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西風烈 妄想一線
美麗。
一分光明的美麗。
僅有美麗獨自一分,那就是一份孤獨。
那麼它的美麗就更應該被理解為一種被大眾拋棄,黑暗中有多少雙眼睛在窺視?很難知道,而黑暗中又有多少眼睛在竊喜?這同樣很難知道。
黑暗。
這份黑暗掩蓋了太多的東西,如果沒一絲的光,天都難以知道其中藏了什麼?
而現在呢?
「呼~~。」
星明抹一分紅光,那一直想離去的人終於得償所願的離開了。
「哎~~。」
背影嘆,她的腳步匆匆未停下。
這更像是一種害怕,一種害怕的逃離。
犯錯的她沒有選擇彌補,而是不負責任的逃跑了。
但願她可以得償所願,大但願她可以一直跑。
而星呢?
它破天荒的明亮,那麼天就知道他藏在哪裡了,這份如夢如幻的美麗就如同燈塔,指引歸家的路。
歸家?
漂游浪蕩太多人,他們的離去從來就為了歸家。
他們的浪蕩美其名曰:『探索,』如此明亮的星,如此美麗的存在其中必定有太多人跡未曾染足的地方。
那麼,他來了。
那麼,他好奇。
好奇放縱貪婪。
貪婪點燃血腥。
血腥永遠如夢如幻,它好像永遠存在於人們的夢中,看不見還未燒身的時候,長吁短嘆世界他人太悲哀了,他活在夢裡呢,可是有朝一日被血腥觸及了,火焰燒身,人就成了他人口中夢境里的長吁短嘆了。
夢裡。
好多人都但願活在夢中不願醒來。
此刻的韓先得天之勇殺了一切了嗎,掃平一切了嗎,從此天下第一,從此四海臣服,天下一統,做韓姓了嗎?
夢裡嗎?
在眼睜睜的夢裡。
我三拳倆腳。
我手到拿來。
從此天下我有,如夢似幻,如幻似假。
假?
這根本就不用疑問,這根本就是假的,自己的身依舊是十分安穩的貼在天策碑上等心涼,等風乾。
這『等』是沒有動過。
可是眼前。
群魔亂舞朝拜簇擁的矢公子女媧,確是一直在動。
他前呼後擁,他的頭顱頂著自己專屬的招牌,耀武揚威的前進,其中散發的每一絲煙霧都是一種透骨的嘚瑟,女媧形昂首蛇身在空中左拐右盪里,飄出誇張的符號,前後小卒,走一步,顫三顫,其中絲絲透露而出的張狂霸氣在問誰人敢擋?
掛在牆上的自己不敢。
是不敢如同想象當中那樣如龍躍起。
因為這顆滾燙的內心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如想象當中那樣,三拳倆腳,手到拿來搞定一切的。
只要自己敢動。
也許他們哈一口氣就能搞定自己。
不是也許,這根本就是理智的真。
就因為這樣的真,所以造就了韓先的倍感心寒,這份心寒在凍徹熱血,這份心寒讓韓先曾經搏命力求一線的心都枯萎了。
戰鬥到現在。
可能是太過疲憊,又可能是太過憔悴。
這人早已是外強中乾,這人好像已是大不如前了。
自己還是繼續看著吧。
「咯~~。」
咬牙切齒。
十幾個人的咬牙切齒,曾經的他們面上覆蓋著面具,所以他們被稱之為魔神,現在那面具燃燒升華成了魔神真身,可是那份所於魔神的猙獰神色確是被毫無保留的復刻下來。
一張張面懇切,一張張面熱切,一張張面擔憂,一張張面瘋狂。
百感交集。
他們在害怕里,是擔憂這唯一僅剩最大的依仗不能換來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他們的瘋狂又十分的堅信,自己一定會贏的,自己一定可以將盛宿雙殺死的,自己一定可以殺死他的。
一定?
從什麼地方,又是以何種依據判定這『一定』的?
我付出了那麼多啊。
這麼多是自己不惜成為天地的罪人,這麼多是自己成全了那麼多的血孽,這麼多是自己居然付出了這麼多。
不應該嗎?
這麼多的代價之下不能換來夢寐已求的成功嗎?
「一定要成啊!」
咬牙切齒里擔驚受怕的聲音。
「一定要成啊!」
歇斯底里中熱切懷袍懇切的聲音。
不管哪樣,這都是一種祈求,他們在祈求自己的付出能夠得到回報,那麼天知道聽見了嗎,它有過垂憐嗎?
天永遠陰沉的不知白天黑夜。
天好像在言它不小心傷殘,缺席沒有看見。
那麼它更不能聽見了。
「咯~~。」
聲音。
依舊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可是這一次不在是屬於那些宵小鼠輩的牛鬼蛇神了,這是韓先的牙在口中陰冷聲顫。
大不如前?
誰啊?
心頭血涼?
我的心可是懷有一片海啊,對戰他,對戰那該天殺的矢公子,我韓先不可能輸,我還不想現在就身死呢。
我還沒有娶她呢。
若兒還沒有嫁給我呢。
誰說那些只能存活在夢中,誰說那隻能是存活於夢中的神勇的,我韓先已是凝仙四境,我有我的勇。
「啊~~。」
意外。
意料之中的癲狂。
瘋想促使血戾沖開一切。
韓先放棄防守,在放縱一切。
八陣的屏氣凝神,被這突兀的一聲嚎叫震生生一顫,立時每一個人的面上就都如同吞了臭蟲一樣的難堪,個個目光就如同鬼一樣盯在韓先的身上。
「呵~。」
冷笑。
鬼的冷笑。
是他們在看見韓先的癲狂之後,擔憂的面上不禁就浮出嘲諷的冷笑。
『他們好像瞧不起自己?』
『他們好像不在乎自己?』
什麼好像啊,這根本就是真的。
「呼~~。」
咽喉血意洶湧,目眼凸瞪如魔,盯著滿眼的不削一顧,心中憤恨難忍,口中炸吼一聲:「矢公子,你贏不了我,你必定會死在我的手下。」
夢話嗎?
脫變成女媧像的矢公子活的有聲有色,活的前呼後擁,耀武揚威,而自己呢,掛在空中等風乾呢,此刻的你還拿什麼來贏他啊。
自有手段。
「嗡~~。」
就在韓先口中話歇,就在古鈞他們的不削一顧當中,韓先的麵皮突起緋紅撩人,似火的燒。
燥熱。
炙熱。
身如頂大日,如在爐膛,如在沸水油鍋。
此刻的韓先,身就是一口鍋,但熬的不是油,是星圖當中的血色汪洋,此時此刻,自己的招數以無半點作用了,只剩下這還能一博,只剩下這個還有掙扎的機會了。
那麼博啊。
那麼掙扎啊。
「呼~~。」
星圖血洋翻滾炙熱,血成霧,人成瘋魔,在霧中的韓先就如同厲鬼一樣,通紅的眼睛如獸,其中只有瘋狂,其中沒有半分的理智。
人如獸。
點燃血熱的韓先活脫脫就是一隻野獸。
獸的思維簡單。
活命。
殺啊。
都自尋死路了,自然此刻的自己不為活命,那麼殺啊。
「轟~~。」
成魔是韓先真如龍,胸口上依舊是釘這軒轅劍,但確是生龍活虎的一躍而出,妖刀厲色在手。
「殺啊。」
人身獸吼。
身躍成血色流星,一個瞬間就撲至女媧鬼團之前,蚩尤一擋面前,他擋住自己前進的路了。
「呼~~。」
明裡做幻。
血里作假。
猙獰面孔此刻是在眼前,但是在下一刻確已是在身後了,不禁高大的蚩尤就有點愣,不禁雄壯的蚩尤就有點蒙。
韓先雖瘋魔,可也比死了不知道多少個萬載的鬼要聰明的多啊。
擒賊先擒王。
當然此刻血上頭的韓先,這顆混沌腦子理解不了這個高度,血色的眼只有一個目標,只有矢公子。
殺了他,殺了他。
腦袋在瘋吼殺了他。
殺啊。
歷歷刀光在言:殺。
瘋魔面容在言:殺。
我來了,懷瘋狂心愿,我提刀而來。
就在眼前了。
那張似男如女的面龐就在眼前,矢公子。
「呼~~。」
靠近,靠近,在靠近。
不覺得疼嗎?
對這份靠近韓先不覺得有異嗎,是太緩慢了,緩慢到讓所有的眼睛刻骨銘心,這是**控的無力。
疼啊。
看的見的疼。
是韓先血做妖繞過蚩尤的那一刻,一瞬間而已,他的身就已經不在是自己自主的接近了,是被束縛的,是被捆綁的。
剛出現,還未得意呢。
女媧蛇尾就已經齊腰將韓先給困住了。
其形如小雞,其形如螻蟻。
韓先的樣子。
被女媧尾巴捆著托舉在面前,譏諷的眼,嘲笑的神色,熟悉的人,在做低語:「韓先,你還拿什麼贏我?」
血歷閃。
「鏗~~。」
手中刀啊。
刀以砍在顱。
劈砍在矢公子升華長女媧的美麗頭顱上。
瘋魔的韓先口中未說一句話,而手中的妖刀以在做無聲堅定的答,天都難知道妖刀是怎麼從女媧蛇尾中脫困的,但能知道可看見的是,此刻這刀已是劈頭蓋臉的砍在女媧那張好看的頭顱上了。
血刀歷。
可是,皮厚啊。
血刀妖。
可是,皮厚啊。
韓先瘋。
可,還是皮厚啊。
這一刀是結結實實的砍在女媧的面上,可是結果呢,確是連他的一根汗毛都沒有撼動,但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啊~~。」
韓先成功的讓『女媧』發怒了。
扎著脖子仰著頭用力吼叫,可尾巴確是捆著韓先過分的靠近。
怒吼完。
頭低下。
烈焰紅唇。
透體心涼。
是好寒心,是好驚呆,是好麻木。
世界上所有的腦袋都麻木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吧,倆張唇相貼。
這是什麼鬼?
這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似男如女的女媧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如果是男的,他的嗜好好好哦,如果是女的,韓先好像虧大了。
他是矢公子。
他是矢公子。
至始至終,他都是矢公子。
從未改變過,在他『好好』的嗜好里,唇相貼,毛骨悚然,韓先可謂是真的誇大了,整張面迅速憔悴,曾經血色的紅迅速蒼白,星圖血被勾動,命魂做風顫。
吞噬。
這是在竊取。
矢公子在吞噬韓先。
「哼~~。」
蛋糕是他人的,觸者必應憤怒。
冷哼,讓所有人都膽寒的冷哼,就在這份冷哼當中,就連那進食竊取的矢公子女媧都深深一震,而她的尾巴就如同條件反射一樣,一甩。
「呼~~。」
韓先還有命在。
「砰~~。」
釘牆上,掛碑上,這一次面顏全暗淡,這一次皮包骨被吸干就如同真的被風乾了,但這份像確是沒有太多人的關注。
此刻
太多雙眼睛都是死死的盯在盛宿雙的身上,無疑剛才那聲幾乎斷魂的冷哼就是他發出的。
起異。
起妖。
就在他的身上,綠毒絲線亂飛亂舞,本就是劇毒,在『喚蟲』的催發下,已成了劇毒中劇毒,可是現在居然又要被他壓制,他到底是人,還是神?
「啊~~!。」
古鈞癲吼的癲狂。
就在他的瘋吼當中,八陣的陣眼,赤同聖,立時繚繞旋轉里的光色大明,覆蓋在盛宿雙異動的身上。
這是舉世界之力在壓制一個人。
「呼~~。」
世界啊。
一個人啊。
你還能拿什麼來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