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如夢似幻
狡詐嗎?
挺立不倒的天心當然是狡詐的,而現在他的門徒韓先,明顯還十分的稚嫩,不然也不會心臟狂奔不止。
這一份機靈混的過眼渾耳暈的黑袍長者,但是對那霍心來說都是十分可笑的,而這並不是她心智優越於常人,完全在於她天生對音律的痴迷,而善音者,對一些常人所不能察覺的聲音確能洞悉。
但就是因為知道,霍心才不得不佩服韓先的勇氣與聰慧,居然以一己之力戲耍登風與股掌之中。
霍心的目光不經意間就在韓先那張稍帶紅暈的面上掃過,而原本心中傻小子的形象以徹底顛覆。
有心人無心事,霍心的目光掃過韓先,而那管漢寧的面色怎麼能不入她的心中,不懂與不明白以在心裡高唱千百回了,而此刻管漢寧那雙微眯的眼,其中更像是深藏著無盡的淚水,而他的不願動彈,可能就是為了不讓淚水掉落。
他到底經歷了何事?
就算是善於觀心聽音的霍心,同樣對此也十分的疑惑不解。
此刻的管漢寧完全沒有與自己在密林在對決的神采,已是一個十足的醉漢,但可不知為何霍心也沾染上一分異樣的感受:「哎~」心中輕嘆一聲,目光以從管漢寧的面上收回。
對於霍心不懂,那三位黑袍人也同樣十分的莫名,管漢寧的名字在上吾就代表著沉穩,怎麼可能會是這副模樣。
今日的一切在黑袍長者看來都充滿了疑點,先是那華服少年居然能洞悉自己的意圖,再是著韓先狗膽包天自主往上湊,在還有就是這管漢寧了。
像是醉了,而且還像的十分貼切,霍心認為管漢寧的眼中含著淚水,可在黑袍人看來那跟可能是一種偽裝暗藏。
黑袍老者那雙眼睛越看越是驚疑,心中更是認為自己有可能已經暴露了。
而這就是最壞的結果,如果真的是這樣想將韓先活捉回神天那以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事故那樣,那麼剩下的任務就簡單多了。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麼別人也休想得到。
一絲陰冷在黑袍長者的眼中泛起,當一搏,就算輸,那條命也必須為自己陪葬,心中還真是明白,如果真到破釜沉舟之時,那自己這魚定是死定了。
這一座不知名的酒樓定是蓬蓽生輝才有幸讓這麼多高人同坐在屋檐下,而導致自家主人趴在櫃檯下瑟瑟發抖。
掌柜的目光不時往門外瞟,但是越看越是心涼,而現在更是已經結冰,早就應該放棄希望了,那群衙門中人,橫行鄉里管用,但是要讓他們真正消災拿人,那絕對就是妄想。
至於恨他們那已是無妄,而著掌柜恨的正是一臉紅暈,灰白的韓先,在他們看來就是這麼一個玩意招來的這一群喪星。
那雙眼睛只能怯生生的看,一顆心就更只能盼這人趕緊走。
掌柜的想法也正是韓先的想法,此刻他那張塗抹紅暈的面下藏著的是真正的辛酸,原本滿心認為那幾位黑袍人會在自己一頓蠱惑之下氣急敗壞的逃走。
可是等到現在了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前面那齣戲唱的不錯,但遠還沒到恰到好處,至少那黑袍人還坐在那裡。
到底還是年輕閱歷淺,因為緊張狂躁的心到現在還沒有停止,而臉更是有在慢慢灰白,而韓先現在這雙眼睛更是已經不敢在回過頭去了。
心中真的害怕會被黑袍長者察覺到自己在欺騙他。
現在的韓先才是真正的騎虎難下,那一雙雙眼睛都盯在自己的身上,退走落在別人眼裡可能會給別人一種膽怯的信號,而留下當真是站如針氈,是分外的折磨。
說不埋怨管漢寧那也是不可能的,韓先當真費解啊,為什麼現在大哥突然會這麼狼狽,如果有他這主心骨在,那一切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至少那矢公子不敢輕易的現身試探,至少自己不用欠那惡女的情,更至少自己不會去黑袍長者面前賣弄。
韓先是目光的中心,而管漢寧就是韓先希望的中心,那可心依舊深信不疑,大哥一定是如自己一般被心中事牽絆,他也一定能斬碎一切,走出心霧。
是否陷入心魔當中也只有管漢寧自己最為清楚,那入腹的酒就是引子,而霍心就是種下種子之人,而當系鈴人出現之時,近幾日一切的打壓都成了笑話。
而就在他們泛濫之時,曾經的自己千辛萬苦磊成的高台,頃刻間就垮塌成泥,而他管漢寧更是扎在泥中渾在水裡一起沉浮。
韓先的遇險管漢寧那雙迷離的眼睛是知道的,但是知道一切的人確忘了如何才能救他,而當那聲埋進骨子裡的琴聲響起之時,原本困惑的內心世界才有幾分清明。
而韓先的聰慧戲耍也一定給了管漢寧啟示,為有勇敢向前,籠罩內心的黑霧世界以有了前進的方向,而只要有方向,那麼何怕走不出呢。
韓先的內心稍稍一松,原本狂躁的內心頓時安定上幾分,畢竟一個人戰鬥是十分困苦的:「就知道大哥不可能一直沉淪的,就那麼點酒早就應改醒了。」
管漢寧那雙渾濁的眼睛終於睜開幾分,而目光不經意間就在黑袍人身上掃過,而那黑袍長者更是一驚。
因為他發現管漢寧那渾濁的目光當中掩藏這一絲冷笑。
難道在醞釀什麼陰謀不成,而陰狠早就在黑袍長者心底盤踞了,如果有陰謀耽擱了這麼久,早就應該發動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果然當決定一往無前時,心就無所畏懼。
黑袍長者的老臉當然沒什麼好看的,而現在管漢寧的目光已然落在了霍心那張俏麗的面容上。
心就是她擾亂的,就是她的琴聲泛濫了記憶,讓自己的信念崩塌,要知道曾經的自己就是靠他才踏上登風六境,更是靠他才能在一次次血肉較量當中,苟活這條性命。
而今就是因為那銘心刻骨的琴音居然讓自己對天心產生了動搖,迷失的自己更是一度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但又是因為那刻骨銘心的哀曲,讓自己知道該去追求什麼。
但又是因為那銘心刻骨的哀曲,讓自己知道那些升騰在綠色火焰當中的靈魂同樣想活,而還能在朝陽下感受溫暖的自己,如何能放棄信念。
可當那張清冷的臉落入眼底深入心間之時,才發現她是那樣的深刻。
深刻到,不知為何管漢寧的腳步會自主的抬去。
韓先面上的喜色還沒停留多久,更大的疑惑就衝上面頰,當然還是來自與管漢寧,為什麼會朝霍心走去。
「感謝她救了自己嗎?」
韓先可不會傻傻的認為那一臉似痴像醉的笑容會是去述說感謝的。
這份驚容怎麼可能不在霍心的面上上演呢,她的心一定為管漢寧重新煥發生機而感到一絲莫名的喜悅。
但是那份喜悅也掩蓋不了疑惑,感謝自己嗎?但是在霍心看來這應該算的上是一種扯平,因為曾經管漢寧是有機會殺自己的,而現在自己救韓先一命以算是報了份恩情,難道他執意要感謝自己?
而霍心確是越想越疑惑,就算是為了感謝自己那也不應該是這副表情啊。
觀音者,管漢寧的心跳一定在霍心的心底出現了,如那密林之中一樣的不卑不亢,但在這不卑不亢之餘,確藏這一分不明。
這一定不是為了感謝而來。
不管在怎麼疑惑,管漢寧的身子都以立在霍心的面前,管漢寧一定是想自己笑的柔和一些,但剛毅確是這張臉的主色調。
菱兒的面上以泛起一分怒色,因為在她看來就算是感謝也不應該站的那麼近吧,是酒還沒醒嗎?
霍心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原本清冷的面上不禁就飛起羞紅,一定想退,但自己的身後確是粗苯的桌椅,而一定想過逃,但管漢寧確堵住了她的去路。
「管先生你這是何意?」這一定是無奈的表達。
而管漢寧他自己又何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的這麼近,但是心中確是清楚是為何而來,而這一點完全都是心的主意,腦子一定沒有想過。
這一定太過主動,而這越過太多過程的方式真的太過主動了。
韓先的眼睛是痴的、腦子是呆的、心是傻的,一定沒有見過吧,管漢寧居然已經低頭吻住了霍心的唇。