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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舀天池水

  蛇蜥緊追不捨,動靜巨大,落石紛紛,口噴腐蝕性強烈的毒液,岩石都融化了,毒液如同開閘放水,點染冷中凝的後背,如同子彈,深入骨髓。


  他痛的悶哼,這又在蛇蜥的洞府,在此越空受限,眨眼便感覺蛇蜥的紅信子在舔屁股了。


  眼前便是一堆魚蛙屍體,證明那是一個垂直通上的隧洞,他毫不猶豫打開了上天入地一驚鴻,陡轉疊上,一路開闢,也不顧及形象了,周身如泡血池。


  蛇蜥銜接稍慢,身軀龐大固然有弊端累贅,它竟衝過了頭,退了許久才昂頭疊上隧洞,冷中凝趁機早已不見了身影。


  「我不玩了!此地現不是我得以探索的時候!」


  冷中凝準備偃旗息鼓,他躲在一處幽靜的岩石後面,驚燒未退。


  「既來之則安之,怎可前功盡棄半途而廢!時間富裕,然靈我可以消化你腹中盤龍為你補充,無非是那些蠢獸,況且我們屢屢化險為夷,不是天兆祥瑞??」


  五季花赤卻是態度依舊,為他加油鼓勁。


  「你別在那阿彌陀佛老衲夢遺了!方才倒是險些死於你手!舀天池就算真在此處,我也不想拿命開玩笑,看見那些骷髏了嗎?我有何過人之處比那些人強悍!」


  冷中凝執意撤退,五季花赤聞聲啞然,拿命探索許久,若是沒有一些獎勵犒賞,不免讓人沮喪。


  「你就當為我不行嗎?我存在不怕孤獨,但我有使命,必須七朵組合,完成蕭絕的遺願,那時只有我開了花,蕭絕曾經囑咐過我,我不能讓他失望!」


  五季花赤悵然若失,神情低落,直接影響到了冷中凝,它的心房,五季花赤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好!老五!我就算豁出我這條命,也要為你一次,我這命,本就是你救得,值幾個錢,我們合著算!」


  冷中凝突然豁達,意氣風發,激勵自己,同時感染它。


  「要點彩頭才有動力!此行是我倡議,我得給你發發工資先,你上方擱淺了一隻金色魚蛙,應是同類中級別最高,我曾在舀天池見過它,它以被開膛破肚,腹中應有寶貝!」


  冷中凝聞聲驚喜,疊身出動,發現了五季花赤所言那隻金色魚蛙,體型巨大,金色高貴,腹裂小口,其中微微泛光。


  他將其腹部撕開,惡臭的五臟六腑中銀光滾滾,在其胃中,好似殺雞取卵,冷中凝將胃破開,並且摳出銀光。


  「這就是舀天池水!」,他雙手捧著兩團璀璨,足有蘋果大小,十分濃稠,純潔的不沾雜物,他滿手血腥也沾染不上。


  「還猶豫什麼?這就是,快把它吃了,要幹活了!」


  五季花赤催促道,冷中凝一口吞下,入口即化,直奔經絡,滋潤心田,然境頓時燦爛不少,而且擴張了些許,然靈充沛,修為榮升一階,已是瞭然七度。


  「果然是蕭絕的靈物,這寶貝足以讓人垂涎三尺。」


  冷中凝讚嘆不已,五季花赤以老闆身份卻又再催促。


  「飯還在喉嚨中,你催個毛啊!你要真是老闆,工人指定活不成!」


  冷中凝抱怨一句,接著開工,繼續出發,奈何那蛇蜥盤踞洞底苦候不走,五季花赤也不想他再次涉險,讓他遠離此地,尋一些落單魚蛙練練手,消化舀天池水,說不定接下來還有。


  修為不是吃胖的,若有神丹妙藥,誰還願意枯燥俢然!頂多成為虛胖強者,華而不實!

  舀天池水多食爆體,必須揮霍熟練,適應它的效益。


  這一練就是十多天,冷中凝每殺一隻都會滿心希冀的開膛破肚,卻接連失望,在這裡也十分愜意,省的與人勾心鬥角,器技熟練相對陸上事半功倍,倒成了絕佳的俢然場所,期間日日小心查探,蛇蜥卻依舊盤踞。


  這日,蛇蜥終於捨得離去了,冷中凝對周邊環境早已摸的滾瓜亂熟,悄無聲息,小心翼翼的前進,然而剛一落地,遠方巨響傳來,他冷哼一聲,心道——看來我只好殺了你了。


  五季花赤卻在勸退,冷中凝喚出零空劍對著洞壁就刺,齊根末入,接著犀利的畫出一道長方石門,拔出零空劍,改刺石門中心,然後使勁往外拉,就像買西瓜打標籤試探成熟度一樣。


  一劍削掉取出的石體後端,騰出一個可以裝人的空間,然後他躲了進去,劍刺入端起合上,零空劍切石頭好似切豆腐。


  不虧是學建築裝修出身,石門嚴絲嚴縫,不漏端倪,冷中凝躲在裡面,斂聲屏氣,頂出劍尖,伺機而動,嚴陣以待。


  心跳如拖拉機,這是他第一次伏擊。


  瞬息萬變,他一氣呵成,並未浪費時間,蛇蜥這才趕到。


  「老大!你正是個天才!」,五季花赤讚歎道。


  蛇打七寸,但此際冷中凝得以空閑全開心眼細琢,發覺此蛇蜥體長竟超過三百米,四肢蒼勁有力,通體黑灰,全身覆蓋門板大小的鱗片,整齊羅列。


  七寸算不出拿不穩不說,零空劍恐怕都難以破防,破防也是傷及皮毛,不起個卵用。


  他臨時決定不惹為妙,準備放它過來,然後背道而馳狂奔,他就不信蛇蜥倒退還能追上自己,這是單道,若想調頭,蛇蜥必須垂直疊上翻身。


  「咚!咚!咚咚咚!」,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岩石七零八落如同驟雨,經過冷中凝時,它明顯放慢了速度,許是覺出了異樣,冷中凝內心早已波瀾壯闊。


  蛇蜥猛然後退,並用前足抓蹬冷中凝所在的洞壁,冷中凝一劍驚心猛刺而出,蛇蜥防禦驚人,皮糙肉厚,但也敵不過零空劍遇實屬性爆發,時機精確,角度絕佳,竟構成了殺傷。


  劍氣刺入掌心,深入腹中,蛇蜥巨大,痛也滿了半拍,還在往後退,劍氣破開身軀向前開闢,直達心臟。


  血如江水決堤,蛇蜥這才知痛,為保心臟,它唯有向前狂奔,冷中凝打開傷字訣,拚命搖晃零空劍,硬是將它身側破開,淺傷內臟,露出嫩肉。


  「咯~吟!咯吟吟——」


  蛇蜥痛的哀嚎連連,大象可以一腳踹死獅子,不見得可以踹死老鼠,這就是對手強弱極化的利弊,冷中凝若是與它正面相對,必輸無疑。


  他破開石門,背道而馳,狂奔向前,蛇蜥暴怒,發覺他之後,倒退猛追,隧洞狹小縛身,它來不及疊上蜿蜒調頭。


  倒退速度相對遲緩,卻也勝過冷中凝,巨尾瘋攪抽鞭。


  勁風肆虐,交錯中,冷中凝腳下趔趄,空間彷彿裹滿了厚重的質感,背後抽的生疼,「啪!」,他吃了一尾鞭,皮開肉綻!

  「燒烤小壁虎!!!」,五季花赤跟冷中凝學會了幽默。


  冷中凝瞬間成了飛奔的火人,身後噴出九條火龍,頓時充滿整個隧道,由於空間狹小燃燒密集,故而產生爆破。


  蛇蜥身體其他地方完好無損,但是被破開的身側就招架不住了,五臟六腑爆開粉碎,一命嗚呼。


  「做花要有擔當,何況是我五季花,是我讓你置身險地,我就得負~~責!」,五季花赤牛皮還未吹完就暈睡過去,方才揮霍過度,此地被受壓迫,又接連烈火點燈,耗費了它不少實力。


  「唉~這麼拚命幹嘛!我腹中盤龍全送你了,喂!開飯了!開飯了!!唉~看來接下來只能由我個人闖了!!」


  任他如何呼喚,五季花赤也不願醒來,沒了「導航」,他則容易迷失方向,故而定是越來越艱難。


  突然!巨響再次傳來,看來蛇蜥還不止一條——


  外界入夜,朦朧夜晴,華月當空,萬國銀城,清風舞動輪廓,城郊華撒婀娜,盡惹寂寞。


  何憂華獨自憑欄,破天荒的欣賞起初升的月華,一襲輕柔的雪綢,卻是難得清閑,換下武裝的她別有風味,盡顯魅惑。


  無盡的魅力婉存在舉手投足間,彷彿略帶夕陽的餘韻,在月下淡淡凄清中無端的拉扯著,一縷不舍,一絲溫柔,心扉暗扣,一種思念悵然若失,一種感情似有似無。


  微風撫摸,幽香沁人心魂,內心狂野而放縱,像一匹孤嘯月崖的獨狼,年華芬芳,卻總是一番自我討傷,才能配得上那風華應有的心馳神往。


  她雙手輕捧月色,彷彿端著明鏡孤芳自賞。


  近一個月過去了,他還好嗎?一想到那人孤傲的個性,率真的人生,出口成章的經道,思想超越,行為另類,她就忍俊不禁。


  特別是那人怪異的裝束,無雙的孤獨,卻生了一顆勇敢的心,正義的根,聰慧機智,幽默中嚴肅,嚴肅中調侃,混為一團卻是格外迷人,她不知是怎樣的環境能造就這樣一位迷人的怪物!


  一直杳無音訊,期間只有百千一尋上她攀談了許多關於冷中凝的事,百千一是受冷中凝之託捎來平安的。


  「她這是怎麼了?」,何老見聞不解,還是初次見孫女這樣,不免有些擔心。


  「她這是在惆悵!」華珍接話,知性解答。


  「什麼是惆悵?」,我這凡夫俗子可不懂你們文人世界的高雅,何老似懂非懂,一時無法定義。


  「惆悵就是因為一些事情而莫名的失落,心情欠佳!」


  華珍棱了他一眼,有些鄙視,何老如此不解風情,華珍恨自己曾經青春便老眼昏花,怎會看上他。


  「哦~我還以為是她肚子餓呢!她因何惆悵啊?」


  何老思維陳舊,難解當下風流。


  「那小子!」,華珍含蓄的微笑,一臉的懷念,彷彿在悵憶曾經,追尋往日的足跡,歡快的踏上青春的路線。


  「那小子是誰?」,何老撓頭費解,暗恨她話說半截。


  「你給我滾一邊去!!」,華珍暴怒,將何老推翻在地,來了個優雅的狗吃屎,何老起身噴出一顆牙興奮道:「我知道了!是冷中凝!!」


  吞天洞下,冷中凝僥倖躲開另一隻蛇蜥的追擊,個人前進,那一抹橙光漸次濃郁,他興奮不已。


  一切都那麼順利,越走越寬闊,脫離隧洞,緩緩走進空曠,如入平原,四周彷彿隱匿了許多未知,唯有橙光閃爍。


  充滿了夢幻,讓人覺得溫暖祥和,放鬆警惕,昏昏欲睡,放心徜徉,冷中凝不敢聲張,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思維卻上銹似的,渾身懶洋洋。


  突然!眼前出現一座輝煌的宮殿,金絲燦縷光芒萬丈,富麗堂皇,鑲金嵌玉,然而偌大的宮殿卻只有一人十分醒目,竟是個女子,孤立門邊。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冷中凝朝思暮想的玉慈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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