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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回眸見回身

  「哈哈~~。」


  笑的如此大聲的人,要麼是想偽裝自己內心當中的不開心,要麼就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自己的開心。


  而此刻的韓先屬於哪種?


  當然會是後者。


  完好無損衝出他人設局做下的困陣當是一喜,而捎帶腳的陰了盛晴依那狠毒女人當是二喜。


  一不小心就是雙喜臨門。


  只是這個世界蟲鳴不會說話,不然一定會跳起來跟韓先說一聲恭喜的。


  不過以韓先的三寸厚臉皮外加十分的自娛自樂,已將那些回蕩在群山中的笑聲餘音當成了祝賀恭喜之言。


  「嘿嘿。」


  此刻這張笑臉當是在向天地炫耀說很滿足與這份聰明小得意。


  韓先腳不停蹄,如脫韁的野馬做撒潑的狂奔,當是瞬間絕塵無影,片刻之後,身後的亂葬崗慘霧就連一絲都看不見了。


  柔柔月光將一切都粉飾到神秘。


  這份神秘以靜為名,而此刻狂奔見聲,高笑出聲的韓先所懷的心當是想將這神秘的靜打破。


  開心的自己需要的是,天地都來贊同自己的小聰明得逞。


  而不是四下無人聲的捫心自問。


  皎潔月下寂靜只有韓先一人的荒野,不管韓先的狂奔在怎麼的劇烈,不管笑聲在怎麼高熱,那也將會是一個人的迷失。


  亂了,亂了。


  心越喜越亂。


  韓先的心已經有些迷失與狂奔的腳步聲當中了,迷亂中,心不禁在問:「為什麼要做如此喪犬般的狂奔啊,躲誰嗎?」


  這問好像不能答。


  腳下不停,依舊飛奔作響,而面上依舊是喜色連連。


  短暫的,面上的笑就在做適時而止,口中不禁出聲,道:「天理循環,因果報應不爽,輕言他人生死生命者,到頭來必定會為自己的無知付出相應的代價。」


  好像是真理啊。


  這就是韓先收笑在狂奔中總結出來的真理嗎?

  可是從群山微末的迴音聲聽來更像是一種解釋,更應該被理解為是韓先臨危撇下他人獨自逃走的強做辯解。


  如果是無聲,韓先一定可以逃出去很遠,也必定不會回頭。


  可是一路過分的腳步聲同不應該有的喜色都在充分的說明,內心中至始至終都在問,自己對嗎?


  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面上的喜當是在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錯,自己與她素不相識,不相救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肯定,韓先你狂奔的腳步為什麼會慢下來啊?


  既然如此的天經地義,韓先你面上的喜色為什麼會在一分分的淡去啊?


  可能這腳步的慢同面上喜的收,都是在十分肯定的說明自己內心當中的天經地義不肯定吧。


  「呼~。」


  面上喜完全淡去了,腳下步也完全停下了,韓先像是獃獃的站在月光中沐浴優柔的皎潔,眼在看月色裝飾下群山大地的美。


  可就在這份皎潔中,除了白以外,眼睛好像還發現了其他的顏色。


  那不是鮮活的綠色,確是妖艷的紅色,這就宛如是盛晴依死後長流不衰的鮮血,紅艷的花在其中慢慢的凋零。


  無神在問:「她死了嗎?」


  心在答:「不知道啊!」


  獃滯又在問:「自己又殺了一人嗎?」


  心在答:「好像是的!」


  這不是好像,而是在萬分肯定,心肯定的說,你雖未惹盛晴依的鮮血,但就是你的臨陣脫逃才使她的生命之花凋零的。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終有一朝這輕言生死的報應一定會在自己的身上應驗的。


  「呼」腳步聲亂。


  退一步。


  在想象與好像的畏懼當中,韓先獃滯的退了一步。


  在問:「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救她啊?」


  這都不需要那顆在慢慢重聚的大悲無量菩提心來回答了,腳下的退一步以做出了肯定的答案。


  此刻這問只不過是在將答案坐實而已。


  退一步的開始就在預示這轉身進一萬分的結束。


  韓先身旁又見影飛逝,腳下又見飛奔,而這回身確是不見一絲喜色,而就連落地的腳步聲都近乎是無聲的。


  這才是真正的決絕不後悔。


  什麼是急急的奔,那就是月光的皎潔下就連影子都跟不上韓先的速度,短暫追逐之後,眼前亂葬崗的慘霧在顯。


  「呼~~。」


  韓先長呼一口氣,當是在慶幸那衝天的結界還在,這已是證明盛晴依還沒有死,也就代表自己還有躲過天理報應的機會。


  腳下不停,影子到底還是沒有跟上韓先的飛奔腳步,身帶著不後悔就一頭衝進了慘霧之中。


  眼前那陣法結界還是在絲絲流淌。


  離時愜意,來的匆匆。


  一聲細響驚動耳膜,韓先連忙停下腳步。


  「大哥,那小子已經走脫了,我們恐怕難逃責罰,如將這女人生擒獻給少爺,他一定不會怪罪我們的。」銀見思的聲從陣法中陰測測的傳來。


  回應聲緊跟其後。


  「這一點我也知道,可是這女人一身修為甚是神奇,居然將身子護成了一朵花蕾,任憑我們怎麼攻擊都是紋絲未動,這可如何是好。」久攻不下無疑讓錢見喜甚是懊惱。


  「哼,怕什麼,烏龜殼在堅硬那也有碎掉的一天,我就不相信這女人的道力是無窮無盡的,只要她道力稍弱,見短,不還是我們手中的魚肉嗎?」珠見歡說道。


  「哎,也只能這樣了。」


  聲剛落,陣法結界中道光就閃閃而鳴。


  韓先面上一笑:「呵,看來你並不是很弱嗎?」


  知道盛晴依暫且無性命之危,心中到也是不著急了,內心已是明了,看來啟水源一路是不會寂寞了,這些人明擺著是沖自己來的。


  「少爺,少爺?」


  韓先口中低低聲的問,自己得罪了幾個少爺,得罪的人太多,已是模糊,但是對倆個人確是記憶尤新,一個是與自己不死不休的公子矢連闕,還有就是沈家的上仙少爺沈昊。


  無疑這倆個人嫌疑最大。


  如果是沈昊,如果能遇見最多是再次將他揍個皮青臉腫,最多是手在重一點將他廢了踢出修仙一道。


  殺不殺他,那得看心中佛在不在家。


  但是矢公子連闕就不同了,滿心到真心希望是他,更希望此刻的他就在不遠處觀望,那樣自己就可以將這禍害弋陽的賊本了卻了。


  「砰~~。」


  心中想一驚,目光連忙向陣中探去。


  聲撕裂,結界中盛晴依護身的花蕾以見幾分破損,久守之下必有失。


  而在其中面紅耳赤守定的她當是恨啊,自己三方四次的殺到陣邊,可是何奈以自己的修為居然擊不碎這陣法,被迫只能退回尋找機會。


  而這陣中的五人真的就如同魂一樣的輕飄無形,花瓣道法紛飛居然連它們的影子都碰不到。


  「哎」


  這一聲嘆,盛晴依面以見感傷,當是在恨自己的學藝不精,輕入江湖場,更是在恨江湖人心險惡,下次切記不可多管閑事。


  但一想起下次,她就皺眉了。


  這次下山不是來的匆忙,而是來的驕傲,以為悟出點精妙道法就可以江湖橫行了,所以就十分堅決果斷的將長輩賜予的護身之物都回絕扔下了。


  可是現在?


  當是後悔啊,要是知道是這般,隨便留下一件,在這裡又隨便扔出去一件,自己的命不就隨便救了嗎。


  紅塵場,註定是一個『殺』字。


  長輩所,註定是一個「暖」字。


  暖字,是噓寒問暖的襁褓,殺字,是弱肉強食的斗場,從暖字襁褓中來的盛晴依居然是連一個回合都么堅持下來,就在殺字斗場中苦苦告急了。


  音隨風盪,驚的盛晴依暗淡的神情微微一顫。


  「你們要的人是我。」


  韓先冰冷的聲在慘淡中做冰冷的流轉,聲出時候,當是初陽拳鋒伴隨,出來是三星不驚動的溫柔,而此刻進去當是在一往無前的強攻。


  需要嗎?


  真的不需要,韓先的出現,對於結陣的五鬼來說那可是破雲見希望的大好事啊,原以為正主走脫,誰成想峰迴路轉,這傻小子又出現了。


  「嘿嘿~~。」


  陣中見陰冷慘笑,他們這些過來人當是在笑,不管是英雄還是狗熊,都難過美人這關,無疑在他們看來以盛晴依的姿色十足的夠了。


  而此刻韓先的折返當然是色心包膽的自尋死路。


  地獄的門哪需要韓先自叩啊,自行打開當是乞求可以將他包裹掩埋了。


  「呼~~。」


  風動,在韓先的拳下,那陣法結界自行散開一門,其中黑暗流光當是在問:『你可有膽進來?』


  問自己如何不敢。


  初陽拳意一收,一腳踏出,韓先就落進陣中,大陣立時復起完美。


  「哈哈。」


  錢見喜這笑的有是多開心,就如同是自己已經成功的將韓先殺死獲得靈魂並得到主人厚賞一樣。


  笑罷錢見喜的聲已是陰冷的寒,道:「韓先,你真是成全我們啊。」


  「哦~~。」


  面不見喜怒的神色,韓先口中輕應一聲,不過心中確是在做一絲渴望:『也許這自鳴得意的人會自行告訴自己他們背後的人是誰。』


  明顯韓先多想了,要知道這陣中無人都幾乎將自己活成了鬼了。


  又怎麼會落入如此淺顯的圈套呢,低語道:「韓先你能死在五方五定陣中也是你的福氣啊。」


  「呵呵。」


  韓先笑了,今日對這個『福』字已是太多的笑了,在福樂軒結識了錢見喜幾個傻鬼,又見到了盛晴依這惡女,而現在這『福』字在別人口中居然會是要成全自己的死亡。


  真是可笑到心顫。


  「你不該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盛晴依在花蕾中吼道。


  人明顯是倔強,在知道自己有救之後,更是十分有勁的倔強。


  韓先笑語一聲,道:「呵呵,好吧,你就在裡面呆著就行了,等我將這個幾鬼收拾到差不多,留上那麼一口氣,在讓你補上一刀,反正你喜歡折磨人。」


  「你~~~,哼~~。」已是氣到語塞無言。


  「哈哈。」


  韓先望天長笑一聲,道:「娃娃還是早點回家吧,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該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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