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天，不要再開玩笑了！

  我環顧了四周，找到個記錄地名的牌子，這個地方叫「縈鎮」。

  之後迷迷瞪瞪地回到旅店，這一切彷彿像過剪影似的，我願意相信這是假的，但我沒有辦法不相信事實。

  我將仙茱草遞給哥哥，眼淚流得厲害，「哥哥，道長他……不在了」，他真的不在了，永遠。

  我們一同去了那個叫「縈鎮」的地方，哥哥找了個環境清幽的地方讓道長住下了，四面環竹，我想師父他老人家會喜歡的。

  我在道長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師父，您放心去吧。」

  師父若是看到我這樣子，肯定會笑話我眼淚不值錢吧。

  今天是師父的生辰，我將之前準備的糕點全部祭拜了，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吃甜的，但是我是相信甜品可以讓人心情愉快的話的，希望師父在那個世界也可以每天開開心心的，可以同師娘繼續恩愛撒狗糧。

  事後，我將我同師父的很多事情如數告訴了哥哥，當然除去有關愛情的部分，就像在講一本書，我只是忽然很怕，怕這個世界隨著余翁的消失，他也消失在人們心中，或是隨著我的消失，我忽然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日可以活。

  哥哥聽了的確是很震驚，「西西，人死不能復生，神也是一樣，從前我以為我可以改變，但沒有誰可以，既然他已經離開，淡然看待吧，他還在我們心中，對吧？」我知道哥哥是再安慰我，但是誰都知道有些事情安慰是沒有用的，痛苦也不會減少，只能交給時間，哥哥也的確不怎樣會安慰人。

  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我只想走一步看一步，忽然覺得對未來的計劃就彷彿是一場奢望。

  下午時，哥哥讓合合姐過來幫忙護法。

  早早備好紅燭擺開，辰時點燃，我們同時服下仙茱草后，哥哥便將那鬼搜靈吞下開始運法，我在旁邊看著，沒想到運法時也會有這樣的奇觀，一道道藍色的光芒微微流動，就像是小溪，看著很是舒適，卻也抹不掉心中的不快。

  不知道哥哥現在如何，有沒有改變想法，對於這件事我一直是不敢想卻停不住想的狀態，我不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若是要再看著哥哥離開，我真的承受不來，我害怕我會崩潰或是神經出現什麼問題。

  突然，合合姐闖了進來，我愣了一下，我並不知道神仙護法應該是什麼樣的，也許護法到了時辰就要貼身幫忙吧，她的周身也開始顯現淡藍色的微光，她將手放在哥哥的背上，像是在傳輸什麼，兩個人的光一點點融合在一起，光芒更加亮眼。

  做法這種事我是個局外人，雖然要找的是我的阿爹，但這個時段，我好像什麼都做不了，只是看著吧。

  只是老天最近好像對我有些苛責，不讓我有半分鬆懈，下一秒，哥哥就吐血了！

  「哥哥！」我慌了，心揪得厲害，我想跑過去，但是還沒完全起身，便感覺有利刃從我的背後直接穿了個通透，「合合姐，我……」接下來的話我說不出了，只是嘔出了血水。

  我的眼前開始模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