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失惘惶惑、6

  由於回首……


  與那往昔的翹首與回望。


  還有什麼樣的申訴？

  那是青春的消逝與迷惘。


  就彷彿是沒有在值得珍惜的了。


  沒有再值得去爭取什麼的時候，

  就將著什麼的似乎的好，


  似乎的不好，

  通通地推到一個人身上的……


  失望與失落。


  她在醫生的治療下，


  緩緩地從自己的摸索之中，

  重新地去尋覓，


  就彷彿她是知道了什麼的可能性。


  而這一切的結果，


  就彷彿是一場生死的較量，


  是生死之外的爭取，


  那是怎樣的悵惘？

  又是怎樣的遺忘？

  又是怎樣的離落？

  又彷彿是怎樣的不可信？


  ——醫生保住了她。


  醫生保住了何吟靈的性命？


  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嗎？


  ——她沒死成……


  就彷彿是如此這般得難以地做到。


  在那尋覓與尋找之中，

  就彷彿是有著什麼的在那裡斷裂著，


  有著什麼的重新地尋覓著，


  重新地呼嘯之中的躲避與逃亡著。


  她畏懼。


  她所畏懼的這一切的一切……


  這災難般的痛楚之中……


  她難以重新地落得一份好，


  落得一場安慰，

  一場深呼吸的安眠。


  ——她不能夠安眠嗎？


  不能永久安眠嗎？

  她忽然間地似乎有了……


  似乎有了呼吸。


  就在為自己學生緊張的這幾天，

  那些老師似乎也是體貼的好老師。


  只是，老師們……


  不知道最後的一切的一切……


  老師們，不知道孩子們……


  是為了一場沒有結果的告白。


  **

  這是一種距離的溫存記憶。


  而在他能夠感觸的範圍之內，


  他卻又是深刻地感覺道：「一切都是自己的苦了自己。」


  是忘卻記憶，

  忘卻言語，

  那沉甸甸的什麼的結果。


  而到最後的最後，

  又彷彿是那麼得遙遠與深沉的鬆手的離開，


  離開之中的沉醉，

  是記憶的沉醉，


  與記憶的遊離。


  「吟靈，不要動！」


  身旁的他叮囑道，

  「讓醫生好好地看一看。」


  ——那個他？


  不是落空了？

  是……無殤。


  她只得不再說什麼了。


  不再有著什麼的多餘的動作……


  她靜靜地低頭。


  但是，她在那安靜中看到……


  那一個在冒水的針管。


  ——那針管，


  正在靠近她？

  何吟靈忍不住全身抽搐。


  是那麼一步的一步的放鬆與放開嗎？


  又是如此這般得真實而又真切的一場遊離與關懷之中的陽光里的誰……


  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只是想要逃避。


  她瘋狂得想要逃跑。


  ——她不要打針！


  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