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去......最珍愛的人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哥哥的身影映在了我的眼裡，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但是依舊很歡喜，一如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哥哥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但我依然從眼底看到了孤獨和絕望，比阿爹走的時候我的樣子更甚，也許我現在眼底也是這樣吧，「哥哥，你那樣好看，為什麼要畫個黑眼圈捉弄西西。」

  「西西，哥哥永遠失去了最珍愛的人。」很明顯，哥哥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人，我沉默了，他也沉默了，我知道那種感覺，曾經，阿爹是我最珍視的人，我失去了，現在，我最珍愛的哥哥，也快要失去了。

  這個時候，我不敢同哥哥問關於他是不是要離開的事，我害怕從哥哥口中聽到那個答案，哪怕我已經知道答案。

  「西西，餓嗎，一起去吃點東西嗎？」我依舊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哥哥，西西也是你珍視的人嗎？」哥哥看著我，「我一直很喜歡西西，當然珍視西西，西西很好」，我知道哥哥說的那種喜歡不是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喜歡，跟著哥哥已將有三年，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波折，但是生活很舒心，也不再那樣孤單，也許結局並不是好的，但是過程讓人開心，也是個不錯的。

  「西西，哥哥會幫你找到阿爹的。」他這樣說，我很感動，那樣哥哥離開了也不是被丟棄的，突兀而痛心。

  我們又像以前一樣，我們依舊住旅店，上午依舊趕路，不同的是下午時哥哥會一直陪著我，哥哥會幫我找到阿爹，他是神仙，便不像我這樣漫無目的地瞎走，一定可以使什麼仙術更加方便。

  哥哥依舊是哥哥，只是曾經的眼底是憂鬱，現在變成了絕望，他曾經是冰山，現在在我面前也會笑了，雖然是那樣僵硬，我也依舊是我，只不過，我買的話本大多變成了神仙故事而不是愛恨情仇。

  有時我們下午的時候會玩牌，哥哥的臉會被我畫花，樣子滑稽極了，我喜歡在他的眼睛部分畫黑眼圈，儘管他的黑眼圈從未消過，但我總會覺得我用墨畫上，他的黑眼圈也會連著墨水被擦掉。他真的很好，我知道他心裡的傷口從來沒有癒合，只是不會向我展示。

  哥哥晚上的時候會背著我喝酒，宿醉，我偶爾出來小解的時候發現的，喝酒時的他是沉默的，就像是寂靜的湖面，沒有一絲聲響，只有眼睛會溢滿傷心，燭光映襯的我不忍心看第二眼，我不想去打破這層寂靜，心中的傷需要傾吐，沒有他人可以傾訴，以酒慰藉或許還能好受些。

  白天韓俊是哥哥，晚上他是失去愛人的男孩。

  我能做的只有靜靜地陪著他，有時我會想象哥哥喜歡的女孩會是什麼樣子的，他們是如何見面的，若是那個姐姐還在，一定是金童玉女那樣般配，畢竟哥哥值得，許是哪天，在雲霧縹緲的天界，他拾得一方羅帕，認識了那位姑娘，他對著蓮池的姑娘說著喜歡，他定是個不會說情話的人，但是又是那樣真誠，惹得姑娘連連發笑，他們一起看雲捲雲舒，姑娘的面容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