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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疑竇叢生

  「爹!」「宮主!」陳倩胡劍鋒一起喊道,卻見楊凌天手一揮,「此事無需再議,老夫有些倦了,你們各自歇息去吧。開兒,你帶龔少俠去你那兒歇息。」


  楊開道:「孩兒遵命。」陳倩與胡劍鋒一憤一嘆,卻只有無奈退下。楊凌天在這天絕宮,那就是說一不二的領頭人,他的話,從來不可更改!也不可反對!

  「哼!」見楊凌天離開,胡劍鋒最先耐不住,冷哼一聲,摔袖離去。


  「瘋子,你還待在這兒幹嗎?」陳倩走到門口,回頭忽見柳風想跟龔軒說點什麼,氣的柳眉倒豎,怒道。


  柳風在壽宴上不便和龔軒寒暄,正準備和他說幾句重逢之言,卻又聽到了陳倩的命令,無奈苦笑道:「龔兄,你看這……區區只有下次再找你了。」


  龔軒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大護衛長對這三小姐……」柳風乃天絕宮大護衛長,又是「絕天三刀」之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刻竟對一個少女的不滿而聽之任之,再加上少女對其的稱呼和他本人的表情,除了喜歡一詞,還能有何解釋?


  「落花有意罷了。女孩的心思,實在難懂。」柳風臉色有些黯然,「下次一定致酒賠禮,再會!」


  龔軒點頭:「一定。」


  看著又一撥人離開,龔軒右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嘿嘿,久聞龔少俠老闆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龔軒的沉思,管家高傑過來了,他的臉上,恢復了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值此大變,仍能安之若素,佩服!佩服!」


  「閣下不也一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高大管家。」龔軒心中低低地哼了一聲,「用不著說客套話,拐彎抹角的讓人覺得心煩。」


  「好!明人不說暗話!」高傑贊道,忽然壓低了聲音,凝音成線,直接傳入龔軒耳中,「在下知道一些關於天絕刀下落的線索,龔少俠有興趣可以在明晚的時候去後院涼亭,子時三刻,可別忘了。」


  龔軒動容,還想再問兩句時,高傑已經走了,出門之前還對龔軒比了個手勢:千萬別錯過。


  果然看不透啊。龔軒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高傑此舉耐人尋味,明明是天絕宮管家,今天與自己是初次見面,怎就將如此重要的事告知自己而不是告訴楊凌天?而且,在楊凌天受傷之後又為何那般表情,高興多於悲傷?

  天絕刀還未找到,卻又多了這碼子事,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龔軒搖頭,摒棄心中雜念。無論如何,明天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也說不定。


  心中既定,龔軒的心情也平復開來,長吁一口氣,精神煥發,卻又見楊開臉色難看的走了過來。


  「怎麼了?」龔軒問道,有些驚訝。和楊開此人相處時間雖短,但覺得其為人還算不錯,只是性格上有些沉默木訥,極少見他如此動怒過。但從另一方面講,極少動怒也就意味著,一旦動怒,非同小可。


  「太過分了!」楊開鼻孔呼呼地冒著粗氣,臉龐通紅,額頭邊青筋都快凸出來了,「他怎麼可以這麼說話?我再不濟也是他哥哥啊!可他竟然說我沒用弄丟了天絕刀,今晚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兒。龔軒你說,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楊武?龔軒猛然一醒,怎麼把他給忘了?連忙向楊武所坐之處望去,哪裡還有人在?


  「過分?如果他對你過分,想必就不會只是恫嚇這麼簡單了。這楊武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龔軒心中暗道。


  「確實有點過分,你找他幹什麼?」


  楊開嘆了口氣,道:「我想問問究竟……是不是他。」


  笨!龔軒差點罵了出來,你這麼問會有答案嗎?卻聽楊開又道:「我知道弟弟他雄心勃勃,想做這個天絕宮主,而我自己也明白,就算我當上了宮主,也沒辦法讓天絕宮更加強大。所以我說可以自願讓出來,不與他競爭,來讓他說出自己到底是不是兇手。」


  龔軒這次是真的怔住了,這楊開也,也太老實了吧?「那他怎麼說?」


  「可他卻說,『大哥,今天這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以後也請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們大家都過了天真無邪的年紀了,再說這些不覺得有些可笑嗎?你自願退出?你以為你想退出就能退出?』我聽了這話,實在,實在……」


  龔軒忽道:「那,你認為他說的話是對是錯呢?」


  楊開猛地抬頭,雙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龔軒,後者一臉坦然,良久,楊開才幽幽嘆道:「人在宮中,身不由己。」


  「所以啊,你又為什麼要讓呢?哥哥必須要讓弟弟嗎?」龔軒將雙手重重往他肩上一摜,目光緊緊逼著他,「你不相信你自己?要知道,天下間有多少人想做這個天絕宮主而不可得。」


  「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楊開兀自不自信地道。


  「沒人生下來就是當天絕宮主的料,很多事不是你做不到,而是你拒絕去做。相信自己,你坐這個位子,不會比你弟弟差!你沒有嘗試,怎麼說不能?」龔軒一字一句道。


  楊開心中劇震,猶如自己在黑夜中看到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短暫的明亮后卻又重歸無邊黑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仔細一想,卻又不是那麼清晰。


  「別考慮太多,一步一步來吧,咱們還是別本末倒置了。你給我一份宮內的地圖,明天你和我一起將整個天絕宮探查一遍。」龔軒笑道,拍了拍楊開的肩膀,「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也許有一天,你會成為別人要仰望的存在!」


  楊開雙眼從未有過的光芒迸射卻又很快內斂,他點頭:「你說的對!」


  兩人都不會想到,今日這猶如玩笑般的對話,在很久之後的那場今天之戰到來的時候,已然成了現實。


  ……


  「這是地圖。」楊開一大清早就將地圖弄來了,放在龔軒面前,略顯煩悶道。


  「不錯,上面標記得很清楚。」龔軒滿意點頭,忽然瞥見楊開臉上的不悅,愕然道,「你怎麼了?」


  「今天我也許不能陪你一起巡查宮內了。」楊開無奈道,「不知為何,父親派人來讓我儘早過去找他,說是有要事要告訴我,唉,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昨晚刺殺,宮中兩派關係已然搖搖欲墜,這個時候找你,你又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找你的目的不是很明顯了嗎?龔軒為楊開的老實嘆了口氣,不過心底隨即自嘲一笑,競爭意識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


  「無妨,有份地圖在手就行了,況且,沒有你引路,我可以找另外一個人。」


  「呃?」楊開愕然,「另外?龔軒你認識其他人?」


  「哈哈哈哈!好些年的事了。」龔軒大笑,「你先去吧。」楊開邊搖頭邊快步離開了房間。


  楊開的背影剛消失在龔軒視野,龔軒冷哼一聲,將地圖抓在手中,迅捷地俯下身,向門外猛然掠出,出門後向左一折,一個空翻落在地上。


  雖是夏日,地上已有不少落花,洋洋洒洒,凌亂美麗。只是,這地上的花瓣堆上卻有兩個清晰的凹陷。


  「跑的還挺快的。」龔軒左右張望,左邊有幾棵樹的樹枝猶自輕顫,顯然剛有人從此掠過。龔軒警覺性極強,發現有人窺伺之後馬上查看,但對方也非庸手,在龔軒稍有動靜時便毫不遲疑地抽身便走,可謂果決之輩。


  「不過,這個東西……」龔軒撥開那凹陷之處的花瓣,其下方有些在陽光下閃耀的粉狀物品。龔軒指尖輕捻,臉上若有所思。


  如果沒有天絕刀和刺殺這兩檔子事,天絕宮絕對是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好地方。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能量濃度直接爆表,把龔軒滋潤的迷迷糊糊的。在這裡修鍊一天,足抵外面十天!這樣一來,天絕宮要不強大起來就沒天理了。


  其次,這裡的人雖然實力高絕,卻大多沒什麼架子,平易近人,很好相處。龔軒已經見過太多太多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了,有實力要裝逼,沒實力也要裝,讓人平空厭惡。天絕宮的弟子讓他感覺非常好,這是一個門派後續發展的基礎。


  最後,龔軒在這兒找到了夏初花。自己這幾年來到處尋找的靈藥中最為重要的一種。而且,讓龔軒興奮的是,在天絕宮,夏初花並不是什麼稀有之物,雖然種植困難,但由於用的人不多,所以有大量存余。而自己只需一朵,如此一來,自己向對方詢要夏初花已可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這是清心潭,據說可以讓修士的心靜下來,進入自然之境。對心境的提升與鞏固有一些好處。」柳風道。


  沒錯,龔軒找的嚮導就是柳風!當初他們有過數面之緣,所以龔軒也認得他。


  天絕宮雖大,卻也不過幾塊區域。核心人員居住之區,弟子的修鍊,生活之所,平常的議事,接待客人的地方,還有一些倉庫。不過龔軒卻想從宮外查起。


  天絕宮方圓千里難見人煙,亦少有修士前來,這是作為它超級勢力的強勢。方圓千里,都是天絕宮的領地!你敢擅闖?必殺之!神州東域,唯有天絕宮和火神宮才有這等威嚴。


  「清心潭?」龔軒在潭邊走了走,這個潭比湖還要大上幾分,水面上猶如平鏡般無波,確實讓人的心可以平靜下來,而心的寧靜,對修為的提高雖無實質幫助,卻可讓人有一種滋潤,頓悟的感覺。


  龔軒忽地動容道:「這,這湖,哦不,清心潭還能隔絕靈識探查?」剛才他看完潭邊一切之後,不由自主地放出靈識欲探查潭中情形,卻彷彿遇到了一股極其凌厲的屏障,將他的靈識無情地攔下。


  柳風臉上有些古怪:「呃……這是半個月之前的事了。以前這潭倒也和其他的湖水別無二致,但有一名弟子淹死在其中后,我們才發現湖水可以隔絕靈識。具體原因不明。」


  「半個月前?」龔軒心中一動,「淹死?你們天絕宮的弟子會淹死?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柳風臉色有些尷尬,道:「讓你見笑了,我們也曾猜測過可能是有敵入侵將其殺害再拋屍於湖中,不過我們並未找到那弟子的屍體,而詢問其他在此巡視的弟子,他們也說當晚沒有什麼異樣。所以我們猜,這弟子應該是淹死了。他修為尚不足以御空飛行,如果不會游泳,倒也有這個可能。」


  他不會求救嗎?一名再普通的修士拚命大喊,怕是整個天絕宮都聽得到吧?除非,真有人殺了他,而且手法乾淨利落,讓他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真可憐……不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人殺一名普通的弟子幹嗎?還將其拋進了湖中,是尋仇?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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