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諸子齊聚
稷下學宮只是一處簡樸的宮殿,卻異常的巨大,佔據了稷門外大半個地方,一眼望去,高低起伏的亭台樓閣綿延不絕,而在學宮最中間,是一塊三百丈方圓的石台。
百家在學宮之內都有自己的駐地,陰陽家也不例外,一行人直奔駐地而去。
「嗯」馬車中的唯敬突然睜眼,雙手在胸口掐出印訣,剎那間,龐大的元神之力擴散出去,把馬車籠罩,下一秒,一股無形的波動從天而降,不過三兩個呼吸,這股波動便消失不見。
「哼,好大的膽子,居然如此肆無忌憚,真當我陰陽家好欺負嗎?」東皇勃然大怒,他執掌陰陽家多年,對方這麼明目張胆的窺視簡直就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他抬手就要反擊,卻被東君阻止。
「現在不是出手的機會,等論道的時候再和他們清算。」東君很聰慧,她知道剛才出手的必然是一個大羅金仙,至於目的,不外乎是示威罷了,眼下鄒衍沒在,便暫時忍下了。
太元真人是他們的底牌,現在不是暴露的機會。
剛才唯敬發現的早,提前用元神之力隔絕了對方的探查,所以那人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走」,冷冽的聲音從馬車裡面傳出來,東皇恨恨的望了一眼天空,緊接著轉頭繼續朝著駐地走去。
「有趣,道家的老不死看來對陰陽家很是牽挂啊,這麼快就要做不住了。」
這人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意思,一身精純的道家法力,看來這次論道陰陽家不會太好過,最起碼道家的人就不會輕易罷手,更何況只要他一現身,儒家也會把矛頭指向陰陽家,可謂是眾矢之的。
他開始有點好奇,鄒衍究竟會怎麼破解這個局面,恐怕這個老頭還有後手。
陰陽家的駐地是一片寬大的院子,中間有一池泉水,林木搖曳,秋風颯颯。
儒家的駐地在稷下學宮的最東邊,恰恰和陰陽家相對,兩家隔著老遠。
其實在唯敬看來,儒家的實力並不比道家弱,甚至隱隱還要強上一點。
儒家有三聖,至聖孔子,亞聖孟子,還有現在儒家的掌門人後聖荀子。
後世之人雖然不恥荀子學說,但卻沒有人敢否認荀子在儒學上的成就,后聖之名實至名歸。
窺一斑而知全身,荀子絕對是一個深藏不漏的之人,能以聖為名,便不容小覷。
若是陰陽家沒有後手,這次論道多半要吃大虧,只是想想就不可能,鄒衍也不是庸人,這個老謀深算的傢伙怎麼可能把所有的賭注壓在他的身上。
不過唯敬也不會懼怕,荀子莊周都是大能,但他亦不是弱者。
修鍊一道,本就是逆流而上,想要踏上更高的境界,看到更上一層樓的風光,就要無所畏懼,只有用強者的道才能磨礪出一柄最鋒利的劍。
他找了一間清凈的屋子,設下封印隔絕外界的探查后,又繼續開始推演赤火劍道。
他歷經三個世界的洗禮,底蘊深厚,火屬性法則領悟起來得心應手,每一分每一秒,他的赤火劍道都在增強,隨之而來的,是帶動著修為在緩緩的上漲,二者相輔相成。
在聊齋世界創下五行刀氣的時候,他就已經涉獵五行法則,正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唯敬主修的劍道已經接近於大圓滿,再回過頭去領悟其他法則,要容易很多。
秋瓷這個丫頭怕打擾了他的修鍊,便住到了隔壁的屋子,修鍊蜀山三訣。
離論道開始只剩下兩天時間,可鄒衍這個老道士還是沒有現身,東皇和東君卻一點都不急躁,顯然是老道士早就和他們交代過。
百家之人陸陸續續的踏入稷下學宮,儒法道兵墨這些都已經來齊了,只剩下一些諸如名家和公孫家之類的還沒有到。
不出意外,這次帶頭的全部是諸子。
儒家荀子
道家莊周
墨家墨翟
法家韓非
縱橫鬼谷子
甚至許多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修為早已經證的大羅道果。
從這就可以看出來人族的力量一點都不弱,甚至強到了可怕的程度,諸子百家便是人族最強大的戰力。
西遊世界,諸聖隱退,闡教和截教歷經封神一戰,支離破碎,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經在封神榜上落下真靈,進入天庭,為玉帝效命,上古時期,帶領人族走向強盛的三皇居於火雲洞,五帝也不知去向。
大羅金仙便是地仙界最強大的戰鬥力,至於更強大的准聖強者則是不出世,大一統之戰是人族自己的事情,容不得他們插手。
不過唯敬猜測,等到孫猴子出世,西遊開幕的時候可能這些准聖強者才會出手。
除開准聖級別的大能,此刻匯聚在稷下學宮的人族修士完全能和天庭相比,絲毫不落下風。
最後一天,諸子百家全部來齊,所有人都在等著明日論道開始。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來論道,還有一部分就是來打醬油的。
「呼呼」,秋風撫過,帶起絲絲涼意,吹的門窗輕輕作響,枯黃的落葉被秋風帶起,飄飄洒洒,緩緩的從天空落下來。
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庭院的一角,素色的長裙隨風飄舞,玲瓏有致的嬌軀包裹在衣袍之下,胸口一朵血色的梅花如此惹眼。
她的臉上帶著白紗,長發披在身後,淡淡的香氣縈繞。
她是東君,陰陽家的東君,卻又為何會出現在唯敬的房門之前?
這個問題沒有誰能回答,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會走到這裡來。
或許,只是想來,所以便來了罷!
一片竹葉緩緩的落下,不偏不倚的掉在她的手心,竹葉枯黃,半點生機不存。
她輕輕的拿起它,放到了眼前,眼中不知何時有點乾澀。
「呼呼」,一陣寒風吹來,她突然間覺得好冷,那是一種由內到外的冷。
她是太乙金仙,寒暑不侵,本不應該冷的,可偏偏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濟濟畔水竹,終日思君不見君。」她低聲自語。
「哐當」,房門突然大開,唯敬皺著眉頭,他本在修鍊之中,卻不曾元神悸動,一醒來便發現站在門口的東君。
「打擾真人修鍊,還請恕罪。」她望著這個男子,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似曾相識。
「冷?」
「嗯」
「披上吧。」
他把手中的披風遞到了她的手中,然後房門再度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