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命相憐嗎

  道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身，環視了四周，卻發現他已到我的身後，正準備朝我打過來。

  「別別別。」

  「丫頭，你要玩耍也不能這樣玩耍不是，萬一一個不小心將你打死了，可不知道要老道心疼多久」，道長說道，「怎麼，來的這樣悄無聲息，想偷窺老道帥氣的身材嗎？」

  「不，我許是說夢話，不自知來了，沒什麼事，這便走。」

  「別啊，既然來了，來品一品老道最新得到的茶。」說完，我恢復了人身。

  若是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道長，我便不會來吧，怎麼說，蒼蠅的身體更容易隱藏情緒。

  「喲，你怎麼這樣憔悴，你哥欺負你了？沒事，跟老道說，一定替你出氣。」

  「沒有，只是有些累。」

  「哈哈哈，人活著誰不累，幹嘛如此較真，嘗嘗這茶。」

  「嗯。」

  「昨日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記得去了你那，沒有做什麼影響形象的事吧。」道長試探地問道。

  我頓頓地搖了搖頭。

  「算了，你這丫頭今天心情不好，不煩你講話，聽一聽老道的故事吧，有些事情堵在心裡久了，起繭子，疼的倒更加厲害了。昨日本想著去拿仙茱草，之後便去你那裡，誰知道，同那畜生打了一架，有些痛，想你師娘了。」

  我並未拜師，但道長這稱謂言簡意賅，我也不想打斷他傾訴的興緻。

  他繼續說，「你師娘若是見我受了傷，定要責怪我不小心了。

  她叫雲裳，我們初見是在雲厲山，那時我還年輕，憑著一股衝勁兒想要上山學藝，上山路上正巧碰到裳兒在追一個男人，以為是搶了東西，想要英雄救美，未曾學過武，卻也不知道怎麼膽子大的像頭牛，我直接跑到那人面前攔住了，被一腳踹到了草窩裡，最後是你師娘趕了上來，後來才知道那人言語上調戲了她，後來被揍得七葷八素的，真是活該。

  你師娘是武靈山來這送信的，我知道后便轉去了武靈山學藝，當時在武靈山的時候喜歡她的人多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但是我獨特的人格魅力和猛烈的攻勢還是讓你師娘選擇了我，我們離開師門不久，便雙雙飛升，做了一對神仙俠侶，她掌雨，我掌風，雖然我的官職不大，但裳兒並沒有嫌棄過我，我們恩恩愛愛，好不快活。

  可是，沒過多久，鬼族就反叛了，裳兒同我被調往戰場，我在後面被組了陣，裳兒被安排最前排，本來一切順利，可不知後來為什麼鬼界卻出了一檔子噁心人的事，說是很久之前被封印的鬼聖蘇醒了，我親眼看見那鬼聖給了裳兒一掌，她的元神被撕碎，天空下起了雨，下了很久很久。

  只是事後我回想起來，總覺得你師娘戰前的種種行為和言語都有些古怪，就好像她知道自己這一去，必死，她就是去赴死的。

  天族對這戰爭提筆帶過，我無從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戰爭過後，一切都悄無聲息，就好像從未發生過鬼族叛亂，對於天族，可能只是一場反叛之戰，而對於我來說，卻是塌了整個天。

  我想知道很多，我想給我自己一個答案，裳兒為了什麼而死，為什麼必須死，本來在天上也不需要做什麼，便自請下階除去神品，之後我遁入鬼界，四處打聽之前的事，卻發現所知者極少，經歷過的都被天族殺光了，到現在也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