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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戰·玉碎

  可以沒有結果,但是自己不可能放棄。


  而在闕圍看來,這日今時命運以剝奪了自己放棄的權利,幾曾何時自己並沒有想走上這條註定悲苦之路,但是在恍惚之間確才發現就算自己選擇安靜,可那些命運安排的曲折確替自己選好了旅途。


  蕭望之的目光又一次在闕圍的面上掃過,低聲自語道:「難道還不夠嗎?」


  笑了。


  笑容在他們的面上浮起,這聲問出口之時,他自己心中就已有了答案,已是滴血低嘆:「天心威嚴何人可以觸及,命還在、欲定相隨,那永遠都沒有夠的可能。」


  蕭望之的目光抬起以落在頭頂龍壁世界厚沉的濃霧之中,是想將其看出,以知道今日的太陽是否落下,面容已是落寞而他一定知道了天的結果,口中幽幽嘆息一聲,道:「今日為何如此漫長啊、?」


  手中劍又以寒光凜冽,心中已是明白,此番爭鬥沒有結果,那麼今日就一定會做無限的延續。


  而這結果,會是自己死嗎?


  又或是闕圍死?


  這些在蕭望之看來,都有可能,但是心中確是始終明白與堅信天心是不可能敗的,而楚月註定會成為天心大浪中的沙子,被裹挾著隨意飄蕩。


  一切的堅信在命運長河面前都是可笑的。


  只不過是威嚴的它從未笑出聲而已。


  龍壁台的空中,符文與長劍又一次攪動在一起,而此刻楚念確無心留意他們了,那張面還在笑,但是其中的笑確是刻著深深的獃滯。


  那雙目光落在膝前『大聖遺音琴』上,她的目光即將至愛闕圍的關切收在心裡,而也將遺音琴弦斷的錚鳴烙在骨子當中。


  它秉承祖先的遺願,重新回到族人的身邊。


  但確是因為自己痴戀,而使琴弦崩斷。


  恨嗎?


  此刻楚念的耳邊以被楚族歷代先人的斥責聲填滿,而她的席地而跪更像是在懺悔。


  悔嗎?


  那柔和的笑意可以代表恨,但一定不會寫著悔,為自己的至愛,自己可以付出,為自己的兒女自己更是在付出。


  而就在楚念的恨與笑中,膝前的『大聖遺音琴』以慢慢散去光澤,其上獨有的神韻也在一分分的流逝,難道是要墮落成凡物不成。


  『聖』有他的高傲。


  雖脫胎與凡,但是從成聖的那一刻起,就以註定不可能在次變成俗物之琴。


  光澤神韻散盡之時『大聖遺音琴』就以徹底石化將自己異樣封存,不僅將那根崩斷的琴弦石化,而就連那掛在琴弦上楚念的鮮血都一同石化了。


  而這何嘗不是一種寬恕。


  選擇石化,又何嘗不是一次等待時機的蟄伏。


  但不管是寬恕也好,還是蟄伏也罷,此刻淺笑無神深陷先祖斥海當中的楚念確是無法想清,她以迷失與心亂之中。


  楚念雖亂,但是她的努力確讓那些迷失的魂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軀體。


  但是有的人找到的確是恨。


  琴弦崩斷之時,他面上的迷茫就瞬間被狠歷推翻,而那滴掛在眼角的淚水就連一絲痕迹都還沒來得及留下,就被怒給燃成灰燼。


  楚雲壁的目光惡狠狠的掃在楚念無神的面上,大有要撲上前去質問一番的衝動。


  可就在楚雲壁剋制不住衝動,一道浩蕩之氣突然橫掃在他的身上,頓時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龍壁台上。


  楚雲壁不是傻人,氣息掃在身上的時候,就以明白這氣息是出自哪裡,口中近乎痴語:「難道他真的成功了,不可能、不可能。」


  自大的人向來是不會輕易的向曾經的鄙夷低頭的。


  一雙目光連忙抬起落在管漢寧的身上,心中已是駭然,對他,內心當中居然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已是帝道鋒芒加身,他雖然還未成功凝道,但是離成功也只剩下一步之遙而已。


  管漢寧的眼睛依舊是閉著,但是以不在柔和,那面龐曲線以深深的寫著剛毅威嚴,而他身後崢嶸龍容以完全凝實。


  面上的威嚴是帝的鋒芒,而在他身邊絲絲流轉的帝氣更是在說明他不是一國之帝,而是天下之主。


  太陽普照的地方,當為帝息所及之處。


  這一切落在楚雲壁的眼中得到的當然是刻骨的恨啊,而在他那雙惡毒的眼睛看來,自己醒悟的不遲。


  無疑管漢寧離帝道僅剩的一步之遙給了他從中作梗的時間與機會。


  「喝啊~~。」


  楚雲壁一聲長嘯,將心中畏懼吐盡,雙手結印與胸前,雙眼瞳孔當中突兀的一分綠色火焰跳起,而他的額頭眉心確是浮出『天心令』的印記。


  「呵呵,你們行伍之人,註定逃不了業火灼身的解脫。」


  楚雲壁口中陰沉而道,而手中結印不停,那與眼中燃燒的綠色業火已於眉心天心印記混雜在一起。


  可那眉心業火炙熱凝重一分,楚雲壁的面就隨之蒼白一分。


  萬物都有因果,可笑的是,這祭煉別人的業火是以自身靈魂為爐鼎,在楚雲壁的眼中,管漢寧逃不了業火焚身之苦,而他又哪什麼逃出呢?

  「啊~~。」


  楚雲壁目光驟然一凝,眉心融合天心印記的火焰以在一分分的脫離頭顱的滯絆。


  「轟~~。」


  龍壁台在顫抖,就連盜天符所布的空間幾乎顫粟到有破碎的痕迹。


  這駭人是楚雲壁業火的威能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用不著驚駭了。


  楚雲壁辛苦在眉心凝結的業火確是在這份突至的顫抖當中悲鳴熄滅,而驚更是以牽動血氣從他的口中沖了出來。


  「噗~~。」


  瞳孔中綠色業火雖然在驚中熄滅,但是此刻楚雲壁那張蒼白殘掛血跡的面確是怒火中燒。


  就如前番一般,心中明白這驚的根源在哪裡。


  目光惡狠狠的向身後被困與玉衡陣中的韓先掃去。


  「額~~。」


  楚雲壁的嘴角微微一抽,而面上的憤怒立時獃滯凝結,眼底更死有一絲絲恐懼在掙扎浮起。


  那雙眼睛一定在懷疑自己的看見。


  被困在陣中一臉鋒冷的人還是韓先嗎?


  被困在陣中彎弓搭箭的人真的就是韓先嗎?


  不是他又還能是誰。


  玉衡陣中韓先手持著升騰著炙熱火焰的『隕日大弓,』身軀在一分分的后傾,手指緊扣箭弦,大弓在手臂道力的洶湧下以慢慢的圓潤彎曲,而弓上以自主模糊衍生出一根火焰箭矢。


  「嘶嘶~~。」


  此刻困住韓先的玉衡陣以被火焰渲染上一層妖異的顏色,那層如水紋流動的陣法薄膜已被弓上箭矢染紅,而玉衡陣隨著隕日大弓被韓先一分分的拉開所散的炙熱威壓折服,以陷入顫粟當中。


  在楚雲壁看來,也許不等那火焰箭矢射出,恐怕玉衡陣就會被這威壓驚碎了。


  韓先當還是自信驕傲之人。


  那雙目光沒有如先前一般,沒有落在目標薄膜上,也不曾流連於火焰所凝成的箭矢鋒芒,而還是落在楚雲壁的面上。


  他依舊還是韓先的目標。


  可現在這人以不是先前迷失於血戾當中的韓先了,面以如幽潭般肅冷,而一雙目光更是如古井一般清澈。


  韓先以記起了自己的本心。


  『嗡~~。』


  玉衡陣中突然一聲輕響,而一道耀眼的火焰之色驟然而出。


  楚雲壁面上神情立時一驚,而心中更是微微一顫,一雙眼睛雖然暫時瞎了,但是身軀確是一點都不傻,腳下幾乎本能的向一旁橫移出去。


  韓先的箭射出了嗎?


  楚雲壁還未從自己逃生的喜當中抽身,就被羞怒扔進冷窟之中,此刻他的目光一定發現了自己的可笑。


  玉衡陣依舊流淌著水紋道光,而韓先依舊困在其中。


  韓先拉住弓弦的手指也沒有鬆開,這一切只是那枚箭矢徹底凝實之威,鋒已成火焰之形,但火形箭鋒確閃耀著絲絲冷厲之息。


  而韓先並沒有因此停下,隕日大弓依舊在一分分的彎曲當中。


  那雙清澈的目光一定將掩藏在空氣當中的晦暗看清,這拉開的弓也許以不在是為了將困身的玉衡陣射穿了,所懷所想定是想將掩蓋在心頭那絲血戾迷霧驚破,而更想將那附著在脊樑上的黑色怨念剿滅。


  心又如何能得償所願呢。


  隕日弓雖然還未圓滿,但是不管自己在怎麼掙扎弦在手裡以到了努力的盡頭,而就算是這些也還應該感謝紅線饋贈的遺余,如不是她,而就憑韓先自己的修為道力,恐怕連將隕日弓就抬起都是妄想。


  「哎~~。」


  嘆息在韓先的心中流過,而手上弦也以驚飛。


  龍壁時間頓時微微一暗。


  火形箭矢的鋒芒還未觸及玉衡困陣,它就自行散化成空氣。


  它的散化也就代表這困住韓先的牢籠破碎。


  開弓的箭註定無法回頭,而此刻它的目標向楚雲壁的嗎,對他,自信的人早就鄙夷了,而箭出之時,韓先的嘴角以掛起一絲冷笑。


  「哼,畏首畏尾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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