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往日恩恩怨怨，今日該如何終了？

  第37章：往日恩恩怨怨，今日該如何終了？

  「小默默！」那邊傳來一聲溫柔的女聲，熟悉而親昵的稱呼讓季子默一下的紅了眼睛，哽咽喊「少穎姐。」


  打來電話的人是厲少穎，厲少澤的親姐姐，是曾經唯一站在她和厲少澤那邊的，很多次，她和厲少澤在一起，都是她幫忙打著掩護，她總是親切的喊她小默默，說她是他們厲家的小媳婦兒，是她弟弟的寶貝兒。


  一年前，離開北方，只有她來送了她，抱著她哭著對她說「小默默，是我們厲家對不起你，是我弟弟對不起你。」季子默到了這邊之後，也只和她聯繫過，她曾偷偷過來看她，從北方飛到國外再轉機到這南方城市來看她一眼，對於這個女人，季子默無疑是感激的，但她在南方安定下來之後，他們就鮮少聯繫了，她是怕看到她會想到那個人，她，估摸著也是怕她看見她想起她的弟弟，只是今日怎麼突然來了電話。


  季子默吸吸鼻子「少穎姐，有什麼事情嗎？」習慣性的問法，少了幾分親昵，多了幾分生疏。


  「小默默，和姐還這麼客氣？」那邊自然也聽出來她的生疏！怪嗔一句。


  「沒。」季子默下意識搖了搖頭，想到是電話，她看不到，就又說了一聲，而之後，想要再說什麼，就說不出來，太久沒見的舊人，怎麼著都有隔閡！

  「小默默，你變了。」那邊幽幽傳來一句。


  「少穎姐，每個人都在變！」知她為什麼說她變了，因往前數幾年，她是個嘰嘰喳喳的小麻雀，而現在，大多數時候，她是沉默的。


  「哎。」那邊重重嘆了一聲，又道「小默默，有件事，姐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季子默心中莫名重重的一跳。


  「怎麼了？少穎姐？」


  「默默，你得先和我保證不激動。」那邊厲少穎的聲音有點兒嚴肅。


  季子默笑笑，有些刻意的想要緩解氣氛「少穎姐，這得看你說的是什麼事情了，否則的話，我擔保不了啊！」


  「恩！」那邊恩了一聲，又說「我昨天想了半天和一晚上要不要告訴你，想不告訴你，但又怕你之後怪我，告訴你，也有些擔心！」


  「少穎姐，你給我打這個電話不就是想要告訴我了嗎？」


  「小默默，真聰明。」厲少穎在那邊誇了季子默一句「那你猜猜我要說什麼？」


  「有關於他么？是么？」季子默很輕的問，還沒說名字呢，只是一個他，心口已經有些泛疼，跟針扎似得。


  厲少穎停頓了很久，才繼續開口「恩，是！」大概是怕自己再停頓下來就說不下去，她很快的繼續說「小默默，我那沒良心的弟弟回來了！」


  「嘶」真疼，雖然已經做好了疼的準備，可真的被確認的這一瞬間，比想象中要更疼，疼上許多許多，眼淚幾乎是沒有預兆的滑出眼眶！


  「小默默，你怎麼了？」那邊厲少穎許久沒有聽到季子默出聲，有些著急的喊她。


  「沒事，沒事，少穎姐，我沒事！」季子默胡亂的擦著臉上的眼淚，狠狠地吸一口氣。


  「你哭了？」她鼻音太濃，竭力掩飾都掩飾不住，那邊很緊張「小默默對不起，姐不該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對不起！」


  「少穎姐，我真沒事！」季子默勉強自己笑笑「我還得感謝你呢！」讓我知道他的消息，知道他回來。


  「小默默，對不起！」季子默雖如此說，厲少穎還是自責，一個勁說著對不起。


  「少穎姐，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不問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一百遍，一千遍，不要問，她和他早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和他沒有關聯了，可有一百個理由，一千個理由強迫自己不要問，就有一百零一個理由，一千零一個理由讓她開口問，她告訴自己，只是想要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只是想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兩人呼吸著同一個國家的氣息，哪怕北端南端，哪怕，此生只能北端，南端。


  「昨天。」


  「昨天？」


  「恩，昨天下午到的京都，然後……」說到這裡厲少穎頓了頓。


  「少穎姐？」


  「然後，小默默，他到南方了！」厲少穎很慢很慢的說出這一句話來！

  「他到南方？」季子默的手抖的險些要拿不穩手機。


  「恩，昨天回了一趟家，之後奔著南方來了，是知道了你不在京都，到南方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季子默不敢深想，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那邊厲少穎怕她生氣，很急的道「小默默，你到南方的事情不是我告訴他的，我保證。」


  「恩，我知道。」她從北方過來南方其實不是什麼秘密，他們那個圈子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被驅逐出京都的。


  「不過他不知道你在哪個城市，估摸著也是瞎尋一通。」


  「恩！」季子默胡亂的應一聲。


  「小默默，你對他還有感情嗎？你想要回來看看他嗎？」


  「少穎姐，都過去了！」說完這句話，季子默的眼淚又順著眼眶掉，她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捏緊了手機。


  「可是默默！他現在一回來就找你，他鐵定是對你還有著感情的，你們！」


  「少穎姐。」季子默情緒有幾分激動的喊一句「我和他不可能了，不對，少穎姐，我和他一直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要再說了我們了！」


  「小默默。」


  「少穎姐，我室友們喊我去吃飯了，我先不和你說了，有空我們再聊！」說完，還不等那邊回一句話，季子默就掛斷了電話。


  哪裡有誰喊著她去吃飯？


  整個寢室，空蕩蕩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孤獨和寂寞，二十歲以前，她從來不懂，她的身邊從來不缺人，尤其還有一個厲少澤，不要其他人，只要有他一個人就好了，只要他在身邊，就什麼都沒關係了，擁有了全世界。可二十歲這年，她的世界崩塌了，厲少澤沒有了，朋友也沒有了，她一個人背井離鄉來到這個南方城市，這裡其實和京都差不了多少，一座座的高樓間是來來往往的人群，白日，人流車輛穿梭不停，夜晚，霓虹閃爍紙醉金迷，好像真的沒差多少，只是她身邊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他，這個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逛街她只能一個人，吃飯她只能一個人，她只能孤獨而寂寞的穿梭在這一座繁忙的大都市。


  她用了一年的時間習慣這樣的生活，孤獨而寂寞著，她也以為她的一生就會這樣下去，在沒有一個熟悉的人的南方城市孤獨終老，可不過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她的世界再次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