？插什麼隊！」
「老子樂意，怎麼著！你來咬我呀！」
「我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徒。」
「那今天……算你長見識了。還不快交點學費。」
人群之中儘是這樣的聲音，雖然只是星星點點的，但不久之後就開始了大的騷亂。
人們開始衝撞搭建的棚子，開始爭搶食物和水，吉吉他們本身雖然有些魔力，但要應對這麼龐大的人群，也顯得有些吃力。沒辦法，修道院內的部分又有中等魔法師實力的人出來維持秩序了。
之見其中一位相貌平平的修士吹起了口琴，隨著口琴悠揚的聲音傳播著，人們開始像是昏昏欲睡似得開始倒了下去。而完成目的的顧老爹就帶著他的兔崽子們悄悄的離開了。
而同時，斯特蘭奇家的二公子羅德也悄悄潛入了修道院中的洗禮大廳。
「竟然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不就是想讓我來偷的嘛。啊不，使用。」羅德笑眯眯地翻開了教會用於洗禮的這本法典「真實之書」。
然而，翻來翻去，厚厚的書中竟然一個字都沒有了。
傳說波嚕波魯斯大賢者的著下的法典賜予適應者們代表著魔力等級的文字數量以後，每隔一段時間這些看不懂的文字又會再次顯現到法典中來。
這怎麼會一片空白了呢。難道這是本假法典？浪費那多多的紙用來作假有意義嗎？
不過幸好有鑒別的方法，羅德掏出點火器，燒不起來的那一定不是假的。
「真實之書」沒有能夠燒的起來，絲毫不受損，那說明應該是真的。可什麼會一片白呢？
懊惱著的羅德突然從身後聽到一個孩子的聲音。
「大叔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誒，不幹什麼，找點吃的……嘿嘿。」雖然不太情願英俊的自己被叫做大叔，但這時候羅德還是裝成了一副流民的樣子。雖然服飾還是原先的那麼華麗。
「要吃的和喝的，阿吉正在外面發哦。」一頭緋紅頭髮的孩子指著門外說。
這都能糊弄過去，這孩子真好騙，要不再套問套問關於「真實之書」的事情好了，說不準也都會說出來。
抱著這樣的想法，羅德顫巍巍地問道：「孩子，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這本書空白一片，一個字都沒有嗎？」
「因為都被我給吃掉了啊。」
紅髮的孩子回答的太快，羅德的腦子沒有轉的過來彎。
法典，文字，吃掉了？
「難道大叔你能看得懂那些字嗎？」孩子接著說，「我還沒見過能夠解讀這上面字的人呢，不過要是大叔你是第一位的話，恐怕你要再等個一年的時間才能看到這上面顯現出字來了。」
「哦，關於吃掉，這是因為那些文字直接從嘴巴飛進去了，完全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附著在皮膚上，所以才這麼講，」孩子像是打發時間一樣一開口就濤濤不絕了，「而藍佑執事，啊，就是那個很可怕的人呢，他說『真實之書』的恢復需要一整年的時間，吃驚吧！」「所以說，我是這裡面最厲害的老大哦，雖然大家都很怕我的樣子，但是有阿吉這個跟班在，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聽著這些漫無邊際的話，羅德只覺得腦袋很蒙。
上天竟然連給他嘗試一下的機會都不給，他都沒辦法用自身也能夠將文字附著於身來破除那些什麼只有孩童期展現出魔法的適應性才能夠成為魔法師的鬼話。
自己一輩子也成不了魔法師，沒辦法用意念操縱物體，沒辦法輕鬆地瞬間轉移，沒辦法感知世界的元素的存在。那不就沒辦法吹逼了嘛，不就沒辦法在其他人面前逞威風了嘛，更重要的是，偶爾回家幾次的哥哥總會用一種看低等生物的眼神看自己。自己一輩子也忘不了那高高在上的眼神，虛偽的傢伙，總有一天要扯了你的皮。
無來由的怒火一上頭，原先的那些什麼偉大的抱負，什麼用魔法造福地界人民啊（尤其是紅燈區的姐姐們），用魔法替偉大的聯邦國主的兒子自己的好兄弟向其他國家發難迎娶茉雅公國的公主啦，全都煙消雲散。
只剩下一雙手搭在那本空白的「真實之書」兩側上，羅德開始用盡全力，企圖去撕毀法典。
當然是不可能撕得下來的，即使一張也是一樣。
突然有一隻手伸了出來拍了拍羅德的肩膀，使他嚇了一跳。
扭過頭髮現，手的主人，羅德也認識。
藍佑，和自己同齡的這個傢伙，和哥哥一樣長得帥又受歡迎，羅德討厭的人名單中排第二位。
「雖然站在遠處看斯特蘭奇家的二公子做一些逗笑的事情也挺有趣的，」藍佑依然是那副抿著嘴微笑的表情，「不過，讓教父看到了可不是太好。安分地回家去怎麼樣？」
那副彷彿看穿了自己內心一樣的表情，讓羅德覺得很噁心。
但羅德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打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要走的時候，發現那個紅頭髮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我唯一要請求的一點，就是您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一切給說出去。」身後的藍佑又補充了一句。
說是請求，給人的感覺完全像是從上往下發出的命令。
「要是實在想說出去，那麼可能會讓彼此都頭痛個幾天哦。」
想起存在一種消去人記憶的高級魔法，羅德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直到離開那冰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