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平凡回去的時候商隊的廚房已經開始做飯，平凡趕緊洗手相幫。今天由於駐地安定飯菜比往常豐盛，趕路時飯食簡單多是乾糧就水至多加一塊烤肉。將蔬菜洗凈切好廚子拿去倒進已經燉著肉塊的鍋里，加大柴火鍋里湯水翻滾冒著香氣，一邊熱氣騰騰的蒸著白米。雖不精緻但卻豐盛。


  「師傅早上好。」平凡見到柳先生問候道。


  「一早上沒見你，又跑哪了？不會又撿到寶了吧！」緩緩的鍛煉著身體的柳先生問道，看平凡一臉不自然的表情，不會是真的讓我說准了？「拿來看看。」拳也不打了，急忙去平凡屋裡！

  一盞燈放在桌上，平凡嚴肅的立於一旁。紫銅的油燈鑲嵌這一塊寶石，頂天能值幾十兩，這不到百兩的紋銀按說平凡不該這樣嚴肅的啊！難道有什麼特異之處，是什麼法器法寶，也不該啊，平凡未滿年歲靈根未顯怎麼會感覺到靈力。不明白，心裡想「這老師做的真是失敗。」「說說這是什麼？不是會就是一盞油燈吧！」柳先生沮喪的說。


  「它就是盞油燈，不過裡面住著一個毛神，信眾沒了念力消散了，在裡面苟延殘喘。他求我給他指條生路，師傅你說這麼辦？」平凡把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


  「這是個寶貝呀！得留著，單是其閱歷知識都是價值連城，不過怎麼恢復他的實力得好好想想，平凡你有什麼想法？」柳先生一會幸奮一邊思索。有道是「知識改變命運。」修行之法民間很難找到。仙道靈法被各大宗派壟斷，神道破滅，根本不見蹤跡。武道只留下了基礎，能修鍊到武宗就不錯了，想要超凡入聖只有加入門派世家學習頂級武功。知道了神道之法也算一條後路，世道維艱不能一條道跑到黑。「凡兒，你有什麼打算？」柳先生也想聽聽平凡的意見。


  「徒兒的意思當然是先留下。聽聽看看，竟然還不了解就先不要下決斷。先保護著不讓他魂飛魄散再說，這倒是好辦，師傅讀書作畫時點燃線香就可以了，有了香火沁染他自己就能護住神魂，不至於繼續消散了！其他的以後我們在想辦法。有一點師傅記著千萬別去信仰他更不能跪拜！不然麻煩就大了，切記啊師傅。要想和他交流握住油燈就行了！師傅你先把這燈拿去保管吧！」神道詭黠，神靈可以影響信眾，甚至降下神罰毀滅信眾的魂魄。跟據親近的關係不同信眾大至分為四種「見信，信眾，教眾，教徒。」見廟燒香的路人不算信眾，我奉上一隻香拜一拜許個願望，願望達成了，交易繼續，願望達不到說不定神靈還要承受詛咒之力。相信神靈會幫助自己，奉獻願力跟神靈建立了一絲聯繫成為信徒，神靈就可以通過這一絲聯繫影響信徒，心情好指導信徒趨利避害，心情不好恐嚇威脅之。教眾是只信奉一個或同一派系的神靈，否定其外的所有神靈。教徒以供奉神靈奉獻願力為職業，通過願力的聯繫可直接溝通神靈，神靈也可以直接降下神力或意念投影。人生而有靈，可修行。下丹田氣海修體，武者練體；中丹田檀中修仙，靈者練金丹化元嬰；上丹田靈台修神，神道以念力顯聖。成為神道信眾自損念力等於毀滅了修道之基，智者所不取。法門三千皆通大道。但集願力成神的弊端則是無法修道成仙，仙者逍遙也。神道依信眾而生，由信眾而滅。神道縹緲若無根之萍，不到萬一之地平凡不會走這步棋的。


  「對了，師傅這裡離那廟宇最近，應該有從廟裡流出的東西，花錢從山民家裡收購，大概能收些好東西。」平凡想了想補充道。


  「怎麼你不自己留下？」柳先生詫異的問平凡道。


  「我有不懂的問師傅就行了，再說我還小帶著他也不方便，還有可能被他誘惑欺騙了，那就不好了！」平凡說道。他都發誓恢復神力後會幫助我的，放哪不一樣啊！


  「好吧！我去找榆老財，讓他幫忙收購廟裡流失的東西去，山裡人性憨，買賣上好說話的很。」柳先生急急的出去了。


  飯後不多時寨門外就成了處集市。秋末是一年裡行商最後的季節，一入冬天寒地凍時有大雪人們都不會再出遠門，十里八鄉的都要趁著這最後一批的商隊掏換一冬要用的物資家什。山民用獵獲的獸皮獸骨，採集的山珍藥草等物換取商隊帶來的糧食鹽粑，藥丸生鐵錢幣布帛等物。山民們手提肩扛的帶著各種事物或跟商隊交易或自己擺攤售賣，讓集市漸漸的熱鬧起來。


  「嗯！這蒲團不錯錦面光澤亮麗，所納絨絮蓬鬆柔軟。我出三兩紋銀，榆圓外你看如何？」柳先生像掌柜一樣坐在桌前，平凡身後待立。桌上燃著一盞銅燈，燈旁放著舊蒲團。


  「五兩，五兩就賣你了！家裡還有些舊物件，我拿來你看。」兩眼放光的老頭如饑似渴的說。沒想到爺爺輩留下的破爛還能賣錢，還是銀子。


  「本來我想就加一兩的，也罷！你是頭一份，五兩就五兩，還請在鄰裡間多為告知。」柳先生說道。寶貝啊！我也能掏到寶貝了！別說是五兩，就是五百兩我也敢要。蒲團這東西山民怎麼捨得用上好的錦緞來包裹，只能是別處撿來的，這別處也只能是不遠的廟宇了，如是廟裡得來都幾百年還能不朽，連讓燈盞之中山神的鑒定都不用。不是寶貝就怪了！柳先生好不容易按耐下想開懷大笑的心情。命平凡掏出來銀兩遞了過去。


  榆老頭驗看過銀兩飛快的跑向家去！再回來時打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個三寸三分開口的小香爐來。烏漆墨黑的表面透過花紋可見一絲絲金屬光澤，拿不準的柳先生一手拿著香爐一手扶著燈盞湊近燈火。「通靈赤金爐，怎麼會在這？靠！誰把爐灰和爐沙全他媽倒了！氣死我了！暴遣天物啊！……」一股意念傳來。柳先生趕緊鬆手，知道是好東西就行了！山神石勇為在燈里咆哮著:「天殺的，赤金爐啊！赤金爐里一粒沙子都能打造十個爐子的呀！這誰給全倒了！通靈沙一爐何至百萬粒啊，還有那通靈降神香有段香尾香灰也好啊！」


  「五十兩。」柳先生不緊不慢的說。「三百兩。」榆老頭漫天要價道。「八十兩。」「二百五十兩，不二百六十兩。」「一百兩，愛賣不賣。」「二百兩，不買拉到。」「最後一句，一百五十兩。平凡送客。」柳先生急道。「我這，成交。」哈哈幾句話多掙一百兩，榆老頭開心滿意的說著。


  一會的功夫流言四散，都知道了平凡這裡收舊東西，人傻錢多快去快去！雖然大多沒用，但也著實收了些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