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雞鳴陣陣驚起沉睡的人們，平凡睜開眼外面天已經蒙蒙發亮，即使睡在破舊的草房裡，茅草鋪墊的板床上也比狹促的車上舒服。伸伸懶腰出門去，晨跑只要有條件平凡都會去。昨天跟鄉人打聽過五裡外的揱山是個好去處，景色優美山巒疊翠，山腳有古時留下的社祠遺址，山民有時能挖到些東西。就是晚上有山魈鬼魅出沒，最好夜晚別去。


  來回十里在這都不算什麼，做飯前能回來。靈氣的滋潤使人們的體質普遍高上一個層次。平凡跑步時不但背著刀，還要放上三塊磨刀的礪石。沒事時平凡總是磨幾下刀，再以油布將刀遍體擦拭，以保持刀的鋒利。在商隊幫廚的平凡既鍛煉了刀工又能偷學些廚藝。還使人們都很喜歡這個勤快又知禮的孩子。


  舒展下身體緩緩的跑起來，不時遇見早起打水，翻地的人們。五里即使慢跑也用不了兩刻的時間，山林茂盛山路彎曲看這距離離莊子有點遠。


  巍峨的高山下一片荒涼的斷壁殘垣遮掩在草叢裡，平凡很是興奮，作為現代人誰沒有個探索寶藏的夢。有沒收穫不說，光是過程都讓人興奮不已。


  除了風吹草動，蟲唱鳥鳴。整個只剩下殘缺的牆壁的院落靜悄悄，靜的讓人發滲。不知道這裡經過了多少年，樑柱等木料都已經腐朽不見，只剩爛瓦殘磚，可能有用的都被人搬走了吧！

  平凡一手拿刀防衛，又砍了根長樹枝拍打草叢以驚起草里的蛇蟲。直奔高台上的大殿，石階光滑，不像是人為打磨的，卻好像走路多了摩擦成的。可以想象當年的繁華。走過門樓仔細搜索，真是如蝗蟲過境啃食乾淨，連地面的地板都撬了個底朝天。看見著平凡就不抱什麼希望了！


  三進院落的殿宇，前院山門大殿，兩廂住著教徒和前來參拜的信眾，大殿供奉神主和配祀。過兩旁的月亮門或繞過神主正後有後門進中院，中院大殿或供上神，或供其他神靈，各處多有不同。中院兩廂由院主和長老們所居，地方寬敞也接待來訪的貴客。後院多為花園水塘，水中央建藏經樓或藏寶閣好防火防盜。故事裡的三進院落大都這樣。


  什麼收穫也沒有的平凡爬上大殿的高台，向下望去心說這一趟白來。台下直到山腳荒草連連，遮掩了化為廢墟的亭台樓閣。山壁上像是鑿出了一窟洞穴，洞內造像人影綽綽。


  看看去！看過那裡就回去。平凡撥草前行，向山壁走去。


  石窟不大，高約有六尺寬四尺許，內立一石像肩寬腰闊四肢粗大，五官威嚴面部堅毅，歲月並沒有為石像留下太多的痕迹。像旁邊一隻紫銅長明盞鑄於石壁里。有意思，燈下碎石說明打這盞燈主意的人還不少，燈盞銅色明亮似在嘲笑著打自個主意的人。「我要不要去試一試？反正掰不下來也沒事。試試去！」平凡打定主意。


  平凡踏上碎石踮著腳伸手握住長明盞。「求求你，幫幫我！」一股意念直衝平凡腦海。平凡猛的一驚跳了下來。看了一圈，四方風平浪靜的什麼也沒有。「你在哪？我怎麼幫你？」平凡喊道。除了迴音四外靜悄悄。不會是錯覺，那這銅盞一定有鬼，再試試。


  平凡又握住了銅盞，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求求你！幫幫我！」。「你是誰？我怎麼幫你？」定下心神平凡問道。


  「我是這一方山林的山神，求求你，幫幫我！」又一股意念傳來。


  「你怎麼回事？我能幫你什麼？」面對有氣無力的聲音平凡靜下心來，能談條件我就不怕你。


  「百宗滅神，主神隕落神國破滅，沒有了信眾香火，念力消散我也即將隕落，求你幫幫我！」意念又一次傳來。


  「我怎麼幫你？我又有什麼好處？」平凡說道。


  「能幫我燃株香嗎？不然許個願也行！你要心誠的話我也能挨到年底多少收些供奉。我有能力時一定會助你完成心愿的。」


  「挨餓嗎？挨餓最難受了！師傅說:男子漢大丈夫當縱橫天下，再不濟也要瀟瀟洒灑。你能有點出息嗎？」平凡反問道。


  「我也不想啊！當年我監管這三千里方圓的山巒也是一方鎮守。沒想到會有一天吃不飽飯，求個孩子施捨，我苦啊！啊嗚嗚嗚嗚！」


  「別哭別哭！我帶你吃飯，就是你都會什麼？你要是什麼也不會的話，我管你一時可以。但你以後怎麼辦？」平凡心裡說你要起了歹意我把你賣了還要你幫我數錢。


  「以後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自廟宇被修士搗毀我被追殺的逃進山裡，信徒就越來越少。沒了信徒的香火供奉念力消散，我現在連十裡外也去不了！更不知道外界現在怎麼樣了。你能告訴我外面現在是什麼世道嗎？」


  「這我倒是聽師傅說過，現在這裡的人們只信自我，不信神佛。各大宗派曉喻城鎮一但發現傳教的神道立即稟告必有重賞。不過千萬里之外好像還有神國存在，誰知道呢？不過吶，信仰之道拜宗祭祖還是盛行的。」狠狠地打擊了一下再給個希望，不然這傢伙非崩潰不可。


  「你能幫我嗎？再這樣下去頂多再有三年五載我的神魂就將完全潰散，我也挨夠了！」念力急沖沖的傳來。


  「應該是你能幫到我什麼？你要是幫不了我，你又怎麼相信我能一直幫你？就算我說的再好不過你信嗎？」平凡說想明白了！


  「怎麼辦？他把我賣了怎麼辦？只有我有價值，並大於他賣出我的價值時才保險。就是我能幫他，我強大了能更好的幫他，他才會更好的幫我。對，就這樣」山神心裡算計了一會，「你幫我，我幫你。是這樣吧！我神核仍在，只要聚集念力則神通就能回來。能力上我會神道的修鍊之法。善管理山場林地，讓草木繁茂鳥獸興盛，還精通土系的法術，能鑒別各類的礦藏。再有我雖然念力消散了但閱歷仍在，神國的上層沒進入，中層我可是監管了幾百年之久。」山神自豪的說道。


  好好好，又撿到寶了！平凡是心裡高興也要忍住，「我怎麼樣才能相信你不會害我？我要走了，怎麼才能帶走你？」


  「我以天道發誓如若害你將不得好死。」山神發誓道。


  沒誠意，還想騙我嗎？「你別欺負我小，我師傅說過誓不輕起，天道長存，需要起誓者的本名，時期，誓言和違背誓言的懲罰。還有你的本名很重要。山神的名號不能用了，只能用你的名號建立神主。想好再說，不讓我立馬就走。」


  「天道在上，吾揱山山神石勇為發誓，若平凡幫我恢復神力我將儘力幫助他，如違此誓則立刻魂飛魄散。這樣行了嗎？等我把石像里的念力注入紫銅盞，你再挖出去就行了！小心些，石內還有個儲油壺。」接著沒了聲音。


  小心的把燈盞挖出，整個燈盞呈現雁型，雁喙張開吐出絨繩為燈心，脖頸前出雁腹儲油，背部一顆烏漆墨黑的石頭應該是儲存念力的核心山神的神核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