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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然界日月輪

  冷中凝在腦海中暫且擱淺所以疑問,先解決時下面臨的諸多問題,身陷荒蕪,彷彿在夢中把自己丟失。


  此時黃昏,這裡卻沒有太陽,細看之下才發覺西邊似有一枚玉墜般的發光體,面盆大小。玉墜在恍惚模糊中似人形,點綴在蒼茫,盤腿而坐,迸發著光輝,那人彷彿還在栩栩生動。


  在這數光年內沒有一顆星球簇擁的然界,可想而知這裡的太陽應該是如何了。


  冷中凝卻不知道,低頭觀看,在一望無邊的荒蕪中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偶然有幾隻鳥兒從嗜血般的天空絕望的飛過,發出不配風景的清脆叫聲,似若悲鳴。


  在空蕩蕩的山谷斷崖中纏綿桑音,這兒除了裸露的岩石和枯萎的雜草爬滿了貧瘠。再也觀望不到任何風景,孤寂,猶如夕陽投以的身影。


  身影,是人一輩子永遠追隨自己的朋友,最知己,卻只有當自己永遠的跌倒是才能徹底擁抱它!

  微風彷彿也被夕陽鍍成了紅色,輕輕的翻閱冷中凝的青絲,朗誦著他的憂傷,時高時低,抑揚頓挫。夕陽冷裹著他的側臉,勾勒清朗的容顏,在一張俊秀的臉上顯得更加立體。一雙丹鳳眼許是被陽光諷刺的微眯著,卻閃爍著明亮的睿智,彷彿在憂鬱中內涵著無盡的滄桑,憂傷的過往。


  冷中凝不是很拒絕這樣的處境,孤獨多了,慣了,反而喜歡上了這份傷心。孤獨是凈土,是人們偶爾停泊的無助。聽!它在傾訴!豁然開朗,充滿陽光,再去繁華喧囂中揮霍,久而久之,心靈就會得到升華!!

  「走吧」!冷中凝對自己說,對影子說。


  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圓形邊緣雕琢白銀花的項鏈,閃閃發光,將它輕緩的送到嘴邊,眼中浪花朵朵,此刻他彷彿置身在襁褓中,倍受呵護。


  冷中凝果斷收斂泛濫的情緒,翻轉幾下眼神,回頭卻是一臉的嚴肅冷靜。這下倒是真的如他所願了,在最荒蕪中丟失尋覓探索,他大聲調侃道。


  「我到要看看這世界能把我冷某人怎麼樣?」


  自信從沒離開過他,但在這荒蕪無度的處境下,還是太為難凡人了。


  說罷!冷中凝活動疲勞的筋骨,振奮寒心,從置身雜亂的群山中向上攀爬,翻越座座艱險的山丘。卻未發現前人開闢出來的痕迹,哪怕刀耕火種都沒有。


  不敢多想,冷中凝看著峰尖的日落,繼續加快手腳迅速向上,在磕磕碰碰中來到一處稍微平坦能落腳的空地,歇息片刻,先緩一緩疲勞的神經和僵硬的四肢,等舒適了,夕陽已經完全退卻了。


  一片暮光好似蒼天淡墨的伏筆,欣賞這片刻的寧靜也能書寫出一番言語。冷中凝突然有點想歌頌自己,站起身來俯瞰方才的翻山越嶺,竟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一絲成就感油然而生。


  人生要翻越多少坎坷障礙才能到達巔峰,俯看眾生,與風雨雷電同時享受眾生的抬頭矚目。節節攀升很難,所以平凡人還是喜歡陸地的腳踏實地的悠然,不貪戀那種至高無上的境界。


  冷中凝一陣抒情,但是時間不由人,再看此時天色,已然升起一枚玉墜般的月亮,依舊人形模樣,卻散發著銀光,那撲面而來的淡淡清涼,冰清玉潔的純光,讓人一陣舒爽。


  在然界榮城上,榮城是所有然門至尊修為光榮之城,門檻是使然九度,因為只有越過使然八度才能繼續修然,使然八度也是分水嶺,有的人甚至在那徘徊了一輩子。


  在這座城的西邊雲海中,一位精神抖擻的老者,盤坐雲浪,穿著金色道袍,華髮無風自動,雙手擒拿著天空。不斷揮動,然後折回胸口,合十經頌,收斂了一身金光。剎那,蒼穹便黯淡了。


  與此同時,飄來一位顏敗傾華的女子。她穿著銀色長衫,髮髻高盤,舒朗的葉眉蜿蜒著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不染風塵,私藏了不少純真。但在她左眼下點綴著一粒傷心痣,似若流淚,讓人生憐。


  試問這世間誰捨得她傷悲,玲瓏堅挺的鼻子,高高的鼻根,玉蘭一樣的臉完美無瑕,尖尖的下巴,粉嘟嘟的櫻桃小嘴,臉頰飽滿,似不知蒼然憔悴為何物。絲絲分明的青絲向後齊疊,在額頭兩邊垂下兩縷齊腰的長發,隨風起舞。


  她踏著雲浪飄向那位老者,老者收斂浩瀚起身欲走,女子用然語說道。


  「金老,今天在普照眾生之餘有未發現獵然者?」


  金老全名然金,是白日看護然界的護然人,同時也兼職光照大地沐浴眾生的職責,如同地球之日。而所謂的獵然者就是幽門的不法之徒掠然瘋俢的行徑,若是發現,必將及時彙報榮城,以確保第一時間妥善處理。


  金老見聞看向那女子微微一笑道。


  「銀玉,來交接張天啊。至於獵然者我到未發現,我倒是在萬年前大戰的夢北大陸的荒蕪中發現了一個人類。那座大陸自從戰後便再也不能生物,荒蕪大片,而今都沒人行經。凡人在哪幹嘛?那是出了名的死域,然主也有意拋棄夢北大陸任由幽門肆虐的想法。」


  「人類?我去看看」


  銀玉說完不待金老回答就容身西方雲海中,銀玉全名然銀玉,是夜間負責看守然界的人。她還負責生物作息,收魂捕夢的職責,如同地球之月。


  她與金老共同負責然界的生生不息,這是然界日月輪。


  只見然銀玉置身黯然蒼穹,隨手一揮銀光如若張燈,整個浩瀚的蒼穹瞬間冰雪覆蓋,雪花飛舞,如煙如霧,然間一片雪亮。


  冷中凝看著月光,趁亮行路,最少能找個安穩的地方落腳再說,或者尋到野味美美的吃上一頓,因為他肉體凡胎,都快餓哭了。


  他在月光的探路下拚命的向上攀爬,終於在一處得以落腳的地方發現了通往遠方平原的路徑,等他查明情況時,瞬間目瞪口呆。原來他腳下才是地平線,剛剛攀爬經過的卻是一座巨大的峽谷。他剛剛就像井底之蛙一樣,還好跳了出來。


  冷中凝是不可能知道那大峽谷只是一刀的作為,他換目四望下,到處都是道道峽谷,被月光打扮的黑白分明,且都巨大無比,他再次失望,這哪還能出得去!!!

  人為了求生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他發現銀裝素裹下有一座石堆,石堆中剛好有一個洞。他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打算在此將就一晚,明日天明再說。


  夜臨,寒氣逼人,故而他拾了許多枯草當被褥。他坐在洞中,身披枯草,摸索著打火機和煙,還好,都還在。點燃了一堆枯草,便坐在火堆邊烤火抽煙。心中抱怨道,這荒山野嶺的,連個兔子都沒有。


  他看著月亮,溫暖的火光體貼著冰凍的心情。火舞橙黃色的朦朧勾勒此起彼伏的輪廓,在風中拉長搖晃,也把他的身影拉扯的詭異。他感覺無比的落寞,覺得蒼天薄待,便對著月亮傾訴著。


  此時的然銀玉正在打量他,看著冷中凝正在對自己說話。彷彿帶著怨恨,甚至怒罵,卻只見他嘴巴咿呀,她完全不懂。


  然銀玉有些惱火,突然她指尖一點,卻慢慢的,慢慢的捧著臉,一臉陶醉與痴迷。


  冷中凝只覺一縷強光刺眼,在腦海剎那遲鈍,他並沒在意,只是繼續吟著他的小詩。


  而然銀玉卻通過剛才那一舉動已經完全能理解冷中凝的語言了,只聽冷中凝此時富有深情的說道。


  我的夢、從不放縱


  只是夜夜為你做著

  一輪明月的重


  你知道、我想你知道你就知道

  你想我明了我就明了


  無論何間、你我都為彼此為鄰


  我只想輕輕敲敲你的門喚你出來

  再走一次相逢、反覆的去相逢


  浪費掉所有來生註定分離之痛


  但求一世始終


  始終擁你在懷中——


  冷中凝陶冶著,然銀玉陶醉著。她不懂冷中凝為何如此情重,有些嫉妒那詩中的女子。她只是靜靜的欣賞冷中凝因貪傷而晃動的眼神,被篝火燃燒著。而冷中凝只是安靜的享受眼中模糊出的倩影,他知道這是幻覺,他並未瘋心無聊的撲過去,只是沉醉一會兒罷了!


  因為冷中凝出神入化的詩,然銀玉心扉凌亂。


  冷中凝接著又清唱起來,聲音輕輕淡淡平平真真,卻凸顯了華麗動人。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


  和會流淚的眼睛


  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


  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


  每當我迷失在黑夜裡


  夜空中最亮的星


  請照亮我前行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聽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獨和嘆息——


  此時一個非常尷尬的響聲敗壞了這幅美景。


  「咕嚕!」是冷中凝不爭氣的肚子。


  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做最變態無聊的事都是正常的,所以他覺得很正常。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觀著,而然銀玉卻從痴迷中醒來,從高高崇拜的境界中掉了下來,摔得粉身碎骨,看著冷中凝那張無奈的臉,她又突然覺得很好笑。


  無論何事都要有力氣繼續才行,然銀玉輕輕的笑著道。


  「看來你餓了,我就幫你一把吧!」


  冷中凝也正愁食,這荒山野嶺的哪裡能獲取食物。可是正當此時突然從空中落下幾個奇形怪狀的水果,紛紛砸中冷中凝的獃頭獃腦。


  「怎麼回事?這裡流行下水果?」


  他不可思議的驚嘆道,再看一個個彷彿新鮮還帶著晨露,水靈靈的好不可愛,他拋棄所有疑惑忍不住動嘴了。


  其實是然銀玉從自然中的悄然獲取,然靈生世也能滅世。然銀玉只是凝結空氣中的然靈養分而成的創意水果,其實只要然界有的她都能獲取,所以她無需吃喝,只需盡情的吸收。


  冷中凝吞下最後一口,一抹嘴道。


  「真贊!這果果——活這麼大還沒吃過如此可愛美味的果子」


  正當他在爽飽中徜徉時,卻突然地動山搖起來,彷彿地震的前兆。


  冷中凝情不自禁的跳起了霹靂舞,這力量顯然是他無力應對的。突然!在他面前猛的鑽出一隻巨大的犄角,足有十丈長,兩丈粗,硬是把地面撐裂。


  陸地也剎那因此變成兩座山峰斷崖,冷中凝「啊!」的一聲騰空掉了下去。


  榮城西邊,然銀玉卻是秀眉一蹙,銀牙緊咬,其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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