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狗糧」

——  「哎，我這也刷新不出來啊。」

  吳多予晃了晃手機，消息顯示：當前信號不佳。 ——

  「是不是信號不好啊，沒關係的，我先給你查。」

  黎柯把自己的手機解鎖送到吳多予面前。

  吳多予哈巴狗一樣搖了搖腦袋。 ——

  「你先你先，我不著急，我想看看你的。」

  說完看向梁典。 ——

  「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吧，你怎樣啊。」 ——

  「謝謝您，虧您還記得有我這麼個人。」

  梁典調侃道。

  吳多予撇了撇嘴。 ——

  「第三，上面有兩個人，還沒問到是誰。」

  梁典問了一圈，有的人差得遠，有的人還沒有回復…… ——

  「哈，我查到了。」

  黎柯把屏幕沖向兩人，有些得意。 ——

  「不是吧，你在我上面？」

  梁典驚呼。 ——

  「這不是你的水平啊。」

  黎柯不屑一笑。 ——

  「之前那是隱藏了，哪有人一上來就放大招的。」 ——

  「哇哈哈，厲害了黎柯，第一欸。」

  吳多予伸出兩個大拇指向黎柯比劃著。

  黎柯抓住吳多予的手，把手機放到她的手上。 ——

  「快看看你的。」 ——

  「嗐，我不著急。」

  吳多予推開了黎柯的手。

  黎柯一隻手握住吳多予的手，另一隻手在手機上點點點，把吳多予的手放在屏幕上轉著圈的按，十分鐘就這樣過去了…… ——

  「這是？錄我的指紋嘛。」

  吳多予的手還在黎柯的手上。 ——

  「是啊，之後你的每一根手指都能解開我的手機。」

  黎柯鬆開了吳多予的手，高高興興地按了保存退出界面。 ——

  「那豈不是秘密都沒有了。」

  吳多予小聲嘟囔著。 ——

  「秘密都公開了，哪還有秘密了。」

  梁典隨口接到，滿臉的不屑。 ——

  「就你話多，吃你的面吧。」

  黎柯拍了拍吳多予的手，讓她安心，吳多予癟著嘴，什麼也沒有說。

  梁典接到了電話，有事先走了，阿姨很下血本，滿滿的一碗面上面蓋了一層的辣椒，樣子很是誘人，梁典氣呼呼地吃，辣掉了眼淚也沒有停下，接到電話讓他回去那一刻就像是迎來了救贖一般，趕忙跑走了。 ——

  「吃飽了沒啊，我給你打包帶回去一份啊，和這一份一樣的。」

  黎柯對著梁典逃跑的背影說。 ——

  「不了不了，別再讓您破費了。」

  梁典連頭也沒回，跑得更快了，被辣的麻了舌頭，說話含糊不清。

  黎柯看著梁典好笑，看向吳多予，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有了。 ——

  「怎麼了嘛，為什麼不開心啊。」

  黎柯慌了，手忙腳亂地放下筷子，湊上前去面向吳多予。 ——

  「我沒有不高興。」

  吳多予戳著面前的面，小聲說。 ——

  「是不喜歡吃了嘛，一起去吃蛋糕吧，把昨天沒吃的補上，好不好。」

  黎柯哄著吳多予，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什麼，該做什麼，心裡慌的一批，「茫然、無措」已經寫滿了他的臉上。 ——

  「你別這樣，阿姨都認識我們，這樣不好。」

  吳多予把黎柯往旁邊推了推。 ——

  「先吃完好不好，吃完飯我們出去說。」

  吳多予小聲嘟囔著。

  黎柯喪氣地低下頭，對著碗「面壁」。

  從桌子上站起來，黎柯自然地在吳多予之前搶先一步拿過吳多予的東西，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黎柯在前，吳多予在後……走到門口，黎柯推開門讓吳多予先出去，自己跟在後面。 ——

  「我真的沒有不開心。」

  吳多予突然對黎柯說。 ——

  「你剛剛說過，我知道的。」

  黎柯牽起吳多予的手，裝進了自己的衣服兜里，另一隻手拿著水杯。 ——

  「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回應你。」

  吳多予喃喃地說。 ——

  「回應？」

  黎柯有些驚訝。 ——

  「對，你把我的指紋錄進手機里，那我要做什麼呢？也把你的指紋錄進我的手機里嗎？」 ——

  「不可以嗎？」 ——

  「當然不是，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的指紋錄進去。」

  吳多予鬆開黎柯的手，要去包里找自己的手機。

  黎柯拉回吳多予的手，重新揣進了自己的兜里，目視前方。 ——

  「知道嘛，當我牽起你的手，你握的緊一些，就算是有一個人要從中間撞過去，咱倆的手都不會分開，這就是你給我的最好的回應，」

  黎柯認真地看著吳多予。 ——

  「我就是這樣想的。」

  吳多予好看地笑了，俏皮地問。 ——

  「為什麼不是你握緊我的手。」

  黎柯臉上波瀾不驚地微笑著。 ——

  「哎、哎、哎、痛、痛、痛……」

  吳多予從黎柯兜里拽出了自己手，黎柯還是不肯鬆手，吳多予還順帶打了黎柯的手，他終於撒手了。 ——

  「你怎麼下死手啊。」

  吳多予揉著自己的手指，氣鼓鼓地瞪著黎柯。 ——

  「我的手也很痛的好不好。」

  黎柯伸出手去牽吳多予的手，被吳多予躲開了。 ——

  「好了啦，別再生氣了，換你來掐我，這回可以解氣了吧。」

  吳多予壞笑著把手遞過去，咬著后槽牙，使著全身的力氣去掐黎柯的手。 ——

  「你說話不算數。」

  吳多予受傷一痛，又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黎柯察覺到了，鬆了力氣，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

  「你的手一直這麼涼嘛。」

  黎柯看似不經意，實則用心良苦地轉移了話題。 ——

  「我手涼又怎麼了，」

  吳多予沒好氣地說。 ——

  「男朋友手暖不就好了。」

  吳多予說完看一眼黎柯，哪知正好碰上了黎柯的眼神，兩人一對視，自己害羞地低下頭。 ——

  「你剛剛說的什麼來著，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

  黎柯抑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快要樂開了花。 ——

  「我手涼又怎麼了。」

  吳多予沖著黎柯耳朵喊。 ——

  「不對不對，下一句話。」

  黎柯眼睛冒著星星，期待地等她說下一句話。 ——

  「哪一句話？」

  吳多予裝傻，不肯看黎柯。 ——

  「你說誰的手暖來著，我剛剛都聽見了。」

  黎柯堵在吳多予面前，擋住了她前面的路。 ——

  「你怎麼長得個子啊，這麼高，把陽光都給我擋住了。」

  吳多予眼神飄忽，不自然地編了一個借口。 ——

  「你自己是發光的，這些你不知道吧。」

  黎柯得逞地笑著，回到她旁邊。

  黎柯已經向前邁了一步，吳多予還原地不動，黎柯回頭等她，他才反應過來。

  不是應該繼續逼問她嗎，他怎麼還適可而止了呢，這就是適可而止嗎？吳多予一頭霧水，吳多予看著有些獃滯，黎柯卻走的歡快…… ——

  「自己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明天八點十分我會在樓下等你，你不用著急，慢一點也沒有關係。」

  黎柯離開前囑咐吳多予，吳多予接過自己的東西，沒有在聽的。 ——

  「那你不要在門外站著，進門，知道嘛，樓道里會暖和。」

  吳多予悄悄拽著他的袖子。 ——

  「好啦，快回去吧，樓下冷，我也要回去了。」

  黎柯摸了摸吳多予的頭髮，從頭頂劃過的手落到吳多予的臉頰上，狠狠地掐下去……

  吳多予表情痛苦，黎柯做出比她更痛苦的表情，哎呦哎呦地叫起來。 ——

  「好了啦，多笑一笑，你笑起來最好看了，雖然不笑也很可愛，像個受氣包。」

  黎柯鬆開掐著吳多予臉頰的手，用手給吳多予的臉擠出了一個笑臉。 ——

  「你回去吧，我走了。」

  吳多予轉頭就走，沒有看到身後揮手的黎柯。

  跨進門的那一刻，吳多予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走上樓，無意間走到窗檯邊，樓下的黎柯還在。 ——

  「你怎麼還不走啊。」

  吳多予打開窗戶對樓下的黎柯喊著，生怕他聽不到。 ——

  「這就走了，好好學習，拜。」

  黎柯一個飛吻飛過來，揮了揮手，離開了。 ——

  「你第一，我第二。」

  吳多予查了成績，班次那欄：2。

  黎柯的成績表上，班次那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