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分歧（二）
「這世界的信仰都是不公平的。」哈羽只以為龍雲風說的是這個位面，振振有詞地說道，「既然擁有別人沒有的東西，那麼自然就享有特權，善良憐憫也是強者才配擁有的東西，弱者不配。」
「所以你覺得你善良嗎？」龍雲風問道。
「善良？我何需要善良，這是弱者才渴求的東西，它只會讓人脆弱，成為實力的羈絆。」哈語傲然道。
「星辰，你是我唯一看得上的朋友，我希望與你一同征戰這九大神界，讓這眾生在我們的威壓下瑟瑟發抖。」哈羽轉過過頭目光直視著龍雲風，雙眼當中倒是透露著股真誠。
「你希望我幫你？」龍雲風道。
「不錯，這世間唯有你能做我朋友，也唯有你才能讓我無所顧忌地吐露心聲，因為我們來自一個地方。但是星辰，忘記過去的一切吧，記住你此刻是光明神界的星辰戰神，收起你那無謂的惻隱之心吧，憐憫這種東西，我們真的不需要。」哈羽盯著龍雲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是嗎？」龍雲風嘴角露出一絲輕笑，看著眼前的哈羽，同樣的人卻有一種強烈的陌生感，果然區區五六年的時間在七千年面前不堪一擊。
在這七千年當中，恐怕就算是前世二十多年的時間他也忘卻的差不多了吧。
這時候，龍雲風莫名的想起了前世那短短的二十多年生涯。
「所謂善良不過是未曾經歷過世間險惡，所謂純潔不過是未曾遭受過苦難淤泥。」
這話算不上至理名言，但卻符合絕大多數的情況。
只是經歷了險惡磨難，就必須為惡嗎？非善即惡？
學會了卑鄙才意味著成熟，把黑暗視作現實，把善良當成幼稚，不斷的嘲笑著他人的「天真」來肯定自己，這便是強大嗎？
惡，冠冕堂皇，善，反倒被譏笑。
明明已經被社會扭曲，卻要想著著別人同自己一般的扭曲，否則便是不正常。
聖母，婊也。
或許就是這樣，那些經歷了一重重的磨難之後還能保持善良的心才更為可貴。
恍惚間，記憶紛飛，自己穿越之後的種種也在心頭劃過。
這近千年的時光當中，我也漸漸面目全非，喜歡安逸，想要和妻子們泛舟游五湖，逍遙三界，卻習慣了殺戮，習慣了奔波，習慣了算計。
所能保證的就只有本心的那一點初衷不變，所以我依舊還能是我，只是不同了些。
我非大奸大惡，但自問也並非是個心胸寬闊的大好人，我之善不過小善，只救得了眼前之人，解決得了眼前之事，有私心。我非天，只有龍身和一顆不願拋棄的人心，做不到真正公正無私，只能儘力。
而你拋卻過往，放棄了所有，當你讓我稱呼你叫哈羽的時候，那個叫做余亮的人或許就已經真正死了。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神子哈羽。
只是你是因為經歷了險惡，還是享受了太多的榮耀權力，不願意再去面對過往的自己呢？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吧。」龍雲風對哈羽道。
哈羽看著龍雲風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豪爽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天地之間。
看著哈羽的表情，龍雲風也會心一笑，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
既然你選擇了這一條道路，那我便只好虛偽地面對世界，虛偽地看著你。
從此刻起，你所面對的將不會是那個性格懶散，心眼小卻頂多弄些惡作劇報復一下的青年龍雲風，而是東帝雲龍。
血鋪百萬里，灼燒萬世徒的東帝雲龍。
「寂滅劍劍刃是寂滅劍最核心的部分，得到之後，就算是沒有另外兩部分，依舊可以具有強烈的毀滅之力，如果是用得到，單單一個劍刃，我們或許就能擊殺得了至高神一流的。」拉攏好了關係后，哈羽一本正經地開始講事，「所以我們必須要得到。」
「整個九界的當中強者如雲，但是真正能與你我二人比肩的卻也就那麼些人，你的破之法則天然就具有強大的穿透能力，到時候我以律令之術判斷出大概方位，你在一一甄別破解，寂滅劍劍刃可說是你我囊中之物。」哈羽很是自通道。
「這話也是，不過說起來你我認識了這麼久，好像還一直沒有並肩作戰過吧？」龍雲風笑道。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讓九界的強者們都看看我們到底有多強，光明三傑？九界雙壁吧。」哈羽對著龍雲風笑道，眉宇飛揚，我才應該是光明神界最突出的天驕。
「你是真要成為九界第一天驕嗎？」龍雲風問道。
「那是自然，來都來了，那就當第一。我已經是光明神界第一，日後也一定是九界第一。」哈羽道。
「那我陪著你所要經歷的就是永無止盡的戰鬥力，這次爭奪真的有趣了。不知道會碰上多少的強者？」龍雲風隨意地笑道，心中卻想著在哈羽心中，和自己的關係應當和小時候看的那部電視劇《小寶和康熙》裡面的韋小寶康熙近似。
對我有用，合我心意，你是我兄弟，但你絕不能走在我前頭，只能在我後頭效忠我，否則斷頭台上有你名。
「九界的強者不也就是那些，你應該都差不多交過了手。不過最近倒是有些奇怪，突然冒出了幾個草神來，在九界各處挑戰，而且每每成功，就連奧林匹斯山的赫爾墨斯都被一個叫作陰的女人打得重生了一回兒。」哈羽道。
「再強也不過是草神，沒有強大的後台，怎麼跟我們比啊，如果這次遇到了的話，就順便解決了。」龍雲風若無其事道，心道，那幾個突然冒出來的草神就算是和你打，我都相信是你被打得連轉生池都進不去，何況是赫爾墨斯。
能讓龍雲風這麼相信實力，有沒有來歷，突然冒出來，不用想當然就是龍雲風的東方親友團了。
玄都、孔宣、趙公明、雲霄、嫦娥五個人跟著龍雲風來到九界，卻並沒有跟龍雲風一起，而是保持著一種聯繫，然後各自走各自的道路。
名字也都變成了各種特色，比方說孔宣，簡單粗暴地起名，和他周身的高貴氣息完全不符，五顏，一個土到渣還偏女性化的名字。就是不知道血鵬這個弟弟，願不願意過來改個名字叫六色。
趙公明的名字也很粗暴，跟孔宣如出一轍的粗暴，二十四，不知道是人二還是想四（死）。
剩下來的玄都、雲霄、嫦娥三個人的起名風格就更給力了，玄都叫玄，雲霄叫雲，嫦娥叫陰，不知道是真的不想浪費腦細胞，還是覺得名字就是個代號。
反正當龍雲風第一次聽到他們名字的時候，都有一種滑稽的感覺。
其中玄都和雲霄不好鬥，兩個人都在行走山水之間，感悟截然不同的天地大道，雲霄是選擇死亡神界、黑暗神界、奧林匹斯地獄等諸多跟靈魂輪迴有關的世界，玄都就偏好生命神界，關於這一點，龍雲風特意跟玄都強調了下自然神界那可怕的情報能力網，免得給坑了，嫦娥則多行走在水神界當中，至於教訓赫爾墨斯，那是因為聽龍雲風講過赫爾墨斯曾經在混沌之區利用速度法則坑過龍雲風，所以替龍雲風出氣。
而趙公明和孔宣兩個人相比前面三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風格相比，就粗暴多了。
尤其是孔宣他領悟的是五行法則，將五行熔煉為一，體悟那最初本源，所以他九大神界都要走，然後還以戰養戰，與人戰鬥提高感悟。趙公明也是一樣的法則，以戰養戰。
「沒錯，不過是幾個草神而已，不算什麼。」哈羽自通道，並未看出些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