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豁然開朗

  那段時間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繼續活下去，我無數次想去死，陪著她，卻偶然認識了你阿爹，他告訴我，我活著，裳兒便還在這世間，在我心裡，若是我死了，便是不復存在，永遠消失了，就如同從未存在，人總是。更不要說如何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我覺著十分有道理，我便入了道門，當了個道士，偶爾你師娘會來夢裡看我，我便順著我們的記憶去從前的地方看看回憶回憶，這樣也不錯，說不準在我選擇活下去的餘生，還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還能找到裳兒死去的意義。

  我總會去陪裳兒，卻也不必急於一時，有些事情沒做完，我想陪著她一起再去找找回憶，讓她在我心裡多待一些。

  這樣說，你阿爹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了，我是不是很容易被說動，其實那是傷心欲絕是真的，現在能看開也是真的，人總是脆弱的，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一點一點影響著自己。」

  我沒有想到他會說到這些，忽然間彷彿心中的某一個地方開了一個洞，使得原本黑暗無光的地方透出一絲絲的希望，心境卻是大不相同了，有時候，人真的很容易被說動呢。

  我在心裡道了聲多謝，現在大問題倒是基本解決了，若是哥哥覺得有理也好，無理也罷，我自己卻可以熬得住了，只剩下如何將拐彎抹角地將這些話傳到哥哥耳朵里了。

  此時若是再求著道長，怕是不妥，自己去做又有些害臊還要解釋。

  忽然頸間麻了一下，啊！是玉佩?我怎麼沒想到呢！

  「道長，若是我想要一個人來到夢獄，如何做呢？」我有些急不可耐了。

  「丫頭，你真是的，聽完我和裳兒婉轉恩愛具有傳奇色彩的故事連句感言都不發，又開始問東問西的！」道長有些傷懷地說到。

  「不是，只是我覺得此時你已經傾訴完，感言什麼的只能讓你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不是。」雖然事實是我的焦慮解開之後一時激動忘記了，但是好聽話還是要說的，否則不免會傷人不是。

  「算了算了，夢獄的話，你只要在別人睡覺期間想到他，將他手動剪切一下就可以了。」……言簡意賅，我竟然聽懂了是怎麼回事。「丫頭，你不會是想在明天我生日的時候給個驚喜吧，不用太麻煩，造個超級豪華別墅就行，心意我已經收到了，不過，你剪切的時候可留神些，否則不免缺胳膊少腿，一定要想到我帥氣的全貌！」

  我並不知道明日是道長的生日，但是我很樂意這樣做。

  「那時自然，一定，不過我肯定會再外帶一套園林讓您老休憩。」如果有能力的話，我不介意為道長買一棟真正的大房子養老。

  不知道什麼時候道長在我面前開始偶爾不自稱老道了，並不知是什麼緣由，但是我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心中他的確再也已經不是那個討厭的道長了，我已經從心底里接納了他，對於我來說，他現在更像一個長輩，是真正值得我敬重的人。

  總覺得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打擾您這麼久，先告退了，再會。」

  「明日我在大概巳時去找你去，你可要記得給我做些好的，好久沒有踏踏實實地吃頓飯了。」

  「那就這樣說好了，到時候可不要睡誤了時辰，我先走了。」

  「怎麼會，蹭飯這種事怎麼會遲到呢，我巴不得早些去省的你們吃獨食呢。」

  道長依舊是這樣風趣，看來我明天可要好好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