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誰的電話？
第36章：誰的電話？
床往下陷，是他躺了上來，季子默裹著被子再往邊邊上去了一點兒。
「默默！」正想著，後背就摸過來一隻手，是他的大手，溫熱的手掌沿著她的尾椎骨一直往上伸到她的肩膀上，很快，那隻手攥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將她身子往後拉。
「顧教授。」她的力道哪裡能夠與他的相抵？沒過一會兒，身子就被他抱入了懷中，她的後背與他的胸膛緊緊的相貼。
「好香。」他說「默默，你的頭髮好香。」明明兩個人用的是同樣的洗髮水和沐浴露，他還這樣說，季子默真是拿著這人沒有什麼辦法，推了推他的身子，呵呵的傻笑兩聲。
「默默。」他又喊了她一聲，然後季子默就感覺到他的氣息近了很多，她努力的縮著脖子，也沒有躲過他吻落到她後頸的皮膚上，急切而炙熱的。
……
「不要，不要了！」果然今晚，他的情緒是不對的，以往，到最後他會停下來，可今晚他竟然試圖那般對她。
季子默極力掙扎，她使勁的拍打著顧疏白的胸膛「你走開，我不要，我不要！」害怕，從未用過的害怕席捲了她的每一根神經，她從未想過她的第一次會給一個算得上是陌生的男人，從未，可彼時他確確實實是要對著她做那樣的事情。
「顧教授，求求你，不要！」她哭著，聲音幾乎要啞！
他終於停住進攻的動作，看的出來他忍得很是幸苦，大顆的汗水從他額間流出來，聲音里含著重欲和忍耐「默默，給我？默默，給我！」是一種徵詢，更是一種強迫。
季子默很怕他再有所動作，大聲的喊「顧疏白，你如果這樣對我，我會恨你的，我會恨你一輩子！」
很靜，整個房間里，只有她的抽泣聲和他粗重的呼吸。
「別哭，我不要了。」好一會兒，他的呼吸才緩下來，翻身下去。
他一離開，季子默就卷著被子滾到一邊。
「默默。」顧疏白身子是平躺著的，而目光卻側著，看著那邊縮成一小團的她，他朝著她靠過去幾寸。
但才近到她身，她身子就抖，不是情動的那種抽搐，而是害怕的顫抖。
顧疏白瞳孔一縮，一抹痛色從眼中劃過。
「今晚我去樓下沙發睡，不碰你了，你別怕。」他放低聲音「對不起。」
他說這些話，季子默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她躺在那兒沒動，直到感覺到他起身，聽到他下樓的聲音，她才從被子里鑽出腦袋來，她的眼睛很紅，不是什麼假的，是真的哭過了。
後來，季子默的眼睛一直都盯著樓梯口，過去很久都沒敢移動，就怕顧疏白忽然再上來，今晚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樣擔驚受怕的，以至於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起來，兩隻眼睛里有血絲，腫的跟個大熊貓似得還很疼。
她將毛巾浸在熱水裡，然後擰乾放在眼睛上覆了一會兒，才覺得舒服一點。
洗漱之後，她下樓，走到樓梯口，又有點兒不敢往下走。
「怎麼不下來！」站了一會兒，有腳步聲傳來，是顧疏白，他走了上來。
「就下來。」季子默虛虛應一聲，往下走。
經過顧疏白身邊的時候，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
「默默。」她的反應顧疏白自然注意到了，待她從身邊走過下去兩個台階，他喊住她。
「有事嗎？」季子默抖的越發厲害。
「昨晚，對不起，是我太過了。」他昨晚已經說了一聲對不起了，但實際上說再多句的對不起都是沒有什麼用的，甚至是一再的提醒她昨晚發生過什麼。
「沒事！」季子默蒼白臉色，從牙縫裡硬擠出來兩個字。
昨晚的不愉快一直延續到今天早上，甚至後來上車去學校，兩個人都沒有過多的交流。
季子默坐在車上，想了一路，在車子要到學校的時候，開口喊了顧疏白「教授。」
「恩？」聽到小姑娘叫他，顧疏白很快的答應一聲，聲音里藏著一些濃重的情緒，或許可以稱之為愉悅「怎麼了？」
「顧教授，我想要回寢室去住可以嗎？」季子默很慢的開口。
才說話，車子忽然發出吱呀一聲，是顧疏白忽然踩了剎車，季子默整個人往前面撞，好在身上綁著安全帶，並沒有傷到，只是嚇的臉色蒼白。
「有沒有怎麼樣？」
「我沒事。」季子默搖搖頭，拒絕顧疏白伸過來的手。
「顧教授，我剛剛說的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她抬起頭有些堅持「我想要回去寢室住。」
「……」顧疏白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來說「好。」他舔了舔唇，有些艱難的說「我答應你，你可以搬回寢室去住！」
「謝謝你！顧教授。」季子默終於對顧疏白露出了一個笑容，算算，是兩人牽扯以來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卻是……為了離開他，多諷刺！
顧疏白嘲諷似的勾唇「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季子默笑容垮下來一點。
「每個周末回家！」頓了頓顧疏白又說「你和我商量，我也和你商量，我們兩個人各退一步，這樣行嗎？」
「好！」季子默權衡一下，最終選擇答應。
「……」
「咦，子默，你回來了？」季子默回到寢室的時候，唐小鹿和金平美都有點兒驚奇。
「恩！」季子默點點頭，笑道「人家家裡家長回來了，所以我自然也就回來了！」
「你回來就好了，我們可是想死你了！」唐小鹿一把抱住季子默「只不過怎麼覺得你整個人有點虛弱，懨懨的？怎麼了你？」
「就是外面太陽太大了，我被曬的有點兒暈乎乎的，往床上躺一會兒就好。」季子默放下背包，脫了鞋子就往床上爬，看起來是真的累了，唐小鹿她們也就沒再來打擾她。
季子默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本來還可以睡更久的，是被電話吵醒的。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睜開眼看一眼，瞌睡蟲徹底的被嚇跑了。
她坐直身子，有些哆嗦的劃了下屏幕，很輕的「喂」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