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兩巴掌
沉言看著軒轅燁將夢妃拉下去的那一刻,心跳忽然慢了幾啪,在官場混跡這麽多年,自知今日恐怕軒轅燁也已經撐握了足夠的證據,不然他絕不會走這一步。
這小子可以啊,勝過當年他的父親,隱忍這麽多年,竟然已強勢到這種地步,賢王恐怕至今都還沒有摸清他的底啊。
隻是一想到這裏,心裏便堵得慌。
“來人,將那兩個人給朕押上來。”軒轅燁冷眼看著沉言,再次加重磅。
今晚他特地引來這麽大陣勢就是讓沉言知道他想做的,不是他們可以阻止的,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什麽都可以,但唯獨不可以對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下手。
從小四大長老便告訴他,百姓是根本,根基變,本不穩,而他願意當皇帝也是因為戰亂看到人民受苦,他想讓他們過上沒有戰亂的生活,結束一切因權勢而給無辜百姓帶來的傷害。
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這麽下得了手,即然做了,那他便讓他知道後果。
長三和劉楚被押上來的那一刻,現場沸騰了。
這裏一半是軒轅燁的侍衛,一半可是沉言的人,而沉言的那些侍衛對長三和劉楚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們可是五年的老侍衛啊。這下子不用多說,結果已經變成了一邊倒的趨勢。
他們都是經過軍士訓練的軍人,或多或少的都帶有著血性,要是在戰場上殺敵,那是無奈,誰也不想打仗那時各為立場,可是現在毒死的可是自己的同胞,同為一國之人,個個還是沒有拿過刀的老百姓,他們就是從這些人中出身的,這沉言再狠也沒有料到竟狠到這種程度,真是太過份了,這樣的人就該殺。
果然,沉言擔心什麽就來什麽,沒有想到這兩個人都被軒轅燁給抓到了,這次他可真的無力反駁了,筆直的腰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長三和劉楚見到自己的女人,心裏那一刻安心了不少,也沒有遺憾了,被皇上抓住的一天一晚上他們想到了無數的可能,卻沒有想到最好的這種結局,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救了他們的家人。
害死了這麽多的無辜的人,從那下毒的第一天開始他們便沒有睡過一天的安穩覺,這下子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了,心裏也都做好了準備。
他們應該為自己的罪行負責。
長三和劉楚將沉言讓他們做的一切都如實交待,也交待了為什麽隻有常州城的人會中毒,而其它的地方會沒有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太後,你是在擔心皇上嗎?”白若羽並沒有跟著軒轅燁參加這次的圍捕行動,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他必需要完成。
本來他是不知道這位大夫的身份,可是幸得皇後信任,不然今天他也不會這麽跟著。
皇上表麵上再怎麽恨太後,都不可以讓太後出事,這便是皇後對他提的要求,所以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念無憂的身邊,一直看著她努力的做著各種嚐試。
念無憂冷著一張臉,沒有出聲。
可是白若羽卻知道她的心裏是多久的擔心,對於太後當年也是同樣的經曆過這樣的一劫,不知道她是怎麽死而複生,但能與皇上重聚相信她也是經曆了很多的挫折。
天下的母親都一樣,可能太後對皇上愛的表達方式不像母親那樣的簡直而直接,可是他相信她做為一個母親的愛。
“太後,皇上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他所愛的人,你不用擔心,就算此刻的形勢再如何與當年的形勢一樣,相信皇上一定會處理得比當年的太上皇更好。”白若羽比軒轅燁還要小兩歲,對於念無憂的過去她不清楚,他所知道的便是太上皇如何的寵愛她。
但是聰明敏感的白若羽又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表麵所蒙騙呢?就單憑此刻的太後會接受靖王這一點都知道可能並非他們外人看到的那樣。
要知道接受一個與自己身份相差一個輩分已是很難,而這個人又曾是自己丈夫的兒子那得要多難啊?
“可能皇上的童年我並不熟悉,但此刻與皇上一起做事,我看到了一代明君,一代聖君,更是一個懂得愛人的丈夫。”白若羽緩緩的說道。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能夠聽到自己的孩子成才成氣成人,這便是最大的滿足。
念無憂聽著淚已經流滿了整張臉,這麽多年她早就不知道淚該怎麽流,可是當聽到有人,有他的臣子這樣說他,心裏卻是不自覺的激動與開心。
她的兒子,比他想的要有擔當,比她想的要優秀,至少他沒有像他的父親,而是做為一個男人在努力的保護著自己愛著的人。
第一次露出一個正常的微笑,端起一個小瓶子,往嘴裏一倒,那姿態優雅的一踏糊塗,白若羽在心裏感歎,太後就是太後,這怎麽看都不像一白發老婦人。
白若羽隻知道她的身份是太後,但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她此刻臉上使用了易容術。
整沉言這件事就是這樣結束,他的這個案子因為所涉及的嚴重性太深,他的幕僚沒有一個敢戰出來為他說情,就連賢王此刻也是閉門謝絕見客,依然對外宣稱傷未痊愈。
而宮裏的那群瘋女人中的花滿溪也在抓沉言的那晚乘機跑了,對於其她的那幾個裝瘋的女人軒轅燁也對現了他的承惹還給她們自由,隻是安排人將她們暗暗送離京城,這樣的話即方便她們重新生活,也不至於會讓那些有心之人利用而對皇宮的名聲不利。
就這樣,京都第一大權勢大家沉家一夜之間被搜了個光,而此刻與沉言對立的那些官員,以關祁業為守的人再次的找出了沉言及相關人員貪汙受賄的各種證據,所有涉事人員基本上都已伏法。
原本沉言等人所泛的罪行足以株連九族,可是在上官倚桐的建議之下並沒有沿用此刑罰,並且軒轅燁當即費除了此刑,引得各老百姓叫好稱讚。
就這樣,沉家一夜之間沒落了,而他所做的各種醜事也被瘋傳於整個都城。
此次沉言的倒台也意味著朝庭出現的一種新局勢,也可以說軒轅燁的椅子也越坐越穩了。
雖然此刻的賢王依然沒有死心,可是他的勢力也因著沉言的倒台而大減。
抓獲沉言的第二天,念無憂也研製出了解藥,常州城的百姓也能得以及時的救治,而且沉言的事情改露,常州城外部的圍困也隨著解散,妖後事件再次的平息。
上官倚桐站在煙冷宮的那棵桂花樹下,轉眼她到這皇宮已近一年,春風慢慢的打在臉上,帶著絲絲的暖意。
“娘娘,今天我去看容晴的時候發現她的墳墓被人挖了。”南湘從外麵急急的回來,麵帶慌色。
上官倚桐先是一愣,後是淡笑,看樣子軒轅燁應該放了胡岩的自由,而容晴最終還是回到了她的懷抱。
愛情來的時候是那樣的匆忙,甚至於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當感受到幸福的時候它已經慢慢的離去。容晴與胡岩如此,而自己與軒轅燁也是如此。
“依桐?”向翌晨看著那站在桂花樹上怡然淡笑的女子,整個心魂完全被她給吸引住。
她就如那月桂女神下凡,美得讓人窒息。
“南湘,容晴她跟著屬於她的幸福去了,你不用太擔心。”上官倚桐溫柔的對著南湘說道。
南湘想了一下,似明白上官倚桐的意思,看著已經走過來的向翌晨,也自覺的離開了。
“南湘,你覺著相公與這向翌晨是不是在密謀什麽大事啊?”嬌嬌看著向翌晨那張臉,似乎總覺得他看似幸福,卻總有點不對勁,具體她又說不出。
“你就別瞎操心了,保護好娘娘就可以了。”對於嬌嬌說的話她從來都是不當一回事,總覺得她沒有什麽正形。
嬌嬌見南湘沒理她便轉身想跟甜甜討論這個問題,隻是甜甜似乎對她的問題也是一臉不感興趣,專業的擦著她手裏的劍。難道真的是她想茬了?
“你來了?”上官倚桐緩緩的走向那個石桌旁邊,從那下麵提出一壺酒,放在了向翌晨的麵前。
“恩,都已經辦妥當了。”向翌晨微微一笑,看著上官倚桐的樣子,心裏不自覺的微微泛疼。
“不,還差一件。”上官倚桐皎潔一笑,十分迅速的將那酒壺的蓋子打開,為向翌晨滿上,也為自己滿上。
二人沒有再多說,南湘識相的快速準備一些下酒菜,讓他們倆喝得更加的盡興。看著自家的主子與向公子這樣不要命的喝她也擔心,隻是卻又不敢多說。
南湘此刻覺著嬌嬌說的話或許真的是對的,今晚娘娘恐怕真的是想做什麽事吧?
三人一直躲在屋裏邊不敢出去,就算那麽愛鬧的嬌嬌此刻都隻敢趴有門框裏邊往外偷偷的看,上官倚桐就是有這種氣場,再鬧騰的一人,在她的麵前有時都不得不變成個軟柿子。
兩人喝著喝著,已經帶著幾分微醉,可是卻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慢慢的移近。
上官倚桐向向翌晨投去一個眼神,無比的魅惑與勾人,這個眼神徹底的讓向翌晨的神誌不清醒了起來,隻是心底的某個地方卻止不住的疼。
二話不說,一把拉起上官倚桐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強大的氣息直撲上官估桐的臉部,讓她睜不開眼。
看著不遠處兩個激吻的人,軒轅燁一時怒火中燒,他的心在那一瞬間被燒得盡是濃煙,直冒到眼底,迷亂了他的視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他也不記得那一巴掌是什麽打下去的,隻知道自己的手打出去的,可是痛的卻是自己的心。
嬌嬌準備衝出去,可是卻被甜甜攔住了,而南湘卻在那裏傻傻的連半點步子都邁不起來。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你到底想我怎麽樣?”軒轅燁打的人不是向翌晨,而是上官倚桐。
“皇上,你是不是搞錯了,咱們不是說好了,時間到了嫁取各不相幹,而且這個時候你應該是抱得你的美人歸,迎接你即將出世的孩子,而不是來管我一個與你不相幹的人。”上官倚桐將嘴裏的血吐出來,冷冷的說道。
軒轅燁的這一巴掌打的確實夠疼的,不過她受了。
“你就真的那麽期望與我不相幹?你就那麽希望我另取他人?”軒轅燁看著她嘴角一直不停的往處流的血,任上官倚桐怎麽吐都吐不完,可是他的心卻如那血一般,瘋狂的從他的身體裏麵一點點的剝離,撕裂般的疼。
“你我從來都沒有過什麽關係,存在與我們之間的唯一聯係便是那一紙契約不是嗎?事情唯沒有做完,可是本小姐現在沒那興至做了,所以不想鳥你了。”上官倚桐依然說得雲淡風輕,沒有半點溫度,可是隻有天知道她的心有多難受。
隻是她卻十分的清楚,她與軒轅燁之間已經不能再糾纏下去了,四大長老已經做了最大限度的配合,宇文紫雨的孩子也不可能等下去。
即然這段戀情存在的意義隻在如煙花般的曇花一現,那她又何需死死留念?
對於上官倚桐來說,愛上就是那麽一瞬間,而放棄也絲毫不含糊,隻是愛上的時候犯渾,暈暈乎乎,放棄的時候心痛,明明白白,卻都是那麽豪爽瀟灑。
“好,上官倚桐,這是你給朕上的一堂課,朕記住了。”軒轅燁突然毫不客氣的再次向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打上一巴。
“這一巴,是朕從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身上學到什麽叫關係。”
這一巴打得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心一抽,看著軒轅燁那嘴角立馬流出的血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有多痛,有多恨,隻是這還沒完,接著他又再次的向另一張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
“這一巴,是你提醒了朕乃孤家寡人,不配與你這樣的女人談關係。”
另一邊的臉接著比剛才的那張臉所承受了更大的力度,不隻是另一嘴角流了血,那臉上都直接被打破了皮。
上官倚桐的心像鞭子在抽打一般的痛,可是她的臉卻微微的笑著,隻是不知為何怎麽笑都有種笑不出的感覺,十分的尷尬。
“臣妾恭送皇上。”上官倚桐第一次做了一個標準的輯禮,低著頭,不願再看軒轅燁一眼。
她不敢看他,因為那兩個清晰的巴掌印太過刺眼,她怕她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不然她就真矯情了。
軒轅燁的眼神有著痛苦,更是帶著恨,他沒有想到前一天還和他極至纏綿的人,今天就如陌生人一般,或許他此刻做不到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可是他已經在往那個方向努力,隻是時間還沒成熟,難道她就那樣急不可耐嗎?
軒轅燁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向翌晨一眼,因為他清楚,兩人之間的感情從來都不存在著第三個人,如果她不願意,向翌晨再怎麽也不會動她分毫,也動不了分毫,這個女人就有這樣的能力。
可是她卻讓另一個男人吻了,吻的是她的唇,戳的是他的心,她為什麽要那麽狠,為什麽要那麽絕情?
拖著沉重的腳步,沒有走回詳和殿,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念無憂的住所。
念無憂看著臉色慘白的軒轅燁,心裏一沉,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看著她的兒子那高大沉重的身體直直的往地上倒了去。
“為什麽你們女人總是這樣不負責任,為什麽我總是被你們拋棄?”這便是軒轅燁在兩眼閉上之前虛弱無力的質問念無憂的話。
念無憂看著這張半分神似自己的臉,心裏心疼不已。她知道她給他的童年帶來有多大的傷害,是自己對不起他。
三天,他就這樣高燒不退三天,何等聰明的念無憂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她曾暗地找過上官倚桐,可是當見到一個同樣也是昏迷不醒的女人之時她在那一刻便知道了。
深宮後院不配談感情,這便是當年她悟出來的結果,隻是年青的自己那時沒有懂得,所以才會被傷得體無完膚,而這個女人卻早已參透,所以選擇及早脫身,隻是真的就能這樣的斷得幹淨嗎?她還是他的皇後啊!
第四天一早軒轅燁便正常的上了早朝,所有的政事都已然恢複到正常的狀態,迎取宇文紫雨的日子也都已經敲定,而上官倚桐也在張太醫與南湘她們的照料下得以康複,隻是醒過來之後整個人少了之前的那種生氣,更多的是安靜。
南湘與嬌田二人看得心裏痛,皇後明明和皇上是相愛的,兩人都在那一晚上同時病倒,那天晚上的事整個過程連看的人都揪心,她們真的一點都不能理解為什麽皇後與皇上要這般的折磨自己,難道她們主子都喜歡這麽玩嗎?
“相公,你看這向大公子天天過來,你們難道就不能避點嫌嗎?”嬌嬌總是心直口快,說實話,之前她也覺得這個向翌晨不錯,對這個女人算癡情的,可是這次看著那個皇帝那樣抽自己,還真的被他給瞬間打動了。
一代帝王,能愛得那樣熾烈,真不容易啊,可能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沒什麽,可是對於一個皇上來說那可是比登天還難呢,像這樣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以前怎麽看他都不順眼,這會兒還真越看越男人。
“你如果閑的話我不建議找個男人陪你玩玩。”上官倚桐微笑著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向翌晨,嘴裏淡淡的漂出那麽一句話,頓時把嬌嬌給嚇得沒影了。
“依桐,宇文姑娘應該在明天就到了,皇上的日子選在了後天,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向翌晨溫柔的對著上官倚桐說道。
這幾天看著她一天天的沒了以往的生氣他的心都要跟著碎了,他是個男人,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他就在旁邊看著,他知道在她的心裏他已經沒有了希望,可是他依然相信隻要帶著她走出這裏,他就一定會讓她忘記傷痛,重新開始。
“靖王那邊都準備好了嗎?”上官倚桐眼神已飄至很遠,她也很想逃離這個地方,這是第一次她做一個逃兵做得這麽的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