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碎裂在黑暗中、4

  誰？

  卻望著死人，笑著。


  望著死人大笑著，

  望著自己所愛之人的屍體，


  痛苦而又絕望而又瘋狂地大笑著，


  死在自己手中的一種痛快，

  一種可怖的痛快。


  她望著那血淋淋的一幕，

  望著那飲著鮮血的魔鬼……


  是浸透在一片鮮血之中的陰藍色的發，


  是藍發的他，

  那麼……那一幕，

  那一切……那鮮血……


  那狂笑而又快樂的他……


  「啊……」她不由自主地驚愕地掙扎地坐了起來。


  她驚恐得滿身是汗地坐了起來，

  還在困惑著：是什麼？

  落入眼眸的是什麼？

  是藍色，

  又是藍色，


  是陰暗的藍色。


  在她又欲驚恐地尖叫之時，

  卻被突入起來地吻住。


  她難以呼吸得被緊緊地吻住，


  如同呼吸一般得被吸住，

  她卻感到自己如此得難以呼吸。


  她難以呼吸得屏住呼吸，


  她沒有閉上雙眼，

  就那麼睜開一雙眼睛，

  死死地睜開自己的雙眸，


  望著自己所能望見的片片斷斷，


  那狹小與狹隘的一片迷亂的光與色。


  是藍色，依然是幽靜的藍色，


  從藍發背後，吹來一股風。


  吹來一股旋風，

  那風吹起了他的藍發，

  藍發非發，


  而似幽靈如同從死亡谷中逃出的鬼魂，

  來吸食人間陽氣的幽靈。


  推開他！

  推開他！

  什麼聲音在她耳邊強烈地響起。


  這是她的理智，這是她最後的理智。


  她顫抖地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

  她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


  以為自己就要推開。


  就在，手，要靠近他的身體的那一刻，

  她被捉住了。


  她的雙手被捉住了，


  被緊緊地捉住了，

  被動彈不了地捉住了，

  就像她的唇一樣地被捉住了。


  他捉住了她的雙手，鬆了她的唇。


  在她什麼都望不見的時候，

  在她什麼都還沒有看清的時候，

  是他推開了她。


  她吃驚地睜著眼睛，


  眼前是陰藍的一片，

  她離那一片深沉的藍色，


  越來越遠，卻不像是被推遠。


  ——只是遙遙。


  遙遙得彷彿沒有靠近過。


  ps：過年間被排斥感言：那個……不要太在乎誰，不要太在乎什麼。萬一……往後的某一天發現那個人、那些人其實並不像你想象得那麼在乎你，那些事不像你想象得那麼重要。做好心理準備，還是先自己保護自己在說。本來是想要好好放假的，但是，和某人聊得不融洽，冷戰了好長時間。看來，不知道對方是否稀罕你的時候，別著急開心，免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