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凄涼
「師父…」司空鐘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紅袍老者嚴肅打斷。
「老夫曾與你說過，你也答應了，作為條件，你在家族中想做什麼都可以，不與天冰神殿聯姻，老夫派人拒絕。
你要你爺爺身居高位，老夫給予其長老之位，甚至給了他聖者的實力，還收你為弟子，你還想怎樣？」紅袍老者語氣看似嚴肅，但充滿了無奈。
「師父，我…」司空憂月低著頭，淚珠在雙眼內打轉。之前承受那般痛苦，她都不曾有哭的跡象。
「不用說了，小子，你既知道老夫名號，想必你那人皇師父也與你說起過老夫的秉性。
我雖修殺道，但境界有成以來便不嗜殺，可你也別逼我，她的事與你無關，限你明日離開司空族，否則，老夫就是拼著與人皇翻臉，也要將你這小輩斬殺至此。」司空閃聲音始終平淡，不喜不怒，就是說到與鄭陰陽翻臉，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哈哈哈…」夏鑫沉著臉，他突然放聲大笑。
紅袍老者眉頭一皺，周身竟起了紅色電弧，這與九幽梯內那魔尊的紅雷，頗為相似，但並不一樣。
司空憂月俏臉發白，她知道自己師傅怕是真箇動了殺機，連忙大喊道：「你走啊，快走，我不用你管！」她不想夏鑫被自己師傅殺死，雖然記憶中對此人很模糊，但又有別樣的情緒浮現心底，很是複雜。
「殺道家族的人，殺氣都這麼重嘜？」夏鑫內心腹誹，怎麼不按劇本呢？紅袍老頭現在應該說，你笑什麼？他這才好介面，哪有在別人發笑的時候，問都不問一下，就動殺機的？
「依靠奪舍一個弱女子而造就出來的強者，就算他拯救整個大陸，那又有什麼用？」夏鑫表面卻沉著臉開口道。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嘜？」司空閃終於按耐不住自己的殺心了，紅色電弧暴起，瀑布突然停下激流，山壁出現裂痕，就連天空的雲朵都有化紅的跡象。
「那就動手啊？我難道會認為，能把自己後輩推進火坑的老混蛋，會對一個外人手下留情嘜？」夏鑫脖子一梗，沒有服軟。
「你…」紅袍老者張了張嘴，殺意卻突輒消失，看了看雙眼發紅的司空憂月，臉上表情居然有些落寞，嘆了口氣說道：「你懂什麼？老夫豈是那種人？」他真是沒想到，夏鑫居然膽子如此之大，面對他卻絲毫沒有怯怯之意。
「那她身上，是怎麼回事？」夏鑫硬邦邦的道。
「唉，真是英雄出少年，人皇慧眼，罷了，我不為難你，不過此事你管不了，就是人皇本身，對此也是默許，送你一程，去吧！」司空閃沒有回答，話說完后對著夏鑫一揮手，頓時一道風卷著他遠去。
「雖然想不起你來，但希望你好好地，我在…輪迴中為你祈禱，願你平安！」司空憂月輕柔聲音傳出，看著風中那掙扎的身影，似乎要把他記在心底。
夏鑫被無形之風束縛，雖劇烈掙扎卻沒有一點作用，他沒有聽到司空憂月全部的話語，依稀間有「輪迴」二字回蕩耳邊。
「委屈嘜？」紅袍老者抬頭望天，背負雙手，雖頭髮全白，皮膚枯皺，但任由磅礴生命精氣散發而出。
司空憂月雙眸起霧，卻一直望著夏鑫消失的天際，哪怕看不到了，她也沒有撇開視力的意思，聽聞有些倔強的搖搖頭。
「他非常人，或許若是時間足夠，可以幫你…」司空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隨後他身影消失，只留凄涼之女孤立瀑布。
夏鑫被那道風帶出了司空族小世界，他此時站立於冰封山谷的大陣外，沒有大喊大叫，只是靜靜地看著。
一個時辰后，夏鑫向西邊疾馳而去，並非西林，而是北川之西，天冰神殿所在地。
冰城已是魔窟，司空族知曉，但似乎沒有管的意思，仿若自成一界，撇開大陸。
但八萬魔族決不能放任不管，否則大禍叢生，如瘟疫般一個個侵蝕人族，到那時，整個大陸將會成為第二魔界。
「但願師母醒了才好。」夏鑫飛馳間，內心暗道，他從九幽梯出來后的行蹤，司空族似乎全部都知道，他去冰城可是帶了面具的，後面暴露時冰城已經魔禍起，魔族也許會出動叛徒，散布假消息，污衊他已經入魔，好借刀殺人，但也不能排除天冰神殿。
夏鑫覺得，蘇冰芙的師尊柯滅邪，有些問題，這種懷疑並非沒有根據，見識到了魔族的手段，他豈能小覷任何與魔族相關之物的東西？
而柯滅邪，與邱炎祥對戰之時，曾祭出一尊魔鼎，眼魔說過，那是血魔鼎，當時夏鑫聽得很真切，眼魔說出血魔二字時，聲音有些發顫，似乎在害怕。
能讓一個魔族王者這般，血魔豈非簡單人物？而作為他的標誌，血魔鼎又豈是凡物？也不知柯滅邪到底是如何得到這魔族之鼎的。
夏鑫對此人，內心存了提防，並且也聯想到了很多，冰城下那亂葬崗，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那兩萬純正魔族，在冰城外的冰峰顯然暗藏多年，但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裡面肯定也有問題，聞人昆在他進九幽梯前，眼魔沒有提醒其身上暗藏魔族巨頭。
兩種可能，要麼眼魔有小心思，要麼那時魔族巨頭還並未附在聞人昆身上。
夏鑫更傾向後一種，且不說有封魔禁的約束，眼魔若說謊他可以感知到那一刻眼魔念力的跳動，更因為夏鑫與聞人昆大戰過。
武者靈力對拼，激烈到一定的層度，其體內若藏著什麼，在那時是藏不住的，多多少少會有一點波動溢出。
就好比兩個人打架，其中一個人衣服裡帶了小刀類的玩意，肉搏激烈對戰時能藏得住？哪怕不拿出來對敵，也會被抖出來。
但夏鑫在當時卻沒有發現絲毫反常的跡象，所以，那魔族巨頭一定是後面才來的，這麼一想，夏鑫頓時明白，這是要裡應外合的節奏，一旦九幽梯下通道被破，魔族大軍長驅直入，人族定然會從八方發兵而來，這時兩方若打得不可開交，後方魔族小隊人族直插心窩子，那將會起到非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