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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長命無絕衰

  抓她了嗎?


  這一次真的抓住了,但是抓住心中所想的韓先,那本該在面上浮現的歡喜神色確沒有如心中所想那般登上眉梢。


  「容若。」口在柔聲而喚

  剛強的人確是響起顫抖的聲音。


  誰不想謙謙君子和煦像,而更是韓先滿心想讓自己的面上浮現淺笑的容,但是膽怯帶動急促,以至於讓此刻的自己就最基本的平靜神色都無法保持。


  而此刻周遭安靜詭異的空氣更是襯托出自己的心慌。


  可是那人在這聲喚下,確是連一絲一毫的感觸都沒有,自己的這聲『容若』喚的雖輕,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一定是能聽見的。


  可此刻這『一定』確成了刺骨的嘲笑。


  那婀娜背影依舊還是背影婀娜,沒有顫動一絲,而她手臂也是任由韓先扣住沒有掙扎半分。


  即說好了不放手,那麼永生不忘。


  可是不忘並不代表這真正的傻,內心在慌亂之中以察覺到一絲異樣,為什麼她的手臂上沒有一絲溫度,為什麼這麼近的距離自己確感覺不到她的一絲呼吸。


  難道這人以冰冷到肌膚全寒,呼吸成霜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人一定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容若。」


  這一次韓先已將聲音當中的羞怯完全克服,連忙高吼一聲,但是得到的結果確依舊是諷刺,那背影冷漠成鐵。


  不甘心帶著驚疑的膽大,緊扣的手臂未放,而另一隻手掌已向那背影落去。


  「呼~~。」


  手掌落下時,驚瞬間就帶動傻,那背影對著落下的手掌沒有任何阻隔,落在肩頭,又下心頭。


  片刻心中『秦木容若』的背影就被自己拍穿了。


  抓住了嗎?


  韓先還想這麼抓住嗎?

  就在眼前秦木容若的婀娜背影以有幾分模糊,對她,韓先太想抓住了,扣緊藕臂的手掌未松。


  不管心中在怎麼想,但人確是無法將空氣抓在手中。


  這個安靜的世界無風,可這背影確是自散無形,片刻之間,眼前哪還有她的影子,只剩下孤獨的世界里傻傻的人。


  「呵~。」


  傻傻的人面上突然浮出一絲笑意,韓先在笑什麼?

  這笑,除了自己的痴傻以外,當然還有對命運嘲弄的諷刺,他真是可笑,煞費苦心的將那影子刻畫在我的面前,是讓我怕還是讓我懼?


  韓先可以不承認,但命運確又一次贏了,這笑的開始,就以是證明怕與懼的開始。


  這個不想放手的人,太害怕那讓在次成為背影了。


  人以服『情』的毒,而在想將它剔除,那已成痴心妄想。


  笑容依舊盤踞這韓先慘淡的面,心中雖是嘆滿懷,但是豪情依舊萬丈,低聲吼道:「只要她還在,自己就一定還有希望。」


  只要有緣,那就一定有緊緊相握的可能。


  佛言,天下云云皆是有緣者,而此刻韓先所佔的土地當為有緣人而開。


  塵封萬載的世界以太久沒有等來人的光臨,而今終於有幸,可以將人捕獲其中,即有人的到來,那麼註定這個地方以無法保持它的安靜了。


  韓先殊不知,在他忘我的追逐那背影的同時,而就在自己的身後那一雙雙目光已是竊喜、冷厲、惆悵相隨。


  此刻韓先更不知道的是,就在自己的身後,一雙美目已是輕輕眨動。


  這雙眼睛看見了,而在韓先背影的落寞之中,一定看清了命運在自己與他身上種下的毒,他想抓,而自己何嘗又想孤身一人在血海深仇中掙扎。


  「哎,我已是一身傷,又如何敢將這痛沾染到無辜人的身上。」


  心在嘆,但是腳下確不能因為這聲嘆而選擇安靜離開,更還有那雙美目依舊是落在韓先的背影上。


  同為想抓住的人,對他,以是不忍。


  「樂國公。」


  聲音出口之時,這人一定想起悔恨,但是確又忘掉了逃離。


  這是誰的話語,這是何等的天籟音,這聲響,不僅成功的衝進耳朵,更是在瞬息里將心中惆悵完全擊破。


  喜瞬間填滿韓先面上的一切顏色,而一顆心更已是激動到空白。


  韓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轉過身來的,但確實以是身形轉動,一雙目光將那人收入心底,那張面依舊是面紗遮蓋。


  此刻是雪色薄紗以換成了黑色遮掩,而闕容的身也換上了黑色勁裝夜行服。


  但是這對於韓先的灼熱目光來說,掩面黑紗它就如空氣一般無物,她的面早就烙印心底,她就是『秦木容若。』


  韓先看見她了,這一次不是背影,是噹噹正正的面容,這一次不是命運嘲弄下的空氣,是真真實實的心中佳人。


  「噗~~。」


  焦躁的腳步聲驚動了安靜的空氣,韓先居然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口中柔聲喚道:「容若。」


  「樂國公,請你自重。」


  闕容記起了自己話語訓斥的權利,當確是忘掉了身退離開。


  『樂國公』韓先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會有這樣一個雅稱,而此刻目光之中只有唯一的人,而就連這個世界自己都忘掉了。


  「呼~~。」


  遺忘整個現實世界的人,確是已將自己的內心世界刻畫成五彩繽紛的形,這一次不僅僅是抓住不放手,而更是死死相擁於懷中。


  傻了多少雙眼啊,又痴了多少張面啊?


  驚駭瞬間就在闕容的眼中泛開,他炙熱的呼吸就如同春風一樣將心中寒川化開,而早在其中種下的種子,已是趁機發芽。


  如果這一刻永恆,定是很好。


  可心中寒的人只是短暫的忘記,並不是真正的失憶,那和煦春風立時被寒川凍散,可是那生根發芽的種子確是不屈不甘,依舊在極惡的苦難中堅強生長。


  而這份成長只是她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面上決絕閃爍著憤恨,闕容的眼中已是星明嘹亮,而手中腳下更是對擁抱自己的胸膛道力相加。


  如果可以,韓先一定不想放棄,但是此刻以到了不可以的地步了。


  拳腳道力相加之下,韓先已從自己五彩的內心世界中跌落出來,雖依舊不想鬆開懷抱麗人的手,但是那一拳拳,一腳腳是真的疼啊。


  怒使闕容將心中雜念忘盡,而不管不顧一心只想從這惡人懷中掙開,一道駭人的符文躍然而出,口中低吼道:「給我鬆開。」


  這聲憤怒韓先聽見了,而頭頂盤旋的符文的威能韓先更是切身感受道了。


  人發起瘋來是相當可怕的,更何況還是女人呢。


  韓先心頭一跳,口中連忙喊道:「停下、停下,我鬆開、我鬆開啦。」


  與其說韓先是自己鬆開雙手的,還不如說是在闕容的拳腳相加下的被逼無奈下收手的,此刻韓先的齜牙咧嘴的面就如同偷腥被主人胖揍的貓一樣委屈。


  但不管是偷腥的貓,還是用強的韓先都是成功的。


  「呵呵,容若。」韓先面是傻笑不停。


  「啊~~。」


  「啪~~。」


  一聲清脆在安靜的空氣中繚繞不歇,而讓掩藏其中的好事人都牙痛不已。


  闕容口中歷吼一聲,而想都沒想,就一巴掌貼在了韓先的臉上,這已是幾番巴掌親吻臉蛋了,人還是那人,而人也還是那人,地更還是禪葉寺之地。


  而可笑的是,就如同前番一樣,對那手掌,韓先躲都未躲。


  無疑這是輕薄應該付出的代價。


  瞬間韓先火燒緋紅的面就變成了醬紫的顏。


  怒不可遏的闕容已是氣到發抖,而在她的操控下,籠罩在韓先頭頂的符能以是在一分分的迫近。


  『殺了他』闕容低吼,憤恨之人心裡嚎叫這『殺了他。』


  此刻的韓先當然知道這頭頂符文的駭人威能,如果砸中自己,那麼就算是命在硬那也得換個世界清靜了。


  韓先的目光滿是委屈的盯在闕容的雙眼上,不過心中確是低笑連連:『呵,我就是不躲,看你舍不捨得殺我。』


  看見這掌印刻畫的臉,更看見那雙輕佻的眼,而就連那心中呆笑看清。


  但是看清一切的人確是無法將那要他命的符文扣近他的腦袋,想否定,但是那種子以不是簡單的生根發芽了,而是在韓先呆笑的見證下茁壯成長。


  「嗡。」


  韓先頭頂的符文被闕容暗淡收起,而世界又重新回到安靜之中,到底還是不舍,也許闕容心中想著的是,義父賜予的符文用這這混蛋身上太奢侈了。


  「容若。」對這份不舍韓先不禁再次讚許出聲。


  但是獲得的確是幽幽寒目直落心間的冷,在闕容目光冷峻的凝視下,韓先掛在嘴角的淺笑也以一分分的暗淡。


  心嘆心冷人,以選擇了逃離。


  闕容以轉過身去準備離開了。


  立志不想放手的人,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離別成真,韓先的手又一次探出,這一次依舊緊握,這一次手中藕臂更是帶著絲絲溫度。


  「滾。」


  闕容身雖未轉,但是卻將滿腔怒帶著冷全都傾瀉在韓先的身上。


  立志不放手的人,確是在這聲歷吼下,將自己堅實的手掌鬆開,而此刻韓先更是目光獃滯的看著那黑色身影在一分分的漸行漸遠。


  應該抓住的,可確是出於本能的不敢。


  而此刻目光的無神也只能是在嘆,對她,自己的內心時刻處在羞澀怯弱當中。


  「先,救我。」


  來自於天邊的聲確是突兀的撞開臉的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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