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吃了大虧!
「什麼……」
聽聞羅雲飛的低喝聲,怒髮衝冠的曾遠喬頓時為之一怔,而後神情木訥的看向羅雲飛,目露困惑的疑聲道:「怎麼了羅叔……」
「……」聞言,羅雲飛頓是眼角一跳,面色也漸漸的陰鬱下來。
見羅雲飛沉默不答,曾遠喬微微一皺眉頭,心中大感莫名其妙,但此刻仇敵當前,曾遠喬也懶得過多的思慮,而是眉頭大皺的扭頭看向身後,目中火光四射的呵斥道:「你們還愣著……」
只不過,曾遠喬還剛剛道出話頭,卻是突然面色一僵,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嚨般,將已到嘴邊的話語吞咽了下去。
因為曾遠喬,並沒有在自己的身後,看到那一眾「本該存在」的下屬……
此時此刻,曾遠喬神情僵硬、瞠目結舌的呆愣在地,羅雲飛嘴唇微抿、面色微沉的注視著項回,而與項回相隔一張茶台的項回,又在神情凝重、心中戒備的凝視著羅雲飛……
雖說這三者,所懷的心緒不同、所望的目標不同,但卻是如出一轍的沉默……
而隨著三人的沉默,茶談區內的氛圍,也隨之陷入到了一種怪異的僵局之中。
「呼……」
在沉默了良久之後,見其餘二人仍是保持著一成不變的樣子,羅雲飛苦笑搖頭的舒了一口心氣,而後語氣無奈的說道:「好了,你們都坐下吧……」
「呵……」語畢之後,羅雲飛又搖頭失笑了一聲,而後右手負后的邁出腳步,向著前方的茶台走去。
見羅雲飛走來,項回目光一閃,在心中警備頓增之時,其雙膝也隨之的彎曲起些許弧度。
此時此刻,項回頗有種被人「下套」的感覺,若是不然,天底下又怎會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偏偏讓自己在此時此處,遇到了與自己有怨的曾遠喬?
雖說對於曾遠喬,項回至今連名字都不知曉,但通過對方能夠大搖大擺的進入雨花亭,且在其身旁,還有這名修為高深莫測、被曾遠喬喚作「羅叔」的修士隨行,便不難猜出,這曾遠喬在羅雲城的背景,絕對不小!
而知曉項回今日會來雨花亭的人,只有劉大力一人,因為,項回之所以會來此處,完全是受劉大力致使。
是以,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之下,項回當下便是將劉大力,當做了在背後捅自己刀子的罪魁禍首!
而由此一變之下,項回心中的種種疑問,也都有了確切的答案:
為何劉大力身為區區一介散修,卻能拿出三十億的驚人巨財,從羅雲商行內一舉奪得鬼目火犬?
為何劉大力身為區區一介散修,卻能讓聚興樓破開大例,將自己請入這「特宴重客」的雨花亭?
為何自己如約來到了接應點,那明明已經脫困的劉大力,非但至今還不現身,反而就此失去了消息?
又為何那接應之人未到,自己卻迎來了曾遠喬……
「好你個劉大力!竟敢在背地裡算計項某!」此時再聯想到劉大力,項回直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即刻將對方捉至眼前,而後將其斬與刀下。
見項回表露出的敵意不減反增,羅雲飛腳步一頓,而後神色微肅的對著項回點了點頭,抬手引座的說道:「道友請坐吧,羅某二人,便是劉老弟所說的接應之人。」
「什麼?」聞言,項回先是目光一怔,而後慢慢的皺攏起眉頭,心中亦是驚疑不定。
「什麼!」聽聞羅雲飛所言,一旁怔愣許久的曾遠喬,突然身軀一震,而後猛地跳轉過身,目瞪如鈴的驚呼出聲道:「怎麼可能!」
驚呼過後,曾遠喬突然一個箭步跨越到羅雲飛的身旁,而後怒指著項回的鼻子,氣急敗壞的低吼道:「這該死的臭小子!非但將我打的遍體鱗傷,還害我受到父親的責罵!他應該是我們的仇敵才是,又怎麼可能會是護寶之人!」
「哼!」見狀,項回頓時眉頭一皺,但此番敵我關係不明,再加上前有修為難測的羅雲飛,項回也不敢輕易的分心,只是目光陰冷的發出一聲冷哼。
見曾遠喬如此莽撞,羅雲飛頓時眉頭一皺,面色微沉的低喝道:「收聲!此事由不得你小子胡鬧!」
「可……」聞言,曾遠喬頓時目中一驚,而後神情急迫的看向羅雲飛,就要出聲辯駁。
可在看到羅雲飛的臉色后,曾遠喬又是聲息一窒,而後面色漲紅、憋屈至極的看向項回,咬牙切齒的怒聲道:「臭小子,這次看在羅叔的份上就先饒了你!下次再被本少爺抓到,你就沒這麼好的命了!」
「哼!」放完狠話后,曾遠喬極其不甘的發出一聲冷哼,而後目中火燒的一掃衣擺,面色鐵青的走向前方的茶台。
見對方走近,項回頓時眉頭一皺,但卻並未出聲喝止,而是虎目灼灼的緊盯著對方舉動,暗地裡已經做好了隨時全力一擊的準備。
雖說對方表明自己是接應之人,但項回仍是懷疑居多,心中的慎重也沒有鬆散絲毫,畢竟這都是對方的一面之詞,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可言。
在走到茶台前後,見項回仍是死盯著自己,曾遠喬心中頓時無名火燒,目中怒火重燃的冷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像本少爺這麼英俊非凡的少年么!」
「哼!」冷喝過後,曾遠喬面色鐵青的抬手一掃衣擺,在茶台前的根雕圓凳上坐了下來。
見狀,羅雲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神色從容的移步上前,在曾遠喬的身旁坐了下來。
在款款落座之後,羅雲飛對著項回點頭一笑,而後抬手引座的說道:「小友請。」
見狀,項回目光一閃,但見其人,在微微沉默了片刻后,突然挺胸輕提了一口氣,而後面色微緩的移步上前,在羅雲飛的對面落下座來。
「呵呵。」
待項回坐下之後,羅雲飛對著項回點頭一笑,而後微微頷首的說道:「在下羅雲飛,是羅雲商行的行長,若小友不嫌棄的話,稱呼羅某一聲羅兄便可。」
「什麼!」
聽聞羅雲飛所言,項回還未有所動靜,一旁的曾遠喬卻頓時面色一變,而後抬手怒指著項回的頭頂,濃眉倒豎的怒聲道:「先不說他是我的仇敵,他連毛還還未長齊,又怎能與你同輩相稱!這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